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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哪儿来的韭菜?怎么割?用什么割?”在曹化淳说出割韭菜三个字后,吕大器忙不迭地追问。

(韭菜自古就是本土作物,并非舶来品。)

曹化淳没有回答,而是反问:“请问吕大人,什么时候割韭菜?”

“当然是在韭菜长势茂盛的时候割!”

“如果韭菜是钱呢?谁手里韭菜多?”曹化淳继续反问。

“士绅和商人...?”

“不然呢?”

“朝廷要掠夺他们的财产?”吕大器谨慎地问。

“没有,从来都没有这回事!”曹化淳纠正道:“是朝廷要施行货币改制,支持朝廷的人财产不会受损。反对朝廷的人将损失惨重。”

“所有才有了割韭菜的说法!”

原来是这么回事...

吕大器很快接受了割韭菜的说法。

“曹大人方便说出陛下的具体策略吗?”吕大器喝了一口茶后问道。

“等!”曹化淳回答地干净利落。

“你说过很多次等了,这次等什么?”

“等士绅和商人的反应!”

“他们已经做出了反应,根据锦衣卫反馈的消息来看,陕西各地的士绅商人都在以不变应万变!”吕大器放下茶杯站了起来,“他们耗得起,我可耗不起!”

“吕大人放心,时间一到他们会自乱阵脚!”曹化淳笃定道。

“要是不乱呢?”吕大器闷声问。

“呵,”曹化淳冷笑一声,“除非陕西锦衣卫死绝了,否则他们必须乱。”

“什么时候开始乱?”

“赋税征收之时便是他们自乱阵脚之日!”

吕大器无奈,只能暂且信了曹化淳的话。

时间很快来到十一月中旬。

随着各地府库开仓纳粮,整个陕西一片忙碌。

西安府城内。

长安和咸宁两县的县衙外站满了等待交税的百姓。

明代时,长安县和咸宁两县的治所均在西安府城内。(如果错误,请留言纠正。)

不仅如此。

陕西布政使衙门,西安府衙也都在这里,形成了行省,府,县三治同城的局面。

长安县衙外,吕大器穿着便装,带着一伙人站在人群里看热闹。

一群差人朝百姓们和收粮官大喊:“用银子交税的来左边,用铜板交税的来右边。一两银子折算为一千文,大家伙别算错了。”

过了一会后差人们又喊:“既然没人用银子交税,左边的就别傻等着了,快来右边帮忙!”

吕大器看了一会后朝身边的人下令:“去附近的几个钱庄打听一下,银铜互换的比例是多少了。”

“遵命。”

两个身影一晃,消失在人群之中。

不多时,一个差人回复:“卑职打听了两个钱庄,两个钱庄一样,一两银子能兑换一千零五十文钱。”

“铜钱换银子呢?”

“暂时不换。”

另一个差人此时也回来汇报:“卑职打听了两个钱庄,其中一个钱庄一两银子能兑换一千零四十文钱,另一个钱庄只能兑换一千零三十文钱。”

“铜钱换银子呢?”

“暂时换不了。”

吕大器点了点头,“一个时辰后再探一遍。”

一个时辰后消息传来:一两银子只能兑换一千零几文钱。

吕大器愣住了。

铜钱升值的速度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其实这不怪吕大器不敢想,是他本人有时代的局限性。

首先崇祯宣布铜钱可以交税后,银子在百姓心中的优势大大降低。

银子能交税,铜钱也能交税,凭什么银贵铜贱?

其次大明朝铸造的铜钱本来就不太多,百姓缴纳赋税后当地会出现短暂的铜钱荒。

说白了就是流通的铜钱突然减少,导致铜钱不够用了。

在没发行银币钱,人们可以把银子掰碎了找零。

现在不行,只能用铜钱找零。

此消彼长的情况下,民间对铜钱的需求大大增加。

吕大器听完消息后带人回到西安府衙等另一个消息。

城中一座宅院内,曹化淳正在闭目养神。

噔噔噔,脚步声响起。

房门打开后,一个身穿便装的锦衣卫走了进来:“启禀曹大人,南城送来消息,李府,赵府,张府,刘府,何府的五位员外坐着轿子去醉仙居了。”

话音刚落,门外再次响起脚步声。

进来的锦衣卫汇报:“启禀曹大人,南城送来消息,陈府,杨府,黄府三位员外坐着轿子去醉仙居。他们在那里遇到了北城负责监视李、赵等府的锦衣卫。”

“嗯!”曹化淳轻轻点头。

这八个人是西安有名的士绅,名气大也就算了,府中财产亦不在少数。

他们联合起来对抗新政。

“醉仙居有咱们得人吗?”曹化淳问。

“有,但是他们让家丁在门外巡逻,咱们的人没机会偷听。”

“无妨,”曹化淳笑了笑,“此举已经说明他们乱了阵脚。”

“大人觉得他们接下来会怎么做?”

“不好说,但万变不离其宗。无论做什么,他们的目的都是不让家产缩水!”

“大人神机妙算,卑职佩服。”锦衣卫开始给曹化淳拍马屁。

“你他娘的真会说话,去弄几桌酒席来给手底下的弟兄们开开胃,咱们干的都是脏活累活,吃好点才行。”

“多谢曹大人!”

锦衣卫兴高采烈地跑了出去。

在权力和金钱的双重作用下,酒、菜很快被端了上来。

“干杯!”

“干杯!”

......

醉仙居内,八个士绅同时端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诸位知道现在一两银子能兑换多少铜板吗?”士绅李浦问道。

“多少?”有人反问。

“一千堪堪出头,和一千没什么两样!一个月前,一两银子还能兑换一千五百文!”李浦有些不甘心地回答。

“哎...”其他士绅们同时发出不甘心地声音。

“照这么下去,铜钱还得涨!”

“不,严格来说没涨。”李浦摇头,“银换铜时,铜确实在涨;但是铜换银却没涨!”

“哎,先不提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了。我就想问问你们,朝廷让咱们把手里的银子全都换成银币,你们到底换不换?”李浦问其他人。

“不换!”一个士绅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两纯银子换一枚不纯的银币,这种亏本事谁爱干谁干,反正我是不干。”

“不换!”

“对,就是不换,我就不信朝廷能禁用银子!”

“好,”听到众人的态度后,李浦端起酒杯:“我敬诸位一杯!”

“干!”众人举杯共饮。

喝完一杯酒后,李浦顿了顿:“诸位,我有一个想法不知当不当讲。”

“李兄请说。”

“我想拿出一部分银子换成铜钱。”

“为何?”

“今早我让家仆去买布,一匹布卖四百文,一千文钱能买两匹半!家仆说拿银子买,卖家说也是两匹半!”

“一个月前一两银子能买三匹半!”

“短短一个月时间,一两银子缩水了一匹布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