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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朝,元狩四年。

对于这段历史,刘彻反倒是精神振奋:“高皇帝遗朕平城之忧,高后时单于书绝悖逆。昔齐襄公复九世之仇,《春秋》大之。”

如今的大汉,正是大复仇主义开始盛行的时期,若有血亲之仇,就像是齐襄公一般,九世之仇犹可报也。

在大复仇主义思想的主导下,上至天子贵族,下至平民百姓,所有人都认同一点:“君弑,臣不讨贼,非臣也,不复仇,非子也”——倘若为了复仇磨刀霍霍、殚精竭虑,最终杀掉了仇人,反倒是会被社会上下所赞扬和推崇的。

何况直到刘彻在位,这样的仇也远未到九世。

如今,大汉经过了数代人的休养生息,兵强马壮,还去除了诸侯王之忧,又有卫青和霍去病两员将帅,如何不能对匈奴赶尽杀绝?

【前元六年,冒顿单于死,其子稽粥即位,号老上单于。】

【老上单于也并不是一个安安稳稳的人,他继位后,亲率十四万人进攻汉朝,烧杀抢掠,直到汉朝军队赶来,匈奴才逐渐退回关外。】

【十四年后,他的儿子即位,也就是军臣单于,同样是一个时刻准备进攻汉朝的单于;武帝时期曾经试图引诱他进入埋伏圈,却因为“牲畜遍野却无放牧之人”被让其生疑,最终失败。】

【但匈奴的盛世到此时也逐渐结束了,自汉武帝时汉朝对匈奴堪称不死不休的狂暴进攻后,匈奴再也没能恢复往日的荣光,且屡屡分裂,南匈奴更是直接投入了汉朝的管辖下。】

东汉,建武十七年。

刘秀听着匈奴的故事,又有孝武皇帝,不由感叹道:“孝武皇帝雄才大略,任贤革新,这才有了大汉后来无惧边患的局面。”

当时的大汉和匈奴确实是不死不休——不只是与匈奴战斗的不死不休,大汉还顶着国内的各种压力,包括天灾、粮草、经济、民生等等等等,这些问题一旦失控,大汉同样要走向终途。

但孝武皇帝顶住了!虽然其中确实有暴君之嫌,但他到底是顶住了,且从没有放弃,也没有后悔,他的心性和能力由此便凸显出来,这是与其他帝王绝不相同的。

倒是那匈奴,虽然趁着大汉有时没有余力管他们,曾经又尝试、妄图重新获取力量,但那又如何?即便大汉力有不逮,他们也没有任何复起的可能,他们所有的机会,早在孝武皇帝时期败于大汉之后,就消失了。

汉朝,元狩四年。

刘彻和霍去病等武将们听得是眉飞色舞,异彩连连,就差手舞足蹈来表达自己的激动之情了。卫青不在此列,是因为虽然他同样为此高兴,却依旧沉稳,并不像这些人一般情绪外露。

与他们相反的是一些掌管国家财政民生的大臣,若是问他们,是否为皇帝的这般功业而开心?他们会响亮地回答:当然!

但,当然之后,他们还是要回归自己的本职工作——“不死不休”“狂暴”,这两个词,虽然用在作战成果上很好,但却对后勤很不友好。打仗打得能用这两个词来形容,到底打成了什么样?!国家财政……还好吗?

【关于匈奴最后的时期,是在南北朝时期,此后,匈奴便彻底融入了各个民族,不再单论。】

【而关于南北朝时期的匈奴,还有一件事情:有一人建立了前赵。】

唐朝,贞观年间。

知道这段历史的贞观君臣们面面相觑,陷入了沉默。

这个前赵实在是……

“也不知若是高皇帝知晓,日后他还有被匈奴人祭祀的一天,会是怎样的想法。”

汉朝。

不论是刘邦,刘恒,刘启,刘彻等西汉君主,还是刘秀等东汉皇帝、以及权臣,都莫名感到了些许寒意:?

