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天黑，你要干净的衣裙干什么？洗澡吗？”师妃暄疑惑道。
但是片刻之后，她突然间反应过来了。
悻悻地瞪了林飞一眼，就牵着马离开了。
林飞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身旁的马儿趁机吃着地上的水草。
夕阳如血，映着一人一马，如在诉说着世间的苍凉本质。
天地间静谧得不寻常，就连飞鸟和蛙鸣都停止了。
空气中只有徐徐的风声，和马儿咀嚼水草的声音。
“你不该来大秦的。”
一个声音在林飞背后响起。
林飞笑了笑道：“我若是想来，恐怕谁也拦不住。”
“这倒是实话，只不过太过气盛。”
“年轻人不气盛，那还叫年轻人吗？”
“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了。”
“自然知道。”
“我猜得没错，你果然很聪明，身边的女人也很美，倒是让人羡慕。”
“以你的眼界，不至于去伤害两个女子吧？”
“自然不会，我是来和你谈合作的。”
“合作？”林飞大手一挥，一张石桌两张石凳凭空出现。
石桌上还很贴心地摆着一壶酒和两只杯子。
这时，林飞才是转过身，缓缓坐在一张石凳之上。
眼前的男子全身黑袍，黑布遮面，只露出两只血红色的眸子，样子极其诡异恐怖。
黑袍男子也是不客气地坐下，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酒。
也顺便帮林飞倒了一杯。
“不错，合作。”
林飞以指节敲了敲石桌，轻笑道：“我初来大秦国，对这里的一切都一无所知，不知怎么个合作法呢？”
他突然盯着黑袍男子的血瞳。
“梵音寺圣子大人？”
黑袍男子出奇平静地道：“在商谈合作之前，我倒是有兴趣知道，林掌柜是如何猜到我就是圣子的？”
林飞从容喝了一口酒，缓缓地道：“以圣子的修为和势力，必然知道我到了大秦境内，你不知道我来大秦的目的，而你和大秦的战争又是到了关键时刻，所以必须知道我的态度。
派别人来必然谈不出结果，甚至还有可能和我结仇，这对你来说是得不偿失的，思来想去，倒不如你亲自来。”
圣子一边拍着手一边道：“云来客栈林掌柜果然名不虚传，竟然连我这点心思都能猜到。”
他拿起杯子啜饮了一口。
“好酒，竟然还有增加修为的功效，林掌柜舍得给在下喝？”
林飞淡声道：“一壶酒而已，算不得什么，圣子大人若是喜欢，多喝两口便是。”
就在气氛快要转向尴尬之前，圣子道：“圣子这个名号只是外人强加给我的，林掌柜要是给面子，可以叫我的名字，姜九黎。”
“姜九黎？”林飞嗤笑道，“起个名字也这么大野心真的好吗？”
姜九黎面罩下的嘴角已经在微微抽搐。
“此话怎讲？”
林飞微笑道：“传说远古纪元之时，有一部族名曰九黎，而九黎部的首领姓姜，逐鹿之战后，九黎败而炎黄部族胜，姜氏首领便被赐名‘蚩尤’。不用想也知道，你便是那蚩尤后代吧？”
姜九黎揭下面罩，脸上尽是苦笑：“林掌柜竟然连如此久远隐秘的传说都知道，我这点伪装和隐蔽，在你面前倒像是有些刻意为之了。”
林飞打量了一下姜九黎的面容。
唇薄齿白，面如冠玉，只是有些苍白，没有丝毫血色，瞳色如血，狂傲不羁，倒是当得起他在大秦国搅动风云的野心。
“我只是对一些奇闻轶事比较好奇罢了，现在说说你的合作吧。”
姜九黎点了点头道：“在谈合作之前，请允许我向你介绍一下这九州大陆吧。
所谓九州大陆，除了人们熟知的大秦、大元、大宋、大明、大唐和东瀛之外，还有西方的须竹、大食和罗刹。
这九州之中，大秦的天地灵气最为浓郁，也是强者较多的一州，皆是因为……九州龙脉在此！”
听到龙脉二字，就算是林飞也不由心中一震。
前世看过不少修真修仙小说的他大概能猜到，这个所谓的龙脉，大概就是灵脉一类的东西。
只不过在这个低武世界，这条灵脉的品阶恐怕不会太高。
姜九黎喝了口酒继续道：“百万年前，九州大陆有一条强大万倍的龙脉，灵气也比现在浓郁不止万倍。
在那个年代，天骄强者辈出，飞升成仙者不在少数。
但是万年前的一天，九州大陆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龙脉毁损，天下大乱，灵气浓度骤减，人族强者也随之变少，九州大陆上妖邪横行，异族崛起！
所幸的是，龙脉毁损之后，在大秦某处，一条新的龙脉孕育出来，缓慢生长，人族看到了复兴的希望。
但是千年之前，发生了一件改变人族命运的大事……”
林飞找了个空挡，接着道：“让我猜一下，千年前有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在没有得到仙人许可之下，妄图带着族人一起飞升。
仙人震怒，关闭界门，根式出手让那人灰飞烟灭，并放逐那人的族人到九州大陆的边缘，如果我所料不错，这个家族便是你所在的姜氏吧？”
姜九黎苦笑一声道：“不错，那个企图飞升的人正是我姜氏家族的前辈，想我姜氏一族天才辈出，却两次遭受灭顶之灾，天道不公啊！
最近我查到，大秦地下的龙脉已经快要孕育完成，有龙脉在手，便可重铸界门，甚至飞升成仙，重现人族往日的辉煌。
倘若你我合作，定能尽快铲除嬴氏皇族，找到龙脉，成为新一代的人皇！”
林飞淡淡地道：“你说完了？说完就回去吧。”
姜九黎面色一冷，“林掌柜这是何意？”
林飞微笑道：“字面意思，圣子请回吧，我对合作没有兴趣！”
姜九黎也不纠缠，直接起身离开，只是三两步，人影就消失不见了。
空气中只留下一句话。
“林掌柜，你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