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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鸣寺,内院。

“怎么这一次没有弟子出来?”道衍最近有点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大事发生。

果不其然,在灵音小世界和现实接口处的人回报,说至今没有一个弟子被传送出来。

事情发展到这一地步,已经足以显得诡异了。

道衍不相信自家弟子每一个都能把对手打赢。

他更加宁愿相信那些输掉的弟子都已经被斩杀了。

他现在害怕的是那些输掉的弟子没有一个能够逃出来。

结合白惊冷的压迫,发生的宗门大比,再加上今天这件事,他感觉有一张无形的大网,把一切都包裹住,只有自己蒙在其中,不得其解?

“要继续派人进去吗?”道炎收到消息后很快就赶了过来,在会议大厅里面,已经有三四个人了。

“等大师兄来了再做决定吧!这件事怎么都透着诡异......”

藏经首座道空看这两个人旁若无人的商量了起来,皱了皱眉头,连忙打断。

寺里面的这么多事情硬要说拍板的话,其实是轮不上自己,所以这群人把自己拉过来,就是找个垫背的,道衍最近和道炎走的太近了,这让他感到有点不安。

不过多时,姗姗来迟的大师兄就黑着脸进来了,很明显他过来的过程中有僧人给他禀报了发生的事情,所以这才一副怨气重重的样子,一来就发难了。

“之前谁让道岐那个不靠谱的带队的?不知道那家伙不知轻重吗?一点考量都没有?”

阴阳怪气和含沙射影并没有让道衍的表面上产生多少变化,到达他这个层次,有时候已经能够做到放下一些脸面了,特别是在应对寺里事物的时候。

于是他若无其事一般转过头,淡淡的说了一句。

“我安排的,之前有考虑到他懒惰怠慢的问题,只不过我也下了叮嘱,按道理来说是不会出多少问题的。”

“那现在出问题了算谁的?下了叮嘱?他那个性子你不知道?现在出事了就知道找我,当时安排人的时候,让你去你不去,现在出问题了,反倒是记得我来了。”

大师兄冷笑一声,语气间愤愤不平。

道衍张了张嘴,但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当时的名单大师兄也确定过,他还是最后验收的,他也没有什么意见。

可是最后出问题就是出问题了,方案是自己提的,大师兄负责盖章,现在他掉过头来找负责任的人,除了自己就是他。

这还有什么好争的?

“道衍师兄当时也是受了伤,所以这才没有带队前去,就怕不小心另外两家打起来的时候拦不住......”

道炎这个时候就开始发话了,大慈悲寺和鹧鸪庵这两家一直不对付,平时都是六鸣寺做个中间人,也算是一个调和剂。

这一次宗门大比,也有可能是最后一次,就怕万一他们两个斗出真火来,道衍受伤不好控制局面,这才选择让道岐带队。

可是没想到,这个习惯一打破,就变成了如今这模样。

“呵,倒是会为他们两家着想。”

大师兄听到这里直接打断,他并非是故意找茬,实际上他也很急,可急有什么用?白惊冷那个时候下的死命令,金丹不出,能让道岐带队下山就已经是很宽容大量了,最起码还能找到个理由。

现在要是随便找个人下山看看?信不信一剑就可以捅个对穿?

“等着吧!我去找上面的人交涉,不能贸然就行动了,还有......最近还是安分点吧!10年就10年,总归还是得留下点火种。”

说到最后,大师兄也低下了脑袋,在国家这个强大的机器面前,自己这几个人根本算不了什么。

......

回到具目堂,道炎才发现自己那个小弟子已经回来了,可是他看起来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修有因果禅的原因,道炎倒看不太清楚这个小弟子是什么情况了。

“怎么样?找到你阿爹没有?”

两人见过礼之后,道炎就把他扯到椅子上,直接泡起茶来。

必登听到这句话,眼睛眨了一下,最后摇了摇头:“没有,我最近去了禹州。”

必登知道,禹州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师傅一定是知道的,只不过为什么不来救自己,他就不清楚了。

听到这怨气冲天的一句话,道炎就明白,这个小徒弟是在责备自己。

他只好笑了笑,指着必登身上的衣服说:“你这身行头,莫非就是在那个时候弄成的?”

