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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贞观年间。

李世民其实还沉浸在前面明神宗三十年不理朝政的巨大震撼之中:“他三十年不理朝政,也不出宫门……他这个皇帝是干什么的?”就呆在宫里面那一亩三分地里,混日子?

皇帝有这么当的吗?有吗?!

这么混日子,还当什么皇帝?!

他抬手抹了一把脸,深刻觉得自己确实不太能够想象到这样的皇帝究竟是怎么想的,也无法理解这种人——但是,三十年不理朝政,不出宫门,不怎么见大臣,也不批复奏章……

他居然还能稳稳当当地坐在皇位上,好好地当着这个皇帝!

到底是这个明神宗朱翊钧太善于掌握权力,能够让大权即使在自己不理朝堂三十年的情况下也半点不旁落;还是明朝的大臣们,一个个都没有那种夺取大权的能力?

或者,夺取了权力,但也没想着换一个皇帝?

李世民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这个问题实在重要。非常重要。

毕竟,看前面神迹对大唐的形容,这种情况若是放在他大唐,怕是没两年就会有宗室勋贵大臣们联合起来搞一波谋反——更不要说连着三十年皇帝都这副样子了。

但,这个问题,尤其是牵扯到大唐本身的话,实在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因此,李世民尚未思考出个结果来,便听到了接下来的内容。

三大疑案。

且全部都是围绕着皇帝、太子这样的权力核心而诞生的大案。

李世民对于前面的那个问题顿时兴趣大减。无他,这三件大案,或者说三件大事,事实上每一件都充分说明了明朝在这一时期的权力斗争问题。

第一案,明神宗在位时期,姑且算是围绕太子国本的斗争,明神宗给暗了下去;第二案,明光宗驾崩,红丸这个东西吧,一听就是和丹药什么的属于一种东西,只不过这个进献之人是否怀有其他心思不好说。

但是第三案,这个移宫案,就完全是权利争夺的具象化。李选侍想要待在乾清宫,就是为了保证自己的地位不会因为明光宗的驾崩而一落千丈;而大臣们坚决反对,也是奔着争取皇帝的信任、拥有更多权力去的。

上述这些大案,出现一件,就能够证明权力之争相当激烈了,且已经到了不怎么体面的地步;更何况,是连续出现三件呢?

也因此,之后明朝在明熹宗和明思宗时期的党争问题,全都属于很正常的发展结果。

至于那句“皇帝有权力,但却并不能通过权力真正达到想要的结果”,李世民也是深有体会。大唐,现在是没有像是明朝末期那样的党争,但是大唐有世家大族啊!

虽然,现如今的世家大族也早已不是最鼎盛的时期,但到底都还存在,就连李家自己都不是什么草根起家。他这个皇帝手中有权力,且是相当大的权力,但是她能够通过简单的权力使用达成压制分化瓦解世家的结果吗?

不能。

换言之,明思宗不是不能在最终通过权力达成自己想要控制党争、进而削弱甚至让党争之风被废止的结果。但是,这需要两方面:一是明思宗能够找到正确的道路,而不是随心而来随意下手;二是,足够的时间。

如果皇帝能够保持正确的路径,执行正确的政策,那么,只要有足够的时间,此消彼长,总归权力掌握在皇帝手上,到最后,怎么也能达成一部分目的。

只不过,第一点暂且不谈,但第二点,时间,显然明思宗并没有充足的时间。

李承乾看耶耶想了半天,这时候好像已经没有那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了,于是便向李世民表达了自己的疑惑:“耶耶,为什么那个明光宗身体不适,太医要给他开泻药?”

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个明光宗登基后身体不适,结果太医院就给他开了泻药,然后他的病情就更加恶化了。

宋朝,开宝年间。

赵匡胤确实也为明神宗的操作感到震撼,此时他觉得那个庙号真是定的非常巧妙。只是,对于他而言,更重要的还是明熹宗和明思宗时期的事情。

党争,党争!

他有些恍惚:“我大宋日后会出现的党争,也如这明朝的一样吗?”明朝的党争已经是这种鬼样子了啊!

明熹宗时期,东林党众正盈朝,随后又和宦官魏忠贤的阉党展开斗争;可到了明思宗时期,阉党倒台后,剩下的可不只是东林党,还有宣党、昆党、齐党、浙党……这些个党派总不能是突然一下子就蹦出来的吧?

