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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裕舒等人对于稳海县的防御措施自觉基本准备完善的时候,莺莺国舰队也已经向平海县开拔了。】

【而就在八月十七日这天攻克了平海县后,莺莺国没有给央洲、稳海县以及平海县的剩余官员们多少反应和平复的时间,他们稍稍休整过后,便准备继续进攻,目标就是稳海县。】

【八月二十四日,莺莺国舰队在平海县留下了四百人并三艘主要用作运输工作的舰船后,就再度集结主力,在第二天驶向稳海县。】

【八月二十五日,还是莺莺国舰队的海军司令詹姆斯、陆军司令休·戈夫两人,前去侦查了一番稳海县的防御工事和军队驻扎情况,随后定下了大致计划。】

【这一次,海军和陆军进行了更为明确的分工:在东边的金雀山一片,是由陆军承担主要的攻取责任,海军起到一个配合的作用;而在西边的稳海县城和招财山一带,则是由海军作为进攻主力,陆军从旁配合。】

【第二天,八月二十六日,莺莺国舰队就对稳海县发起了进攻。】

【早晨,莺莺国的舰队分出了一部分前往东面的金雀山,对驻守在此的央洲守军以及炮台等发动炮击。】

【而在东岸作为主力进攻力量的陆军也已经赶来。】

【首先是左路军,他们约有一千人,选择了位于央洲在金雀山的防御驻地东边的、六里之外的海滩进行登陆,在登陆之后便向着金雀山后方的山岭行进;随后是中路军,他们约有五百人,这一路的登陆地点要比左路军靠西面一点,在登陆过后他们就扫除了央洲军队在左岸边上的少许驻扎军队,接着直接向央洲军队在金雀山的阵地展开了攻势。】

【莺莺国舰队中剩余的大部分舰船,在这时候也已经开往了西岸,对着招财山的真谛和稳海县城展开了火炮轰击。】

【此时,裕舒正坐镇在稳海县县城之中,得到莺莺国舰队来袭的消息,他立刻开始指挥各处军队迎战。为了更好地指挥,他本人也来到了稳海县县城的东城墙。】

清朝,崇德年间。

皇太极虽然知道裕舒的做法多有不妥当之处,也知道此次央洲还是逃不过败局,但看到裕舒的行为,还是不得不赞叹一声:“好一个忠勇之士!”

作为一个已经和莺莺国舰队交过手的大臣,在第二次与对方交手的时候,他还敢于亲自来到一线指挥,而不是直接缩在城中、甚至直接掉头跑路,裕舒的忠心和胆魄已经足以让人称道了。

想到这里,皇太极就不由得更为惋惜了——他可没有忘记,之前神迹可是点明了裕舒的终局,他自尽了。

这样好的臣子,实在是可惜。

【按照裕舒等人的预先计划,是想要通过在金雀山、招财山等地的火炮来与莺莺国舰队作战——在内河之中。】

【在海上虽然不是不行,但大量的火炮布置情况确实不是为了在海上直接作战的。】

【可是,他们设想的非常好,却忽略了一个致命问题:敌人,莺莺国舰队,真的会按照他们所想的那样来发动进攻吗?】

【就像是之前二山门的土尖炮台和中尖炮台一样,央洲满心将这两座炮台设置成了信号炮台,主要用来向后面的火炮发信告知敌袭,随后敌人就能够被已经做好准备的主力炮台击败……】

【——可是当时的莺莺国舰队也压根没想着直入内河,对方选择的方案是一座炮台一座炮台地攻克,在攻克前面的中尖炮台和土尖炮台之前,并没有深入,最终中尖炮台和土尖炮台就被莺莺国舰队攻克了,而央洲布置在后方的炮台压根连半点作用都没有起到。】

