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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守府

吕颂梨和伍仁在对话。

伍仁回了一趟长安,从长安和家人们一起跟着大部队搬迁至辽东郡侯城甜水村。之后,吕德胜荣升郡守,伍仁正式拜吕颂梨为师。

拜师宴简单而隆重。

至此,两人正式确定师徒名分。

虽然伍仁的年纪比吕颂梨大,但达者为师,伍仁也不敢对她不敬。

吕德胜升任辽东郡郡守之后,对于吕颂梨的限制就很小了,对于秦家也是同样如此。

大家都不是那等没眼色的人,最重要的一点,当然是吕颂梨本身就不是那等死守规矩的人。

即使有人揭发,他们也有理由应对。

她爹用他们,那叫物尽其用。反正吕颂梨和秦家人做得再多,也是没有功勋的。

她本身在郡守府帮她爹处理公务,但并不担任任何职务,也就是说,做得再好,功劳也落不到她头上。但好处会落到她爹头上。

秦家兄弟也是,剿匪行动在轰轰烈烈地开展,秦家兄弟甚至担任着剿匪主力。

但是他们是没有功劳的,功劳全记在他们小队长甚至更高级别的上峰头上,当然,这些人都是他们自己人。

这便是之前说过的,权力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吕颂梨对伍仁说,“粮油肉蛋,各种食物,多搞一点。”

前儿个,他们在发军饷的时候,剿匪的奖励也给参与剿匪的士兵们发了下去。

奖励的多寡皆取决于士兵们在剿匪过程中所立功劳,多的能领到五六十两,少则能领到三四两。

这如同一滴水进了油锅,直接炸了。对于将士们来说,他们都多久没见到现银的军饷了?在侯城服役当兵,能吃饱就算不错了,军饷一直就没见过。

现在出去剿匪竟然有现银奖励?那必须去啊!

加上前去剿匪的士兵回到军营后,没少提起他们在外剿匪时的好伙食。

如今申请出来剿匪的士兵越来越多,踊跃得很,剿匪队伍也越来越壮大。

还有修路服役的汉子们,每日的消耗也不小。

这些人,对肉蛋粮食的需求很大。

吕颂梨一向奉行一个道理,若想马儿跑,得给马儿喂好草。

吃都吃不好,还想别人给你卖力干活?

伍仁苦着脸摇头,“师傅,搞不到,真的搞不到。”

之前战乱将起的时候,不少老百姓在逃命前,把家里养的牲畜都处理了。

吕颂梨闻言,眉头微皱,辽东郡的物资这么贫瘠吗?

她要求的粮油肉蛋的数目,还是他们没管辽东郡各军营的伙食,甚至连侯城军营伙食都没管的前提下的需求。

侯城军营的军需官有问题,本身有严重的贪墨行为。

目前辽东郡之军事由乐桂才所掌,她爹目前很忙,还没插手其中。

而这位侯城军营的军需官有点背景,吕颂梨很清楚这点,暂时没管这一茬,她不想自己辛辛苦苦弄来的好肉好粮进了别人的腰包。

“我知道你肩上的担子很重,但还是尽量去做吧。”

伍仁现在的担子很重,龙城制药坊那边已经渐渐步上正轨,可以开始出货铺货了。

目前刘二喜和墨冰也来帮忙,目前他们正盯着铺子的装修。

除此之外,还负责采买这些官需军需,药材的收购等等。

吕颂梨意识到伍仁还需要继续成长。

“师傅,我会尽力去做的。”

吕颂梨知道这事怪不了他,辽东郡百废待兴。

不仅如此,她发现辽东郡的粮价居高不下,这都是战争的影响啊。粮商见势不对,都跑了。

吕颂梨叹气,如果能从南地购买一批粮食过来就好了。可惜他们的商业版图还没铺开。

“这样,不行的话,你就朝沿海的县城走一走,多收一点咸鱼虾米昆布海藻之类的干海货。”

伍仁出去之后,吕颂梨也站了起来,走至窗边远眺。

她想,还是得把养殖业得搞起来!

先解决民生问题。

得征一些有技术的老百姓来做这些事才行了。

鸡鸭猪牛羊得养,兔子也可以养,兔子繁衍快,除了能吃肉,皮子还能攒起来。

另外,吕颂梨正在选址,像后世那样,建一个经济开发区,将郡守府移过去,还有书院也放那边……

这些事,都需要人去做。

她爹最近带着郭春生巡视辽东郡诸县,顺便处理一些民告官的案子,以及一些错大错案冤案。一来是为民申冤,二来可以在辽东郡刷刷名声声望。

秦家兄弟忙着练兵剿匪,薛诩负责修路一事,徐正负责侯城治安,杨威带人护卫她爹和郭大人……

造纸厂在进行中……

书院选址完毕,准备动工……

他们的人肩上都担着事。

吕颂梨头疼,人才还是太少了。

薛诩大概能猜到六夫人求贤若渴,但又不便贴招贤榜。

他寻思着,那嵇老头子不是出发了吗?怎么还没到?

这人就是经不起念叨,他刚念叨,他家里的管家就派小厮来找他,说家中有贵客登门,小厮甚至还带来了信物。

薛诩一看,立即将监工叫来,将事情交待好后,就回去了。

他一回到,果然看到好友正坐在他家中优哉游哉地喝着茶。

“你怎么那么慢?”

嵇无银冲他翻了个白眼,“你不会算算啊,海南郡和你们辽东郡一南一北,相隔几千里,我这速度已经算快的了。”

虽然达不到日行六百里八百里的程度,但一天四百里是有的。

“你不会走水路啊?”

“你北上的时候走的是水路?”嵇无银鄙视地反问他。

薛诩不作声了。他确实没有走水路。

他们这样的人,惜命得很,轻易不会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之地。

走水路是比陆路快,但要比陆路多一重危险。

虽说陆上有山贼匪寇,水里也有水匪水寇。

若是在乘船北上途中遇上水匪不慎落水,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不妨碍薛诩鄙视对方。“你真是胆小怕死。”

“说得好像你不怕死一样?”嵇无银白了他一眼。

他薛广贤穷穷的,一无所有,还怕死得紧。他嵇无银那么富有,怕死不正常吗?

他要是出了意外,偌大的财富还不知道便宜了谁。一想到这个,他就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