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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江全年气温较高,十一月份底最高温度能达到二十七摄氏度。

黄宝驹上午见完客户,手拿一束深粉色玫瑰来到地产公司。

他穿着花衬衣和白色长裤,衬衣纽扣敞开两颗,露着修长的脖子,浑身上下透着慵懒味儿。

他忙时三天两头往这边跑,空闲时候更不必说,一天恨不得来三回。

他做人做事又一向到位,无论对待什么人都是满面笑容,就是公司保洁员,碰到了也要停下来跟人家谈谈今日份天气,或者问候问候人家早饭吃了没有,工作辛不辛苦,家里子女在哪里高就,因此全公司上上下下的人不仅与他相熟,也格外欢迎他到来。

他今日捧着鲜花,脸上挂着招牌笑容再次走进这里,前台就亲切地叫了一声黄公子,告诉他总经理在办公室。

他就一路在与人招呼中,熟门熟路地直奔办公室了。

透过玻璃隔断,那抹熟悉娇丽的人影在办公桌前翻看文件。

黄宝驹脸上笑容加深。

轻轻叩了叩房门。

“进。”

他推门而入。

“又在忙?”

他朝办公桌后面看过一眼,经过办公室主人平常用来休息的那张沙发前的茶几,将茶几上花瓶里面昨天换进去的那束花抽出来,出去交给保洁员扔掉或者带回去点缀自己家里,再折返回来将新带来的深粉色玫瑰花束换回去。

站着欣赏了欣赏,这才走在办公桌前,双腿交叉着俯下身,两条胳膊支到了办公桌上。

身子几乎越过半张桌子凑过去问她,“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饭?”

“龙凤楼今早到了一批新鲜海货,跟你说哦,那斯里兰卡青蟹足足有三斤,濑尿虾有小臂这么长……”

突然看到她咖啡杯里残留的咖啡液体,话头一转又喋喋不休地说起总喝咖啡的不好处。

总之从进门起他那张嘴就没有停过。

陆曼曼却是直到他清洗了咖啡杯,重新调了一杯温热的蜂蜜水过来,一边将蜂蜜水推到她手边,一边诉说着蜂蜜的功效好,才抬头看他一眼。

好像才想起有这么个人进了办公室。

去年大年初六她清晨早早乘坐第一班客轮回去,某人十号晚上写下离婚申请书走人,她签过之后,十一号同样早早乘坐第一班客轮抵达香江。

当天回来见了陆老先生,两人长谈之后的第二天,陆老先生请律师来到家里,过了几日后便将拟定好的财产分配做了公证。

遗嘱里,他把企业控制权留给她这个二外甥女,留百分之十的股份给她姐姐陆曼香,现金基金股票房屋汽车之类的财产,则分为两部分,二分之一归她姐姐,剩下的二分之一则由她和他的养子何家荣平分。

隔天陆氏股权进行结构调整,陆老先生把手里持有的股份转让给了她一部分,报纸上说这次股权结构调整是在实际控制人家族内部进行的,虽然从股权转让的多少来看,企业控制权尚未发生实质变化,但代表陆氏走出“交班”第一步,陆二小姐作为接班人,现在身价起码八个多亿美元。

陆曼曼随后就以接班人的身份进入陆氏旗下地产公司担任起了总经理,各家纸媒又是纷纷大肆报道自不必说。

那之后工作非常繁忙,每日行程满满,经常忙到连轴转。

尤其今天一边翻看文件,一边心里记挂着一件事,才刚把人放进来,转头就忘了办公室里进来人。

“那边怎么样了?”

见是黄宝驹,她没头没脑地问一句又埋头回到文件里。

黄宝驹一看就知道他刚才说的话都说给了空气,她是一句都没有听到。

他反正习惯了,也没有计较和生气。

听她那么问,自然知道她说什么,一点没脾气地道,“一切顺利,过几日就可以挂牌对外营业啦。”

陆曼曼点了点头。

黄宝驹又凑近了一点,着迷地看着她披在肩头的一头浓密秀发,那雪肤小脸上半垂下来的又长又密的眼睫,挺翘的鼻尖,和那红红润润,看起来软乎乎的很好亲的嘴唇,小声讨巧卖乖地道,“我忙活了两个多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打算怎么犒劳我?”

陆曼曼翻着文件没有说话。

黄宝驹目光闪烁了闪烁,“报纸八卦新闻今天说我们过夜了,明天说我们订婚了,可事实上我连你小手都没牵过……”

他说着将手挪着,轻轻握到了她白皙的手腕上。

眼巴巴地看着她。

但还没有感受太多那白皙手腕的柔腻,便被她拨了拨长发,将他搭上来的手挥落了。

陆曼曼白他一眼,“是给你百分之二十的分成不够多?”

黄宝驹顿时哑声,随后闷闷道,“早说了嘛,我宁愿不要那二十,把我自己贴给你,是你不肯要。”

陆曼曼也没反应。

黄宝驹知道说这些没用,她的态度就是在商言商,一切早说得清清的,何况她不找他可以找别人,是他非要巴巴地凑上来。

她在商言商也没差,但他就是心里委屈。

他觉得他还是不错的嘛,是她身边知根知底的自家人,脾气好,总是愿意护着她,听她的话,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不靠家里自己经营着贸易公司,把公司经营的也风生水起,能力也是不差的。

私生活这边,除了跟她之外,从来没跟哪个女人有花边新闻。

总之不论哪方面都比外头那些乱七八糟的小开好多了,她为什么就是不肯多看他两眼。

不肯同他谈个恋爱。

“兔子不吃窝边草”她之前这么说,但他这根草鲜鲜嫩嫩,好吃得很,她吃一口也没什么呀!