【这一次,情况也着实有几分类似,特别是莺莺国舰队在西岸的招财山和稳海县县城这边的作战方案上。】

【莺莺国舰队的主力并没有深入河道之内,他们只是停在海面上,在自己的火炮的攻击范围之内、央洲的火炮攻击范围之外,借由己方的火炮射程优势向央洲在这里的各处防御工事发起轰击。】

【加上莺莺国舰船上的火炮威力远超裕舒等人在战前估计的水平——如,招财山的山峰甚至拦不住莺莺国的炮弹,他们的炮弹射程和高度可以飞过这片区域——这就使得央洲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状态,己方火炮的射程压根打不到对方,而对方又能打到自己。】

汉朝,元狩年间。

看到最后一段,刘彻觉得自己似乎悟到了什么,他突发奇想,对卫青和霍去病道:“所以,这个火炮的射程此时能够打到这么远,是不是以后可以发展到从央洲直接攻击到莺莺国本土上?”

如果真的能够发展到这种地步的话……那到时候,整个的作战思路、作战方案、国家之间的来往方式和思路都将会发生极大的变动。

卫青也觉得这种情况不是不可能,毕竟莺莺国搞的那什么功业就挺突破他们原有的认知的:“如果真的发展到这一步,那么如何防御这样的火炮?”是会发展出一种专门的盾牌之类的,还是说,还是依靠火炮本身?

【在莺莺国军队的两路攻势下,最先失陷的是东面的金雀山。】

【与以往莺莺国军队的老套路一样,莺莺国的陆军在登陆之后,从央洲驻军的侧后方发动了攻击,央洲守军猝不及防,虽然进行了一定程度上的抵抗,但并没有什么用,大量的士兵被驱赶挤压到了江流旁边,死伤惨重。】

【而西边的招财山和稳海县县城,在数个时辰的炮火攻势之下,也逐步丧失了抵抗力,央洲的炮台和各种工事被摧毁;此时,担当辅助的莺莺国陆军共七百余人,从招财山一带登陆,他们先是占领了招财山,随后前往稳海县县城。】

【此时的裕舒,已经彻底明白了,真正的莺莺国军队,不论是舰船海军,还是陆军,都和他战前的种种认知完全不同——央洲的火炮、士兵、乃至他的战前准备,都并不充足。】

【他从城墙上退下,在稳海县县城中的池塘旁向着皇帝的方向磕头过后,便跳入了池中。】

【他身边是有着家仆和亲兵随同的,他们见状,立刻将裕舒救起,并以最快速度护送出城,来到了明城,在这里经过一番抢救后,发现他尚有一定呼吸,便接着赶往省城,但还没到省城,裕舒已经呼吸停止,宣告死亡。】

【裕舒的跳池以及随后家仆亲兵们迅速将他护送出城的举动,对于本就已经濒临溃退的央洲守军影响极大。在发现裕舒这个最高指挥的仆从们带着他急忙出城的情况后,央洲守军也彻底丧失了最后一丁点的战斗意志,也纷纷溃逃。】

【因此,当莺莺国军队抵达稳海县东门的时候,才发现央洲守军已经全部消失,基本上都从西门逃走了。】

【这一战持续时间并不十分长,从清晨到未时(下午两点),战斗已经全部结束。】

明朝,永乐年间。

朱瞻基总结道:“所以,这一次莺莺国是用了两个老方法,一个是在中间、土尖炮台用过的,不主动贸然深入,而是先攻克央洲的所有可用炮台再说;一个是用的更多的,用军舰火炮压制央洲守军,陆军则从侧后方登陆并发动攻击。”

这两个方案,前一个主要用在了西岸,招财山和稳海县县城一带;后一个则是用在了东岸,金雀山一带。

都是老套路了,都是老方法了,但是央洲确实没有什么防备,啊,那是半点没有做防备,就那么被莺莺国的军队直接按照套路执行了——执行效果说不定还超过了他们那两个司令的预计。