【前赵这个国号并不是这个朝代一开始的国号,起初,开国皇帝定国号为汉。】

【及至后来放有人改国号为赵,因此,该朝亦可称为汉赵。】

【这个汉赵的开国皇帝叫做刘渊,以复汉为名,登基称帝,而他是匈奴人,还是冒顿单于的后裔。】

【对于复汉、以汉为名,他的理由是这样的:“吾又汉氏之甥,约为兄弟,兄亡弟绍,不亦可乎?且可称汉,追尊后主,以怀人望。”】

【这里的汉氏之甥,约为兄弟,就是汉朝与冒顿和亲、约为兄弟,而后主就是三国时期蜀汉后主刘禅。】

【于是,刘渊追尊刘禅为孝怀皇帝,建造汉高祖以下三祖五宗的神位进行祭祀。并采取汉朝的官制,设丞相、御史大夫、太尉及六卿等中枢之官,大司马、太尉、大将军等高级将军为军事之官。】

汉朝初年。

刘邦手里举着的酒盏突然变得有千斤之重,这口酒是喝不下去了。

他把酒盏放下,一时间都找不到自己以往的豁然舒朗,那些能言善辩的机敏仿佛一瞬间就消失了——这都什么事儿啊!

能把匈奴同化,当然是好得不能再好的事情,但这算是同化吗?冒顿的后裔为什么要姓刘?还认了老刘家的祖宗?还约为兄弟,兄亡弟绍,他可不知道自己和冒顿关系这么近,要按这么算,冒顿那边出点继承问题,大汉才应该算是匈奴正统……

嗯?好像也不是不行?

刘邦总算把那个敏锐机变的自己找了回来,要是按这个来,那朕也说得过去啊,朕与冒顿约为兄弟,那叔伯就应当帮助侄子才对!

冒顿和朕兄弟之情深厚无比,朕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的部族出现问题呢?

就算暂时不能直接用兵,但这样理论上能有点进展也不错。

东汉,建武十七年。

刘秀冷笑,怕是只有那句“以怀人望”才是真正的原因吧!

我大汉绵延数百年,民心所向,这个刘渊怎能舍得不用这样的人望?

倒是那个汉朝官制,朕不是废掉了大司马改为太尉,这汉赵,怎么又出现了大司马,还是与太尉并存?

大司马的权力设置,就是纯粹的权臣,这样的名正言顺的官位,难道后世子孙又把它复设了?那我大汉的天下,岂不是又落入了一个个权臣手中!

东汉,建安年间。

此时的三国都尚未称帝建国,刘备尚且还是一方割据。

但,虽然对匈奴追封并不怎么感兴趣,刘备和诸葛亮都还是察觉到了不妙的内容:“蜀汉,蜀汉在阿斗手中就败亡了吗?”

一方面,是阿斗被称作后主,不论后主究竟是否是指亡国之君,但若阿斗是后主,与后相对的只有前,也就是算上自己,蜀汉只有两任君主;

另一方面,阿斗既然即位,为何还要被刘渊追封?只能是他在之前并没有作为皇帝的谥号。

【但是,匈奴的衰亡是在武帝时期没错,而刘恒在其中发挥的作用同样不容小觑。】

【虽然在刘恒期间,汉朝基本上对匈奴还是维持着和平政策,除去防守匈奴的入侵外,基本并没有主动对匈奴发动过攻击,但此时的汉朝的军事态度已经在改变了。】

【除去民间官场的自发转变,刘恒的态度同样关键。】

【一方面,刘恒在努力发展民间生产的同时,不忘充实军粮,他采纳了时任太子家令的晁错的建议,“入粟拜爵”,募天下之人入粟于边,而这些人可以得到足以免罪的爵位。这样的方法,既改善了农民的处境,更让边境的军粮日渐充实。】

【另一方面,为了有效御边,刘恒“募民实边”,在边疆建立城邑,招募百姓迁入,迁入的百姓由朝廷发放农具、粮食和衣服,直到他们稳定下来;同时,这些百姓还要按什伍组织起来,平时进行训练,以备匈奴入侵。

