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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是爆发出无尽杀心的杀佛道衍,另一方是收敛着无尽抹杀剑道的金丹剑修。

乍那么一眼看去,仿佛是道衍更胜一筹。

毕竟他还没有动用本体的金丹,而白惊冷的已经把底牌给拔出来了。

可实际上并不是这么说。

道衍最强之处就是一身杀佛,而不是体内的金丹。

反倒是剑修,那个金丹不仅是全身修为所在,也是杀伐无双的手段。

仔细看过去便会发现,上面虽然是整体呈圆润形状,可无论哪个发现正面对上去,都感觉有一道道利刃一样,它是360度无死角一般的剑,普通的剑只有一个剑尖,这颗金丹却宛如有无数个剑尖,每一个剑尖朝外放置,从而形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天地仿佛若有所感,冷风开始一股一股的吹过,空间都被这股风吹得荡漾不已。

凭借着这颗星球的空间凝固程度,加上国运的加持,也就被这两个人动摇了,可想而知两人的实力到达了何等层次。

隐隐约约之间。

两人的身影开始明灭不定。

在某一瞬间消失不见。

在下一个关头又瞬间出现。

在刚才那一个瞬间,风仿佛停止了。

两人的交手很快,快到没有一丝声音传得出来,没有一丝光影透露出来,在黑夜之中就决出了胜负。

在这个肉眼不可捕捉的瞬间,说是交手一招定胜负,实际上却是一瞬间无数次的出手。

风开始流动。

白惊冷脸色苍白地吞下一口逆血,颤颤巍巍的吞下了自己的金丹,恰在此时,天边即将吐白。

不知不觉间,一夜居然过去了。

回过头看了一眼闭着眼睛的道衍,他摇了摇头,御身而下。

他这一身肉体修为算是被废了,能够维持得住表面形态的完整,得益于佛家生死禅的奥妙。

未能完全抹杀这个家伙,白惊冷心里还是有些不甘的,但是今日过后,道衍至少有20年动不了身了,也不算很亏。

少了这个老和尚搞事情。

今天晚上牺牲那么多的部下也是值得的。

只不过余老头恐怕就要头疼了。

......

六鸣寺,一晚上灯火通明的它,慢慢的开始喧嚣了起来。

道采急急忙忙的走过来,看着床上那个气息飘渺不定的身影,连忙看向一旁的医药和尚。

“道衍怎么样了?”

“药食难进,目前的好消息是灵魂进入了自轮回,肉体因为自我保护机制直接进入了生死禅。”

“也就是说现在情况很稳定?”

“也就是说他现在时刻处于濒危状态,有可能马上要死去,有可能过段时间再死去。”

道采听到这句话,捏了一下拳头,要不是医药和尚地位尊崇,他恨不得一巴掌刮过去,现在还有心情说这种笑话?

“其他人没什么事吧?”

“你问哪个其他人?”

听到这里,道采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旁边那个轻描淡写说出这句话的和尚。

“还有谁出事?”

“道炎遭到反噬,幸亏其他60多名僧人帮忙承受了一些,现在在另一个房间躺着,阵法系弟子损失惨重,大部分救不回来了。”

“白惊冷今天早上找上门来,又废了寺里的两个金丹,说实话要不是大师兄你昨晚不知道跑去哪了,说不定现在躺在床上的还有你一份。”

看着那和尚笑态可掬的样子,道采没由的一阵烦躁。

虽然已经知道了结果,之前已经进行过预测,但是最终发生的时候,还是会觉得内心在滴血。

“后山石洞里还有几尊祖师的肉身舍利,把他放进去吧!至于其他的师兄弟,这年头重修一身修为也来不及了,给他们一颗金纹舍利结为假丹吧!”

医疗和尚看了一眼道采,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道衍结生死禅可以理解,其他的师兄弟,你得询问他们的意见,而且这种修为被废后重新结丹的风险很大,就连我也没几分把握可以.....”

听到这话,这位内院首座的拳头又再次紧了紧。

“他们毕竟年纪大了......”

看着这位大师兄好像不怎么服气的样子,坐在床边的和尚摇了摇头,缓缓说出来。

岁月永远是伤人最痛的刀。

人的一生之中,年轻的时候,虽然一无所有,但是却有着一身年轻的身体,这就是他们最大的资本。

人最大的敌人就是时间。

修行,以其是说追求力量,不如说是在求存。

只有活下去,你才能享受那些声色犬马,那些花团锦绣。

比如昨晚参加暴乱的那些弟子,两个人都很默契的没有提,或者说不必再提。

哪怕昨晚能够存活下来,却逃不过制裁,这是另一种政治的牺牲。

......