朱棣则是想到了另一个方面:“从这几次交战情况来看,央洲的问题不只在于对莺莺国军队的实际情况缺乏了解,也不只在于他们不愿意相信莺莺国真的能够击败自己,除了这两个问题,还有一个非常重要问题是,他们每一次安排防御方案和作战方案的时候,都是提前假定对方将会采取的进攻方式。”

更直白一点地说的话,就是央洲的官员们,包括皇帝,一直自顾自就认定了,莺莺国到时候会按照他们所设想的计划来发动进攻。

他们压根没有想过,除了他们设想的这种进攻方式外,还有没有其他的可能。

就像是这一次,裕舒等人假定了,莺莺国舰队会驶入内河,从河道之中发动进攻,向稳海县县城进军。

但是事实上呢,莺莺国舰队最终目标是占领稳海县没错,但是他们压根不选择从河道之中进攻,不打算近距离面对央洲已经安放好的炮台……他们直接从海上发动进攻,从阵地的侧后方派陆军登陆。

作为打过仗的人,朱棣其实明白央洲这一方的心理,事实上,不论是谁设置防守方案的时候,也都是要根据自己设想的可能要面临的进攻来进行设置的,能想到什么样的进攻可能,就会出现什么样的防守方案。

——但是,这不意味着布置防守方案的时候就一定是被动的。

比如,你设想到了几种进攻可能,并为这些做好了准备,那么就应该想想其他问题:有没有可能有什么意外情况?比如,对方没有采用自己预想到的进攻方案,而是采用了其他方式;比如,对方虽然采用了自己预想的进攻方式,但是进攻的力度超过了原有的设想……

这些问题都是可能在实际作战中发生的,而且概率也并没有低到哪里去。

而除了这种其他意外情况的可能性外,准备防守工作的人还应该想一件事情:既然要准备防守,那么我这一方有没有可能通过某种方式,让将要前来进攻的敌人不得不选择某一种或者某几种进攻方式?我有没有可能限制他进攻的选择,让他最终只能选择我空下来的几种方案?

这样,防守的一方就可以有更加充足的准备了。

以上这些问题,在设计防守方案的时候,就都应该想到、想清楚,并做好应对和最大的努力。

最后,还应该想到一个事情,那就是,如果真的不幸战败,那么有什么补救措施没有?如果不能挽回,有没有什么及时止损的方案?后方的城池需不需要提前设置一些防守措施?……

考虑战败的可能性以及应对方式,是每一场战争都应该提前想好的必要问题。

这与双方的实力对比无关,也与防守方、攻击方的自信程度无关,这只是一个必备的战前准备而已。如果没有战败,当然皆大欢喜,再好不过;如果真的战败,那么提前做好一定准备,起码能够给己方更多的反应和调整时间,也能缩短后续行动所需的时间。

说不得,因为这种提前准备,还能在后续的作战中反败为胜呢。

朱棣不清楚裕舒有没有考虑到这些事情,但是从他的行为上的表现来看,大约是没有怎么考虑的。

这显然不合格。

而这种不合格的表现,还包括他在发现稳海县城必败无疑的时候,选择跳池自尽的行为。

——这种行为当然显得他非常忠勇,也完全昭彰了他的忠贞气节,朱棣不否认这一点。

但是,如果从稳海县当时的实际情况来看,他的这种选择显然是加速了守军的溃散速度,也加速了守军陷入混乱的速度——当然,他在当时不自尽,稳海县县城也守不住,这点没错。

可事实上,他的行为确实是加速了种种负面结果的到来,比如,当时他是守军的最高指挥无疑,他的昏迷身死,等于是直接让守军失去了统帅。别说还有其他官员这种话,放在任何一个军队之中,哪怕是正在获胜的军队,猝然失去一个名正言顺且握有实权的主帅,都会军心混乱一段时间,不论这个军中有没有其他能够担得起指挥大任的将领。

“不能强求啊。”思来想去,朱棣只能这么道,裕舒这样的举动也不能说是什么大错,而且,好歹他还有气节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