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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只能打道回府。

陆曼曼倒是把那本《家庭生活顾问》借回来了,倚着被子半躺在书房里周严丰那张单人床上,对里面各种描写细致的套路看得津津有味。

周严丰坐在书桌后面写东西,时不时跟她交流几句。

陆曼曼把那本书翻完了,过来看他竟然系统地列出了一个提纲,首先是青春期,什么是青春期,男孩子的青春期,女孩子的青春期。

里面分了细纲,一方面关于身体发育和青春期保健,一方面就是青春期的心理解析和难题,包括说如何缓解学业的压力,如何与异性交往,如何区分友情和爱情。

接下来还有关于恋爱,生育,和自我保护的几个分类。

陆曼曼震惊到无以复加,还以为他随便写写划划,在整理思路呢,没想到一上来就是做学问的态度。

她道,“哥,你要出书啊?”

周严丰怔了怔,丢开笔把人抱起按坐到腿上笑道,“叫我什么?”

陆曼曼默默翻个白眼,真是看不惯他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随后就勾住他脖子嗲里嗲气道,“geigei。”

周严丰,“……”

手臂上都泛起了小鸡皮疙瘩。

陆曼曼看他脸上那副要笑不笑,又忍着的表情当即乐不开支。

这人还真是对绿茶过敏。

帮他搓了搓手臂,重新拿起他的稿子又仔细看了看,“还挺全面的,不过干嘛这么费劲呢,你还要把怎么教育女孩子的思路理出来啊?”

周严丰自有打算,“芝芝将来长大了也能用得到。”

包括他们以后孩子。

不过这点现阶段没必要跟她提,没得惹来嘲讽。

也亏他没提,陆曼曼昨天听他说什么想不想要这么一个女儿,其实有点生气,明面上是夫妻,可他明明知道两人实际上仅仅是在恋爱阶段,恋爱阶段你提孩子干什么,就算将来不出意外有很大的可能会共度一生,但你现在就提,是不是代表不生孩子就不跟她谈恋爱了?

即便他是开玩笑的语气说出来,陆曼曼也知道那不是玩笑,他分明是在试探。

她可不喜欢这样的试探。

不过他做什么都认真专注,为了侄子侄女教育问题都有这样的研究精神,这态度放在任何时代都难得。

她翻了翻稿子放回去道,“行叭,我有时间也帮你搜集资料,写好了说不准真能出书,也是一件造福广大青少年的好事嘛。”

晚上饭后周严丰收拾行李。

火车十一点钟走。

陆曼曼也不帮忙,歪坐在床边,一边看他收拾行李,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嗑瓜子。

周严丰扭头看她,她脸上说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更像是没心没肺地丝毫不在意。

周严丰知道不是。

他忍不住过去把人拥住道,“不想我走?”

陆曼曼不说话。

周严丰勾勾她下巴道,“说实话。”

陆曼曼推开他,似笑非笑道,“要走就赶紧走,满足不了别人的心愿就趁早不要说这种话。”

周严丰怔了怔,重新把人搂住亲了亲她唇畔道,“你说说你有什么心愿,只要不是太离谱,我也不是非得现在就必须走。”

陆曼曼眨巴了眨巴眼,付大姐好像说的不是假话,哄一哄就真的能多留一晚上?

她搂住他劲瘦的腰,开玩笑道,“想明天睡醒的时候睁开眼看到你。”

周严丰低头看她,那张雪肤小脸挂着与平常一般无二的笑,明明是开玩笑的语气,一双眼却有些闪烁,含着一丝期待。

是他的亲亲女朋友。

他心口微动,搂紧她双肩,亲了亲她额头道,“好啊,这点小小的心愿,老公满足你。”

对于陆曼曼来说是小小的心愿,对于周严丰来说想要满足她这点小小的心愿,其中必大费周折。

本来一整天的时间也是争取来的。

他不在,那边很多事情必然需要重新调整和安排,可谓牵一发动一身。

连续不断地打了两个小时电话,才把各方面事务协调好。

陆曼曼自然知道他身不由己,也没敢过多耽误他行程,第二天不到五点钟就在他怀里醒来,爬到他身上,把他亲醒。

“亲爱的,该起了!”

小徐休假结束就回到汽车连。

早上只有八九点钟的一列火车,显然赶不及。

周严丰提前叫小徐给汽车加满油,第二天开车去驻训地点。

他收拾好的行李昨晚让小徐过来拎走,不想走的时候让陆曼曼看到行李,心里难过。

可是天不亮下来要走之时,黑蒙蒙中抬头看到窗户后面那抹挥手跟他告别的身影,他还是狠心收回眼,上了车。

老太太老爷子对于分离已经见怪不怪。

就连周秉和周芝芝也是。

第二天清早吃早饭的时候,老爷子和老太太也只是稍微提了提。

周秉提都没提。

不过好像也没这个心思,他叔叔最后还是决定没跟他当面沟通,而是选择了给他写信的方式。

昨天就给他留了一封信。

小芝芝司空见惯,“叔叔又走了啊?”

然后继续吃她的早饭,周严丰回来时候不知道从哪里搞来几根俄罗斯肉肠,田阿姨今早上切成片煎了煎。

小芝芝吃得满嘴是油。

天天扑在工作上的叔叔本身还没有那根肉肠更值得她挂念。

陆曼曼不禁怅然,将来真在一起,是不是得早晚习惯这种日子?

其实也还好。

她也忙。

找个这样情绪稳定又成熟睿智的男友,情绪价值还是拉满的,只不过就是不能像对待天天无事可干的小鲜肉一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罢了。

陆曼曼饭后来到小洋楼,扑进了工作里。

上午蔡洲过来找她,跟她说明严大宽那边的进展,派的那两个人起了作用,严大宽带着老娘和两个孩子躲回村里住去了。

村里有个外面混得好的,在南方那边做些小工程,这次回来招揽村里人手,严大宽本来不务正业,这次每天追着撵着求着人家带他到南方打工,还要带着老娘和两个孩子走。

昨天下午一行人上了火车。

派过去的人亲眼所见。

陆曼曼还算满意,管它将来怎么办,现在能拖几年是几年。

倒是蔡洲。

陆曼曼看他对她姐姐还是不温不火,没有一点解除误会的态度。

陆曼曼从她姐姐那里也打听出来了,原来那天她姐姐在外面灶上舀了一碗水喝,再回屋里的时候,听到蔡洲母亲小声问蔡洲,那天她姐姐两个孩子过来小洋楼的事。

他母亲说让蔡洲好好考虑一下,不是说歧视二婚女人,但有孩子又不一样,再说蔡洲还是头婚什么的……

蔡洲没表明什么态度,只说让他母亲不要胡说八道,她姐姐觉得难堪,这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