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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岸对此倒是很郁闷,我挂都开好了,你现在跟我说再等等?

这开什么国际玩笑?

可郁闷也没办法,道岐再不济也是他的师叔,除非自己可以越过这层身份。

金丹境的修士已经走出了自己的道,可以称得上是一代宗师。

对应的武者境界,也叫武道宗师。

那些凡人口中,喊着宗师不可辱。

虽然这话听起来没什么道理,但是拳头大就是道理。

不仅宗师不可辱,比自己强大的陆地神仙不可辱,比陆地神仙更强大的照虚空更不可辱。

因为拳头大就是道理。

在第五层,表现则没有下面几层的激烈,反而略显奇怪。

只见得上面那个大慈悲寺的弟子,在比赛一开始的时候就举着双手,握着降魔杵,就像是要敲必广一棒子一样,只是时间仿佛在他的身上定格住了。

他一直保持那个形状,看上去就特别怪异。

如果细心观察就会发现,他的眼睛里面满是迷茫,就好像是迷途的羔羊,正在接受度化。

其他两个则好一点,至少在必广的禅语之下,眼中还有挣扎之色,仿佛在和什么东西抗拒一样。

清泉寺的和尚干脆连木鱼都不敲了,直接抱着脑袋就往地上滚。

鹧鸪庵的女弟子已经开始脱衣服了,把僧衣脱了下来,就要解开自己的头发。

看这样子好像是要还俗去了。

把头发解开以后,只见她径直走到平台边缘,纵身一跃,就这样直落在云间。

师幻原本还想拦着,可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也太诡异了,那女弟子看这个情况佛心都被毁了,让她传送出去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你们看那师姐在干什么?在脱衣服!”

“不仅脱衣服,还解了头发,这是要干嘛?”

“唉,师怡没了。”

“怎么就突然之间......嘶,好可怕的和尚!”

不仅是鹧鸪庵的女尼发现了这个情况,其他两个寺庙也发觉了,广丰甚至还想插手,想要把那个丢人现眼的弟子留下来,只是被师幻警告的眼神制止了。

很明显这婆娘,心眼大大的坏,就是想要拉着大慈悲寺的弟子倒霉,广丰没说什么,反倒是心痛的灌了两口酒。

tnnd,要不是我师兄嘱咐我,肯定一拳揍你满地找牙!

至于一旁的智敏,则是不声不响的什么都没有说,他就算想要动手,那老尼姑和那老和尚肯定不会同意,至于道岐......那更不用说了。

说起来这个规则也是挺无奈的,一般来说武僧就算你打不过,你选择跳下平台,还是有机会的。

可是在禅师那边,他直接把你弟子给度化了,连跳下平台的机会都没有,打完一场比赛不仅输了,人还没了。

真是亏死了。

不知道这条规则是谁加进来。

心怎么这么黑?

智敏打定心思,自己这帮人想要对付必广的话只能看佛子成森的了,希望他不会让自己失望吧!

至于其他人,遇到必广这个家伙弃权就算了,总不能给别人送人手吧?

大慈悲寺和鹧鸪庵的想法差不多,都是想着在武僧方面进行对六鸣寺的打压。

毕竟你禅师那么厉害,那我们只好在武僧这边联合起来,把你给挤掉了。

只要我们放弃禅师方面的比试,你六鸣寺要从这个方面拿分你也不可能拿多少。

于是攻守同盟顿时就确立了。

无论在接下来的那4层战力是如何的分配,六鸣寺的弟子永远是被3打1的那个,就好像一定要把它挤出去一样。

第五层的必广下来以后,陆陆续续又上了几波,不过彼此都开始小心谨慎了起来,一旦发现苗头不对,直接跳下平台,防止被对方度化。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里面,清泉寺的佛子成森几乎是取得了必广的教训。

一旦发现对方有被度化的情况,马上就停止了论述,使得他们可以跳出平台。

这一幕虽然看起来和别人没什么两样,不过落到几位师祖级别的老怪物眼里,还是止不住的点头。

看来没人是蠢货,都知道优势所在。

六鸣寺势大,所以可以赶尽杀绝,肆意打压。

其他三座寺庙势力比较小,哪怕有机会通杀,也要放过一线,以此来维持这如履薄冰的暂时联盟关系。

只是这个想法是好的,越到后面去越难实现,因为彼此实力都差不多,想要留手也不容易。

......

“你认识这个人吗?”

幽闭的空间里,必登无数次看向那画面,他依旧摇了摇头。

“我真的不认识什么龙灿,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和尚,我现在想要回寺。你总是要问这个问题是要闹哪样啊?我都说了那么多次了。”

左荣看了一下嘴硬的小家伙,捧着老旧的杯子又喝了一口水。

“我们当时有录像,分明看到你和他走在一起,你能不能告诉我现在为何要否认呢?”