那之前,在明熹宗时期,斗争的双方,东林党和阉党之中,有多少人是真正的东林党,又有多少人是真正的阉党?

赵光美也有些不想接受这种可能,这种大宋也是这样搞党争的可能:“但要是这么说的话,那随后的党争只会越发激烈,根本不可能缓和。”

阉党倒台,东林党追杀残余的阉党成员——这些残余的阉党成员,是正儿八经的阉党成员,还是说其他当时站到了阉党一方的党派?以及,其他与东林党不和的党派?

而在当时的东林党和阉党的斗争中,在这两面大旗之下,到底参与进去了多少大臣?

中央朝堂有多少人?全部还是大半?地方官员封疆大吏、包括边将们又参与进去了多少?

就像是神迹说的那样,在党争的这面旗帜之下,在这样的官场风气之中,人人结党,人人参与,不参与的也会被随机打上某一个甚至某几个党派的标签。

这样下去,明朝能好才怪。

赵匡胤叹道:“依照神迹所述,这个明思宗大约在处理阉党的时候,打击面积非常广。”雷厉风行、彻底清洗,不是坏事;但是,如果东林党和阉党的这两面大旗,将朝堂上地方上九成的官员都卷了进去的话……

“而且,更关键的是,明朝朝廷已经没钱了。”赵匡胤说出了自己的判断,“天灾和民变,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招抚,但是大量饥民都降而复叛。这还是次要的,问题是,他们还能给边军等各地军队发军饷吗?”

赵德昭迅速道:“儿子记得,前面就讲过,明朝收不上税也发不起军饷。”

得,这是一个定论了。那么,发不起军饷的朝廷,还能保证军队的战斗力吗?以及,还能保证军队将领的忠心吗?

内地的边军因为没有军饷而哗变投入义军,这是一个问题;但是,更可怕的是,边军——挨着后金势力范围的那些边军,他们是不是也会因为没有军饷而哗变?

【而皇太极在与明朝打太极,尝试议和拖延时间的时候,后金与明朝的战争确实暂停了。同时,皇太极还处理了一番蒙古部族的事情,他趁着机会再次讨伐了一番内喀尔喀[注],稳定了蒙古。】

【由此,皇太极算是通过议和和战争,暂时为后金创造出来了一个较为平稳的周边环境。】

【随后,皇太极便能够腾出手来,去处理一个他已经关注许久的目标:朝鲜。】

【朝鲜王朝,此时是明朝的属国,且与后金关系一向不怎么好——而朝鲜的地理位置对于后金来说又颇为重要,因此,不论是对于努尔哈赤而言、还是对皇太极而言,与朝鲜的关系都是一项重要内容。】

【且,出于属国身份,朝鲜内部还有明朝军队驻扎——明朝将领毛文龙驻扎在了朝鲜所属的皮岛,以此为基地,不断地从后方骚扰后金,牵制后金。】

【但在努尔哈赤在位时期,虽然后金与朝鲜的关系也不怎么和睦,努尔哈赤还杀掉过朝鲜使者,可最终努尔哈赤也并没有直接向朝鲜大举动兵。或许是,当时努尔哈赤更多的精力还是放在了明朝身上。】

【而皇太极却不是这个思路。他本人一直对朝鲜持有强硬态度,在努尔哈赤尚在之时,就时常表示应当对朝鲜用兵的想法。】

【同时,后金此时的状态,也需要对朝鲜用兵。一方面,算作是皇太极的再一次巩固自身权力和地位的行动;

另一方面,因为先前后金内部激化的民族矛盾,不少汉人逃亡时,就逃到了朝鲜境内。人口流失,这对于后金而言显然不是他们乐见的事情。但想要让朝鲜停止接纳汉人,光动嘴皮子可不行。】

【于是,天聪元年,明朝天启七年,正月初八,皇太极对朝鲜不宣而战。】

【当然,皇太极对于后金的参战人员还是讲到了这次出战的缘由:“朝鲜屡世获罪我国,理宜声讨。然此行非专伐朝鲜也,明毛文龙近彼海岛,倚恃披猖,纳我叛民,故整旅徂征。若朝鲜可取,则并取之” 。

