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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周府门前的必登若有所感,他转过头看着注视自己的老警察,内心不由得一阵慌乱,僵硬的笑了笑,还是迈步往屋里面走。

那个家伙好像清楚自己做过什么,又或许是他猜到了,只不过他一时半会并不想搭理自己,又或者说他太老了,有一些人越老越倔,有一些人却是越老越妥协。

必登走过熟悉的路道,往日富丽堂皇的周府已经变得萧条了起来,甚至有的地方已经打起了白幡,已经在开始准备后事了。

由于昨天拜访的人不少,本来应该门口有人接客的,只是看完周老爷子的面孔之后,大多数人都避讳的不再过来,从一个大胖子变成皮包骨,一传十,十传百的,实在是没有几个人过来了,毕竟万一有啥传染病,遇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邪祟,惹祸上身怎么办?

于是周府这个时候就变得门可罗雀,倒是没有什么人看守。

从踏入这府内第一步,必登就发现了,这里面充斥的气息居然是如此的浓郁,自己第1次进来的时候,如果是这种情况,自己肯定会发现的,可是当时还没有这么重的邪气,很显然,这是自己被抓走以后,才发生的事情。

两天时间里,居然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实在是让人唏嘘。

穿过一层又一层的门槛,必登如入无人之境。

原来是周老爷患有重病的时候,不过半天的时间,一部分仆人因为担心会惹祸上身,自己解约离开了,另一部分则被他亲自赶跑,各种难听的话都有,反正最后整个府上的仆人已经没剩几个了,除了内院的家眷之外,恐怕就还剩个管家了。

外面把事情传得这么神奇,大概也有这个原因在里面。

那个邪神估摸是想要霸占周老爷的气运,供奉那个邪神的仆人,也就是现在的管家,想要霸占周府的财产。

如果不是时间太赶,恐怕也不会用出这么急躁的技巧,也正是这么急躁,就导致这件事情发酵起来,充满着诡异,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问题。

可是眼下又是多事之秋,命案频发,不少有黑历史的家伙虽然盯上了周府这块蛋糕,可是又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是哪个对手做的局,自己一不小心陷进去了。

作为半个名流的家族,周府这件事情几乎让邯州的半个商界都开始谨慎了起来,就像是兔死狐悲,生怕哪一天,自己突然就重病不起。

很快周府的事情就被人扒了出来,妖僧的名号开始声名鹊起,只不过都不是什么好事,官方虽然没有什么登记声明,可是在民间,在商界,大多都已经认定是这个妖僧作祟。

就半天时间,妖僧的名号就开始席卷了所有的八卦消息,仿佛是有个无形的大手在这背后推动一样。

内院里面的莺莺燕燕也是一片的愁云惨淡。

“我就说当时不该招惹那个妖僧,你看把人抓了,自己就身体搞垮了,听说押送妖僧的那一队人马也死了,这不是惹祸上身吗?”

“等着吧!十有八九人家会回来找我们算账的,到时候,咱们谁都跑不掉。”

“你是没看老爷当时对他是什么样子,怎么一时之间就把人家捉了去呢?”

作为深闺院子里的妇道人家,你要是说国家大事她们可不清楚,谈到小道消息八卦绯闻,那简直就是长了六七个耳朵,七八张嘴,说什么的都有,叽叽喳喳的一片,围在大厅之内。

她们这就像是在抱团取暖,有的人盘算着收拾细软走人,有的人盘算着等他死了之后,自己分一笔财产再走,这些是要钱不要命的,还有一些早早就跑了,只不过终究是少数。

至于留在原地的她们看似和谐,就像是舍不得周老爷一样,可惜她们内心的想法却没有那么友善。

别看她们围起来说着八卦,叽叽喳喳的兴高采烈,如此的亲切,可是真要争起家产来,那每个人的嘴都是一把刀,恨不得把彼此都捅死,或者是在这份遗产上刮下一层油,给自己填一下无底洞。