黄宝驹觉得她就是找借口,但深层次的原因他不愿意想。

话题回到她暗地里操作的那家贸易公司上,他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扶持你们内地那个徐厂长在这边搞贸易公司?”

见她依旧自顾忙着翻文件,又是连多余的话都懒得跟他说,他有点赌气道,“你手里已经够多了,将来还有整个陆氏,私下里那么搞,就不怕你舅舅知道?”

陆曼曼这才扭头看他一眼,然后轻轻地挑了挑眉,无所谓一般地说道,“那你去跟舅舅说啊,或者去跟你爹地说。”

黄宝驹道,“我才不是那种小人。”

又跟着说道,“我站你这边的。”

陆曼曼就像没听到一样。

黄宝驹知道她听到了,就是又懒得跟他讲多余的话,连点个头或者哦一声都没有。

一般人哪里受得了这个。

他也早就习惯。

他也是天生的乐天派,对将来总是抱着乐观态度,认准了她只要不跟那边联系,未来早一天晚一天总会被他打动。

他也是最适合她的,就是哪天把贸易公司丢开,进入公司全心全意帮她做事,他也是愿意的。

他受西方教育影响,没有什么女强男弱就感觉自尊受损的观念,她那么有本事,合该就是强势的嘛。

再说能者多劳,她合该更有资格被人更多的迁就。

他反而是崇拜敬佩她的,一个女人内心如此强大,简直是新时代楷模,让他只觉得很沾光,她还又漂亮独立,多招人喜欢。

黄宝驹想做她未来丈夫,想凡事都顺着她,与她共同度过未来。

光是想想未来跟她共同度过,他满心欢喜,就更没有什么好计较的了。

他撇开这个又回到吃饭那个话题,劝说道,“一起去吃嘛,你那时候不是很喜欢去演唱会跑马场,还有出去吃饭的嘛,现在一年忙到头都没见怎么出去放松一下。”

“跟我一起去吧,花不了多少时间。”

陆曼曼无动于衷。

黄宝驹终于是忍不住有点委屈道,“我到底哪里不好?吃个饭你都不肯赏脸?”

黄宝驹,“啊?”

陆曼曼终于从文件里抬头,在他脸上顿了顿,神思仿佛才抽出来。

黄宝驹忙又说了吃饭的事。

陆曼曼一脸兴致缺缺,“今天还有事。”

“吃饭也很要紧嘛。”

“没空。”

“……”

黄宝驹见她眉头蹙了蹙,好像真的有其他安排,连番被拒绝,就没有再纠缠一起出去吃饭的事,只重新问她,“我到底哪里不好?”

陆曼曼并不厌烦他,模样好,在别人面前是富公子绅士模样,在她面前就是个小男人模样,嘴甜浪漫之外,一向的好脾气,甚至是有些奶,就是喋喋不休起来,也并没有说让她这个一向不喜欢被人磨的人感觉没法忍受。

但她也确实不想跟他有感情瓜葛。

鉴于两家的关系,两人再怎么样也是利益一致的自家人。

兔子不吃窝边草,陆曼曼说得很清楚。

当然这之中也有其他原因,这个后面再说。

但他就是要缠上来,陆曼曼多次冷脸没能打消他念头,就随便他怎样了。

她也没有多余的功夫跟他闲掰扯这些,就是掰扯,他也不听。

她拍拍桌子,“哪里都好,就是多长了一张嘴!”

说完又埋头文件。

“……”

黄宝驹瘪了瘪嘴,终于是消停了。

但没过一会儿,就又忍不住凑过来说起她姐姐陆曼香现下怀孕五个月,她姐夫说老婆终于胎稳,皇家学院那边的钢琴进修也终于拿到毕业证书,想同她姐姐出来庆祝庆祝。

“你姐夫说到游轮开派对再好不过啦,喝喝红酒打打桥牌吹吹海风,放松一下开心一下,到时候叫的都是自家人。”

“你好久没出去放松,就是你姐姐怀孕也每次急匆匆地同她说几句话就走,她终于胎稳能出来,肯定想坐下来跟你说说心里话,分享分享她快要做母亲和拿到毕业证书的喜悦,还有啊,她现在拿不准到歌剧院工作,还是到学校当音乐老师,怕你忙抽不开身,都没有跟你说过这些事,你现在既然知道了嘛,也要替她拿拿主意的吧……”

“所以你不会不去?”

他眼巴巴看着她。

陆曼曼这个倒是听进去了,喝了口蜂蜜水道,“去,要去。”

还当即用办公桌上的两台电话之中的其中一台打出去电话交代秘书,让秘书看着日程安排一下时间。

黄宝驹终于眉眼弯弯地高兴了。

陆曼曼的另一台电话这时候响起了。

黄宝驹原本还想就着她姐夫给她姐姐庆祝的派对再说说其他,先前就注意到她时不时看一眼那台电话,手指也总要在电话上摸一下。

就猜她在等一通肯定是蛮重要的电话。

电话响起,看她没有一秒犹豫地就去接,他很识趣地闭嘴了。

然后见她倾听电话,脸上随后就散发出奇异的神采。

等她挂断电话,黄宝驹声音不由自主有些发紧,“是有什么好消息?”

陆曼曼收拢文件站起来,脸上当真容光焕发,神采飞扬,还有着一点小激动,“我回舅舅那里一趟!”

说着就绕过办公桌,到门口拿了车钥匙,拎了包包就走。

黄宝驹莫名觉得她要飞走了,心头如临大敌,忙跟上,“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