这一政策开发了边疆,加强了防御力量,也减轻了内地的负担。】

【最后,极为关键的一项政策,是马政,刘恒在边地建立马苑三十六所,分布在北部和西部,由三万官奴,饲养三十万匹马。同时,鼓励、奖励民间养马。】

汉朝初年。

刘邦别的不说,只看到刘恒养马三十万匹、又鼓励民间养马,就激动地一拍大腿:“战马好啊!”大汉自建立以来,就饱受缺马的困扰,而缺马的问题反映到对外作战上,就是总是被匈奴溜着走,只能防守,而难以主动出击。

那个武帝的好孙子能够将匈奴打成那样,必然已经解决了——起码暂时解决了缺少战马的问题,不然,汉军出塞就是一个大问题。

而缺马的问题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解决的,刘恒的马政就是关键一步,纵使这三十万匹马并非都是战马,那也很好了。

汉朝,景帝年间。

前两个政策,“入粟拜爵”和“募民实边”,都是晁错的上书,一时间让刘启有些陷入回忆。

“吾亦恨之”,吾亦恨之啊!

不过,现在的军功集团,早已不再是之前那个耀武扬威的军功集团了。

想到这里,他又想起那个征伐匈奴的汉武帝,是他看重的太子刘彻,不由心情更加好了起来,看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效的,削弱军功集团,控制诸侯王,这些举措都给日后的大汉造就了一个稳定的中央政权……

只有没有后顾之忧,刘彻才能那般与匈奴进行暴烈的战争。

宋朝,开宝元年。

赵匡胤叹道:“造就辉煌功业的时代固然值得瞩目,但在此之前,为这些功业做了深厚累积的,同样是必不可少的功业。”

汉武的辉煌让人炫目,也让认无法不为之心动,不论他的评价到底是正面是负面,是明君圣德还是暴君好功,他都是任何人都不能忽视的存在。

当然,这不是说文帝就让人忽视了——作为三代之后的第一贤君,刘恒的存在感一样强,而名声还要远胜刘彻。

但,关于刘恒的评价,同样也被局限于他的贤君爱民,仁德治世,对于他的武力方面,却甚少有人论述。

这样的自觉或不自觉的忽视,是实实在在存在的。而不论是自觉还是不自觉,原因都在于做出评价的人的倾向:不推崇武力,更推崇仁德,更向往“三代”、或者说,书中的三代。

赵匡胤提起这件事,也不只是一时感叹,他更关注这样评价背后的思想倾向。文帝的仁德很好,但大宋需要的不只是仁德,更需要文帝那般为军事不断做出准备的政策!需要的不只是休养生息,更需要休养生息之后的目的!

而从增加对刘恒这方面政策的赞评就是一个不错的切入点。

【除去匈奴外,刘恒对周边各国,包括南越和朝鲜,都采取和平防御的政策。】

【因为汉朝当时的国力问题,以及匈奴的虎视眈眈,刘恒和南越、朝鲜和平往来,进行经济贸易,维持了边防的稳定,也减轻了民众的负担,让他们得以全心进行生产作业。】

【“故百姓无内外之繇,得息肩於田亩,天下殷富,粟至十馀钱,鸣鸡吠狗,烟火万里,可谓和乐者乎!”】

秦朝。

嬴政眯了眯眼睛:“南越……”

按照神迹中的发展,自己必然是派人去征伐南越的,最终大约也取得了一定成效,也就是在自己在时,南越应当是向大秦称臣的。

但等到这个汉朝,不仅河套等地被匈奴占据,南越和朝鲜这两个属国也都独立出去、不再称臣了吗?

汉朝,文帝前元年间。

刘恒对于自己的政策的效果还是很满意的,百姓能够烟火万里,粟能够低至十馀钱,不正是对自己的最大肯定和赞美吗!

至于说南越和朝鲜,没办法,大汉如今的情况摆在这里,实在不是轻动刀兵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把国力发展起来,为此,他都可以容忍一些诸侯和功臣集团的小动作。

只要大汉发展起来,只要能够国力强盛起来,不论是内部的诸侯、功臣集团,还是外部的匈奴、南越等,都会被逐一解决掉的。

起码,启儿就不是一个会容忍诸侯和功臣们作威作福的皇帝。

刘恒脸上笑意不改,温和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