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会变成什么？”
海妖似乎十分满意自己的身体：“跟我一样。”
“我们需要商量一下。”
“当然，祝你好运。”
海妖并没有阻拦他们回到哈桑基斯，似乎只要他们不逃跑，它也并不着急。
回到脆弱的防线之后幸存者们商议了起来。
马卡诺夫心里十分怀疑这是为什么。
海妖是如此强大，为什么执着于让自己这些人臣服。
他们只剩下一两千人了而已。
镇子上还有上万丧尸，那些稀奇古怪的海兽更是无穷无尽。
这一两千人类能干什么？
当他们询问海妖的时候，海妖只说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随后它就回到了海里。
一些人提议试一试，一些人则是坚决反对。
是作为人类死去，还是成为海妖活下去？
他们又被围困了一段时间。
海兽在海妖的指引下稍稍避开了他们的防线，但却把他们彻底封死在了里面。
商议变成了争吵，最后演变成了斗殴。
局势彻底失控之后马卡诺夫独自来到海滩见了海妖。
“有人愿意试试，不过——我希望知道这一切的意义。”
海妖扭动着身躯俯视着马卡诺夫：“到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现在——是看着他们自相残杀，还是选择成为我们的同伴呢？”
沉默了许久之后马卡诺夫看着海妖散发着荧光的躯体：“什么时候？”
“明天，我会带来大海的恩赐，这个过程很简单，你只需要让他们喝下一些东西就可以。”
“什么东西？”
海妖的眉头轻轻一皱，随即笑了一下，它用拇指的指甲划破自己的食指：“这样的——神明的血液。”
一滴墨绿色的液体浸入海滩，马卡诺夫观察了一下之后点头离开。
······
第二天。
海妖带来了几大罐颜色相近的、黏糊糊的东西。
“分给你的人喝下去，喝完之后只需要睡上一觉，很快他们就会获得难以想象的力量。”
冬天到了，海妖似乎不太喜欢呼呼的寒风，她忍着不愉快跟着马卡诺夫来到防线里。
所有人都望向了他。
这段时间骚乱越来越严重，他们的营地也已经被彻底封死。
“自己做出选择吧。”
马卡诺夫将手上的大罐子放在桌子上。
幸存者们看着瓶子里绿油油的液体，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马卡诺夫。
“我们会活下来吗？”
他们的目光全都停留在马卡诺夫的脸上，骚乱最初发生的时候人们各自为战，甚至互相之间还会为了争抢物资而火拼。
是马卡诺夫将大家团结在了一起，是他带领大家一直活到了现在。
所有人都希望马卡诺夫像从前一样，用他坚定不移的声音告诉自己：我们会活下来！
“香织大人承诺我们都会活下来。”
人群陷入了议论，站在马卡诺夫身后像鮟鱇鱼一样的海妖等得有些不耐烦：“你们还在犹豫什么？虽然你们是重要的，但不是必要的。”
它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咕噜噜的气泡感，那个像灯笼一样从头顶垂下来的东西闪烁着阵阵蓝光。
听到海妖的斥责，马卡诺夫在心里叹息了一下，随后用冷冰冰的声音对众人说：“我将率先接受恩赐，至于你们···你们自己决定。”
马卡诺夫扭开其中一个瓶子，一股刺鼻又浑浊的感觉让所有人都忍不住身体一颤。
“父亲！我们不···”
人群中的娜塔莎跳出来，她不能理解。
从前那个永不退缩的男人去哪里了！？
在她的印象里，就算是战斗到最后一刻，马卡诺夫也不会投降，更何况向怪物投降！
在海妖冰冷的眼神里，马卡诺夫冲到人群中用帆索把娜塔莎捆了起来。
他甚至用几圈帆索捆住了女儿的嘴巴，动作粗暴又残忍。
“将我们的灵魂献给海洋！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在给最后一个人分下海妖之血后，马卡诺夫看着所剩不多的绿色汁液对海妖说道：“剩下的部分···就由我和我女儿平分，我们将永远效忠于您。”
娜塔莎拼命地扭动着身体，但坚韧的帆索把她捆在暖气上，让她完全无法挣脱。
“很好。”海妖站在不远处看着那些陷入沉睡的哈桑基斯人：“你的忠诚会得到应有的恩赐。”
罐子里的汁液被马卡诺夫倒进两个碗里，他率先端起其中一万一饮而尽，随后走到儿女面前：“放弃你无用的挣扎，不要逼我对你动粗。”
娜塔莎看着眼前无比熟悉又无比陌生的男人喃喃说道：“马卡诺夫···你这个混蛋，我不会原谅你，妈妈也不会原谅你的。”
听到女儿的话，马卡诺夫眼里闪过一丝夹杂着歉意的柔光。
我的太阳···原谅我···
······
“当我醒来之后我就被扔到了这里，好在这栋大楼之前一直被丧尸封锁，里面还有不少食物，喝下那些怪东西之后我的饥饿感也弱很多了。”
周行看着周围那些有些发霉的面包片还有一些零散的饼干包装纸。
毛妹的神色有些黯然：“那么多人都死去了，我早就麻木了，其他人想要活下去，我也无法指责他们，可是···”
“马卡诺夫那个混蛋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可以一起战死的，变成那样的怪物，我··我们没有资格去天堂和妈妈重聚了···”
“他们现在在什么位置？”
“马卡诺夫他们吗？在假日酒店附近，雪还不是特别大的时候他们会在海妖的率领下前往西部侦查中土的情况，有时候也会向南。最近天气太冷了，海妖好像没上岸了。”
哈桑基斯的人投降之后，海妖就率领海兽轻而易举地消灭了城镇里剩余的丧尸。
这给变成了鱼人的毛子们内心造成了极大的震撼。
它们···如此强大，为什么还执着于要征服自己这些人？
后来他们才知道，海兽和海妖并不是上下级的关系，海兽只会在有限的智慧里听从海妖的呼唤上岸战斗捕食。
一旦海兽感觉到身体不适之后就会挣脱控制返回海洋。
而自己这些由人类改造的鱼人···完全无法反抗海妖，纯粹就像是奴隶一样。
尽管思维没有泯灭，但海妖只需要一个音符就能让他们的身体化为脓水。
海妖在用他们做试验，把他们当成前往西方的哨兵和斥候。
变成鱼人之后他们同样渴望呆在海水里，可海妖只会偶尔让他们下水，大部分时候他们都需要代替那些回到海洋的怪物们担任起监视和刺探的任务。
“你们拥有更加成熟稳定的思维，可以带来更详细和准确的情报。”
这就是他们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