谢家,连云轩。

这个作为待客的地方,今天似乎并不太平。

一伙人以邋遢男人为主,兴师问罪,剑拔弩张。

另一伙人以谢文亭为主,咬牙切齿,忍气吞声。

白惊冷依旧是一副不修边幅的模样,谈判不是他的强项,可邯州实在缺人手。

他点燃着一只香烟,吞吞吐吐把自己埋没在云烟之中,这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尼古丁几乎贯穿了他整个身体。

说实在的,他吐出来再吸进去的那些烟雾,比他直接从烟嘴滤塞里吸进去的烟雾所含的尼古丁量还要大。

可他依旧不在意。

“谢掌柜的,我来这么久了,连杯茶都不喝,就是为了等你把昨晚的人交出来,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把事情办妥吗?”

谢文亭僵硬的脸庞又扯了一下嘴角,昨晚上?昨晚上关老子屁事?打的老子的旗号就算了,可是老子会蠢到连屁股都擦不干净吗?

“白前辈,这其中有没有可能是什么误会?毕竟昨晚我谢家儿郎,可是半步未出,这怎么扯得上我们家呢?”

“掌柜的,跟他费什么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咱们安生的日子不好过?怎么会去招惹你们呢?一看就知道是来挑事的,姓白的,你是不是想做过一场?”

脾气最为暴躁的谢文金长老当场就坐不住了,一拍桌子就吼了出来。

“老子忍这半天就早就忍够了,大不了就做过一场,委委屈屈的忒娘们了,做就做,没做就没做,老子话都撂下了,你们还不走,还想要人?门都没有!”

“三长老,稍安勿躁,白前辈没这份心思才对,我们生意人讲究以和为贵,张嘴闭嘴打打杀杀的,这成何体统,况且人家一上来是以礼相待,又不是刀戈相向,怎么能如此浮躁呢?”

谢文亭连忙两边做好人。

“白前辈,让你见笑了,你看晚辈家里人说话直,冒犯之处,还请多见谅,可晚辈谢家也不是什么大凶大恶之人,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总不能张口就找我要人吧!”

白惊冷就这样冷眼看着,这个时候讥笑了一声:“怎么的?这一唱一和的,拢共就是我在做恶人是吧?”

“晚辈没这个意思,哈哈哈!”谢文亭打了个哈哈,想办法把这气氛软和下来。

“我看你就是这么个意思!”

白惊冷掐灭了半根香烟,疲惫的捏了一下眉心。

“我一开始过来就给你们机会了,结果拖了这么久,现在跟我说不是你们干的,怎么?该跑路的都跑路了?剩下的就做好拼死一搏的准备了?”

“这......”

谢文亭话还没说完,谢文金当场就掀了桌子。

“你这厮话说的好生无礼!横竖是看我家不对眼,做过一场便是了!怎的......”

只不过话还没说完,一个肃杀的剑域就把这众人笼罩在内。

谢文亭能感觉出这冰冷刺骨的杀意,他体内微微撑起一点灵气。

“白前辈,你也知道,先不说这事是不是我做的,今天这人要是交出去了,我谢家的人心就散了,好歹之前也曾听说过你的威名,今日就姑且见识一番吧!”

“好胆!”

此话一出,图穷匕见。

刀光剑影闪烁,碎木瓷片齐飞。

切割声,碰撞声,哀嚎声,惨叫声连成一片。

连云轩这个矗立了百年的接客处,直接化作了一堆废墟。

两伙人手段齐出,各色闪光掠空而过。

“前辈的剑域果然是十分犀利啊!”

谢文亭手拿着一把虎头大刀,他能感觉出白惊冷还没使出剑系杀机,仅仅凭着剑域的基本构造就造成了如此的伤害。

也正是如此,凭借着他手中的大刀散发着一层阴阳两气形成的护盾,这才抵抗住侵袭过来的剑气剑势。

很明显这是一把法器。

白惊冷皱了皱眉头,这种古老的家族就是难缠,保不定有哪个后牌给作为镇家之宝留下来。

“你倒是有几分本事!”

可是这法器也得看拿在谁的手上,谢文亭能够凭借着它挡住自己的剑域碾压算得上不错了。

那个脾气暴躁的三长老现在已经被砍断了一条胳膊,只能喘着粗气,驻着一条铁棍,勉强依靠其他人结成的合斗之术才堪堪抵挡得住。

“既然你们提不动刀,那就不要怪我帮你一把了!”

白惊冷没有打算废了这几位金丹的意思,谢家终究是需要一些人来撑门面,而且昨晚的确跟他们无关,今天来找场子,只不过是政治需要,很多时候权利都是伴随着血腥的。

谢家想要走到台面上,总是要死一些人的。

当然如果今天谢文亭挡不住白惊冷的这一剑域,那白惊冷也不介意把谢家抹掉,毕竟这种程度都遭不住的话,那这块蛋糕也守不住。

不过现在看来这些人还是有点底蕴的。

“你们几个能活,我只出一招,其他子弟能活几个算几个!”

和尚庙里的金丹要废掉,那是对主谋的惩罚。

谢家......想要掺和进来,斩断爪子就行了。

前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