换言之,就是“用兵两图之”。】

【而这一次带兵出征朝鲜的后金将领,正是阿敏、济尔哈朗、阿济格、杜度、岳讬、硕讬诸贝勒。】

金朝,天会年间。

完颜晟不觉得皇太极选择攻打朝鲜有问题,也不觉得之前努尔哈赤一直没有兴兵有问题,至于不宣而战,也没什么问题。只是:“看来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统治,后金在辽东地区的情况不是很好。”

后金的军事实力可以控制住辽东地区没错,但是政策出问题,那么反抗和逃亡就是怎么也不可能止歇的。先前努尔哈赤的政策和方式太过酷烈,加之后金本就非汉人,那么辽东汉人不逃亡还等什么?

——对于这方面的问题,大金的诸位贵族们可以说是已经有了深刻的体会。

而大量人口逃亡带来的负面后果,后金的诸位显然也已经有所体会了,否则,也不至于把这个也算作是进攻朝鲜的一大理由。

后金大量的人口需要用来作战,耕种的事项就更多交给了汉人;且,那些有些地位的人,总也会想要获取一些为自己劳作的奴隶,奴隶是谁?还是辽东汉人。

辽东汉人都跑了,那么这些事情交给谁来做?后金军队的粮草供应谁来做?后金民众的各项物资由谁来供给?

完颜宗干觉得不止这些,他认为后金还有其他方面的问题:“明朝国内出现旱灾等天灾,导致各地叛军频出,就像天启七年陕西大旱。那么,后金在天灾方面,真的没有受到一点影响吗?”

明朝国内,因为天灾的问题,已经是一锅沸水,进一步动摇了明朝的统治。那么,在后金,在辽东地区,气候情况还是正常的吗?辽东地区的粮食收获,没有出现问题吗?

这显然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如果后金在粮食等方面也出现了一些问题,那么通过进攻朝鲜也可以获取到帮助——劫掠朝鲜的粮草和人口,就可以补充后金自己了。

虽然同样是女真人,但是在场的诸位显然并不觉得努尔哈赤这一拨人与自己会是同一世系和家族,自然态度也颇为平淡,因此也能平静地坐在这里看着后金的发展过程,也顺带着从中提取出一些有价值的内容。

清朝,康熙年间。

爱新觉罗诸人自然知道先祖的事情,对于此次进攻朝鲜一事也都从书中读到过。

对于他们而言,这件事情本身已经没有什么讨论的价值,毕竟后金最终是获胜的一方,还从中获利颇多。

因此,比起此次进攻朝鲜这件事情本身,更值得这些姓爱新觉罗的人关注的,还是此次领兵出征的成员:阿敏、济尔哈朗、阿济格、杜度、岳讬、硕讬。

济尔哈朗,日后的郑亲王,这个不用说;阿济格,这个虽然在世祖时期出了事,但此次征讨朝鲜还没有问题;杜度,诸英之子,也没什么问题;岳讬,克勤郡王,太宗的信重之人;硕讬,这个后来坏了事。

唯一在此次进攻朝鲜的战争中出了问题的,是阿敏,二贝勒阿敏。

本来,派遣一名大贝勒坐镇军中,实属应有之义。但是太宗皇帝为什么会派出二贝勒阿敏?

这是否是太宗皇帝对阿敏的查验?也是当时进一步压制三大贝勒的权力、加强自己地位的方法之一……

阿敏的性格,当时的诸位贝勒,包括其他大贝勒在内应当都有所了解,但是即使如此,太宗都派出了阿敏前去朝鲜,这其中究竟有没有其他打算?

显然,爱新觉罗诸人都是觉得太宗皇帝是有其他打算的。

而阿敏,也不出意料地在作战当中出了不小的岔子,成为了日后清算议罪时的一大罪过:出征朝鲜时心怀异志。

【而面对后金的军队,朝鲜显然不是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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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喀尔喀:达延汗后,蒙古分为左翼察哈尔、喀尔喀、兀良哈,右翼鄂尔多斯、土默特、永谢布。其中,喀尔喀由达延汗之子格列山只台吉、纳力不剌台吉统领。

格哷森札札赉尔西迁漠北为外喀尔喀,纳力不剌台吉南迁为内喀尔喀。

而内喀尔喀又分为了扎鲁特、巴林、叭要、我着、弘吉剌五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