“长官同志,我都说了,如果真的是我,我肯定会认啊!至于你说的什么录像,我都没见过,我怎么知道呢?”

必登皱着眉头,摊开手,一脸无奈的样子,回想起那段被人怀疑身上有什么妖胎的画面,打死他这辈子都不想和这个道士扯上什么关系,所以就咬定牙关不承认。

“不见黄河心不死是吧?你知道你现在犯的什么事吗?还在这里负隅顽抗?”

“我知道,我知道,参与恐怖组织活动,甚至涉嫌谋划和组织,长官,你正在争取给我缓刑,可是这些我都没做过呀!我总不能凭空捏造这些事实吧?”

必登这几天听这些话语,早就把耳朵听出茧来了,他们迷惑性很强,蛊惑性很高,而且语言技术充满着各种利诱的味道。

但是很可惜,必登表示,比必岸师兄的观自在菩萨心经差多了。

但凡你见识过那种被人度化的情况,彻底的扭曲你心里所有的想法,你便会对任何的言行逼供,语音艺术感到通篇的无感。

除非这个事情上有什么东西,能让你从心底上把防线给打破。

简而言之,就是一举摧毁你所有的观念和理念。

不然的话,那就毫无意义。

“知道你还那么狂? 你看没看到这几个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左荣把灯一拍,刺眼的光线瞬间就笼罩在必登的小脸上,使得他的眼睛眯了起来。

先不说他能不能看得见那几个字,就算看见了,他也不识字呀!

“我再说一次,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不要这么胡搅蛮缠下去了。”

说着,左荣又把必登和龙灿走在一起的照片拿了出来,不过里面只有龙灿的背面。

很明显这个道士一直对现代科技有所提防,只是不知道上面的人怎么搞到一张他的照片。

这也是他迄今为止用诸多话术的原因,毕竟总不能凭着一张背影就决定小和尚给抓了吧?在法律上这讲证据讲不通呀。

必登看着他又拿出了那张照片,探了探头想看清楚,毕竟这家伙时不时拿出来,却又不让自己看,很明显是什么证据之类的,只可惜自己一口咬定不承认,他也没办法。

正当此时,一个面容威严不凡的中年人却走了进来,左荣看到他连忙低下了脑袋,低声的喊了句什么,必登没听清楚。

只见这个中年人走到他的面前,直接摸了一下他的脑袋,眼睛里充满着莫名的神色,必登一时之间疑惑了。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听说你在寺庙里面修的是因果?”

语气布满着可怜和仁慈,让人听起来很别扭,就像是一个恶魔,突然对你好言相劝。

“我不认识你,你摸我脑袋干嘛?”

必登心头一跳,不由得色厉内荏的喝问了一声,他的心头这个时候充满了不安,于是语气重了几分。

中年人也不恼怒,他只是叹了一口气。

“把东西拿进来吧。”

这句话一说完,只见外面的人搬来了一个瓷罐,青白色的,看上去颇为圆润,这成色应该还不便宜。

看到这个瓷罐的时候,必登没由得一阵惊慌,他突然之间不想去面对,他想,他应该清楚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了。

眼泪开始在眼睛里打转。

嘴巴上开始了口不择言。

脑袋又像是接受不了一样,一直摇摆着。

“你......你这是干什么?我......我可不怕你,我告诉你,我认识很多很厉害的人,必岸师兄,师傅他们都很厉害,你不要惹我。”

中年人看到他这个样子,又怜爱的摸了一下他的脑袋,苦涩的笑了笑。

“看来你也知道,我就不多说了。”

“只是造化弄人,立场不一样,做的决定也不一样,你有一个家庭,别人也有一个家庭,可总不能为了你一家人的死活,牺牲掉其他人的性命吧?你明白我意思吗?”

中年人把瓷罐递过去,必登很想一把就抱住,可他有些胆怯,最终还是伸手接过了,一旦接过来,就情不自禁的融入怀中。

冷冰冰的好不舒服,就像是有什么东西透过一层薄薄的僧衣,浸入到自己的内心,很凉,很冷,很冰。

随后他发现覆盖在上面的手背有一颗颗的水滴落在上面,好烫,就像是要把自己双手脱落一层皮一样。

原来是自己的泪。

本来紧抿的嘴唇开始颤颤巍巍。

待到后来,颤颤抖抖的双唇碰撞之间,吐出了那个久违的声音,最后放声大哭。

嚎啕大哭的他,紧紧的握着怀里的瓷罐。

既像是把全世界都拥入怀中的放声大哭,又像是失去了全世界的痛苦落泪。

“阿爹!阿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