没翻脸的时候,大家都是好姐妹,一起抱怨,一起叽叽喳喳。

一旦躺在床上那人归天,就是穷途匕现之时。

正当此时,后院里面的一群女人说的兴高采烈,可是随着一个小小身形的探入,她们就像被夹住了脖子的鸭子一样,戛然无声。

外面传的多可怕,什么三头六臂,什么血盆大口都是假的,这群妇人可是当面见过那是长成什么样的一个和尚,甚至如今又见了一面,只不过......处境不一样罢了。

也不知道是谁吞了一口口水,一群女人就像鹌鹑一样齐齐噤声,生怕吓到了这个踏步进来的妖僧。

这个时候阳光正洒进来,反射得整个大厅亮堂堂的,赶跑了所有的晦气。

只不过大厅中间那个围着的沙发上,反倒是落入了冰冷的冬天,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不祥一样。

她们甚至皮肤上泛起了鸡皮疙瘩,她们对这个小和尚的容颜十分熟悉,甚至也清楚,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家伙,可是当谣言起来的时候,每个人都往里面添油加醋,说到最后连自己都信了,说到最后就连自己都认为那个和尚是个十恶不赦,是个喜欢吃人心脏,是个无法无天的恶魔,是一个妖僧。

这一群人纯粹是自己把自己给吓着了。

人是特别奇怪的一种东西,你分明对已知的东西很清楚,可是如果有人不断的对它进行定义,就会开始怀疑,就会产生惧怕。

就如简单的三次方程,你第一次求解的时候,你会想到只是简单的实数,学习了复数以后,你再次见到,你就会去想,这个三次方程,会不会有其他的根?

又或者是涉及到更高领域的知识。

不断的给一个东西加定义,并且对此深信不疑,后来演变成它就这样啊,就是这么难,就是这么可怕。

世界上很多事情都莫过于此。

必登没有理会那些在背后嚼舌根子的妇人,若无其事的绕过沙发,踏上楼梯,走向熟悉的房子。

他今天来这里想要确认一件事情,回忆起自己走的每一步,如果说哪里会有问题的话,那一定是进房间的时候。

随着吱呀一声。

房间门打开了。

混浊的空气是如此的熟悉,因为两天没有人打扫,这里面更加沉闷了一些。

衣架,衣柜,矮脚床,高架椅......位置甚至都没有改变,整座房间阴森森的,温度比外面仿佛要低几度。

必登怀里的木像进到这里面的时候,开始变得锋利了起来,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苏醒了一样。

可是它没有多余的动作。

这一切平平无奇呀。

必登踩在地板上,拖沓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着,就像是踏入了一个密闭的空间。

寒气袭人,可又不知从何处来。

在里面饿了两天的周老爷看到人进来了,连忙呼唤着,可惜必登依旧是听不见,他甚至尝试去抓着必登,可是自己的手却穿过了他的脚,就像是自己和他不在同一个次元。

本来就有气无力,这下子更加的虚弱了。

虽然必登发现不了他,他还是跟随在他的身后蠕动着,圆滚滚的身体,或者说用滚动更加合适。

在必登的眼睛里,这个房间什么都没有,就宛如那天自己离开前的一样,甚至没有什么异常,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还记得这个木像是从床头那里拿来的,又连忙看向床头,没有发现不对劲啊!

好像漏了什么......

对了,当时的他好像拿着镜子。

镜子在哪里?

在床上面。

床上面平躺着一块铜镜。

光亮平滑,乖巧的躺着,就像是等待来人的举起。

一个细小的手掌把它捏起,必登的光头就呈现在其中,画质偏黄,但好就好在足够清晰。

拿着这面镜子,左摆右摆,必登依旧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他皱了皱眉头。

是漏掉了什么吗?

对,木像!

从怀里把那个木雕像掏出来,镜子中马上就呈现出必登和木像的模样。

一时之间呼喊之声传来,他才发现在他的脚边居然躺着一个人,正在有气无力的拽着他的裤脚,呼唤着,不由得让他吓了一跳。

“周老爷?”

必登在耳边充斥着那个呼叫声音的时候,顿时反应了过来。

在地上那个圆滚滚的身影因为很久没有得到回应,这个时候突然听到和尚的回话,还以为是幻觉,依旧在有气无力的叫喊着。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师傅,救我救我......我好饿呀!”

周老爷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双眼冒着饿狼一样的神色,整个身体在这没有半粒米进食的两天里,已经饿瘦了两圈,整个人看起来萎靡不振的。

必登看他这副模样也不好深究,只好出房间门喊人,那几个妇人看他进去那个诡异的房间,早就不知道躲哪里去了,必登无奈,就要自己出去拿食物的时候。

一个面目清秀的身影终于现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