必登撇了一下嘴巴,无奈的点了点头,随后又皱着眉头看了自己师傅一眼。

“师傅,你知不知道我......”

他火气还没发出来,道炎就把一杯茶递到了他面前。

“喝茶。”

必登只好按捺下心里的愤怒,捧起茶杯,吹着茶面。

“这件事呢......说了也话长。你出到外面,你可能也听到一些闲言碎语,总之,我们被困在这小小的一个州里,这次让你回来也是这个原因,因为一些资源分配的关系,我们和其他寺庙举行了一场比赛,决定了谁要在明面上留下来。”

“输的人,要闭关10年。赢的人才可以继续正常发展。这是输赢的条件,但是在这个条件之前,还有一件事,就是金丹不能下山,我和你师伯他们手里掌握的力量让人恐惧,这一点在你这一个月里面,相信深有体会。”道炎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子。

佛家功法的霸道,永远都是最容易体现出来的,哪怕他是一个没有修为的弟子,这种力量容易让人上瘾,容易让人走上歪路,所以才要修心,用来制衡心中的恶魔。

“你不一样,简单来说,你还是个普通人,在未来的十年里,无论这场比赛的输赢,只有普通人能够随意进出,当然你可以自主选择到底要留在寺里面清修,还是继续出去了断你的红尘。”

“山下面的业障很多,但是也很历练人心,就像你现在突破的灵识境,如果要在寺里面苦修,恐怕在18岁之前你都摸不到门槛,更不用说,现在你能够完全掌控。”

必登虽然觉得这番话好没有道理,但是不可否认,他说的是事实,这也勉强算是个解释,不是吗?

他一边抿着小口的茶水,一边看着自己的师傅,有时候他真的看不透这是怎么样一个人,就好像是他明明知道自己经历的一切,可是却没有想过去阻止,这段日子自己分明过得是如此的痛苦,可是他丝毫没有插手的意愿。

“我对你寄予厚望,我也相信你可以挣脱险境,而且在山下的时候,度人和度己,你也有了自己的想法,这很好,不是吗?”

“可我有好多事情想不明白,我......”

关于那场梦,关于那个小女孩,关于那个妖胎,关于那个霸道的佛法......一堆又一堆,让必登就像溺在秋笙湖的水中,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冥冥之中注定了一样。

可是他还没张开口,道炎又把他打断了。

“你觉得这些事情,是我亲口告诉你,还是你自己去找答案更好呢?”

只见自己的师傅再次给自己倒一杯茶了,只是茶壶里面没有任何一滴茶水,可是他却倒的那么认真。

必登睁大了眼睛,若有所悟的看了一眼道炎。

师傅的意思是,这些事情他都清楚,也都明白,也可以告诉自己,但是他更想要自己去寻找,自己在山下总想着回到这里能找到答案,可是答案早就在山下已经浮出了水面。

自度。

或者说是度己。

“阿弥陀佛,师傅,我明白了!”

小和尚双手合十,神色虔诚的低下了愤怒的脑袋。

这一个月时间里的那些生死危机,隐隐约约有一丝看透的感觉。

道炎看到这种情况,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

“那师傅你这么着急让我在这一个月赶回来是为了什么呢?”

必登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抬头询问,此刻的他仿佛已经从那段经历中走了出来。

“比赛呀!宗门大比,禅师方面你大师兄一个人恐怕不太够,毕竟以他的态度,其他三个寺庙恐怕会联合起来,说起来这位大师兄也挺想见你的,你拜师这么久了都没见过一面。”

走到这里,道炎笑了笑,神情慈祥而又和蔼,就像是一个享受天伦之乐的老人。

“啊?”

“这些事情我待会跟你说,不过过段时间还是得看寺里面的安排,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你能去参加,毕竟说是未来十年不可能有,实际上......也许以后都不会有这么庞大的局面了。末法的黑暗即将笼罩整片大陆,在最后一丝光辉泯灭之前,能看一下它的尾巴都是挺好的。”

道炎再次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只不过他还没有喝下去,只是端着茶杯,看着上面褐色的茶水,就像透过这个茶水,看到了未来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