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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今夜似乎注定不平凡,路上悉悉索索的声音比往常还要响亮,就仿佛这些昆虫也到了交配的季节,像野兽一样在争夺着生命繁衍的权利。

老婶的家,是简单的把稻草铺在上面,周围辅以泥坯塑造而成,在这个山里面算得上是坚固了。

而且老婶也素来整洁,平日里在家有空的时候也会扫扫地,整理一下摆放,所以她的家还是比较干燥凉爽的。

只不过今晚一过去,里面却是亮起了灯。

狗娃看着这反常的一幕,心里面虽然狐疑,可是也没有太过在意。

“鹞子哥,是你在家吗?”

说不定是老婶的儿子回来了呢?以前也出现过这种情况,鹞子哥太饿了,早早的跑回来,翻箱倒柜找吃的。

“狗娃我现在过来给你弄,你别乱翻东西,不然老婶又要骂你了,看这天色,老婶一会儿就回来了。”

鹞子哥虽然整天游手好闲,不过在小时候和自己玩的也挺好的,自己倒是不介意承担一些他该承担的工作。

算是帮他一下吧。

只可惜屋里面没回响,看来是没听见。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一个奇怪的声音传进自己的耳朵里。

狗娃子被种了那奇怪的魔种之后,身体强壮不说,而且还耳清目明的,自然就捕捉到了屋内传来的声响。

怎么像是菜刀切猪肉的声音?

老叔今天又进山里面打到野味了?

正这么想着,走到门口,就要探头往里面看去。

可是就这一眼,就让狗娃整个人都愣住了。

那个应该是老婶吧?她一只手血淋淋的往门口处探着,另外一只手不知道哪里去了,整个身体好像被砍了半截,她想逃的,只不过只能靠双手,爬了一段距离之后,人就死了。

所以就成了这副双眼往外瞪,披头散发,死不瞑目的样子,脑袋应该是被开了瓢,不然的话,头发也不至于这么凌乱。

在另一个方向,那应该是鹞子哥,只不过在他的身上还骑着一个男人,正在他的耳边说着什么。

那应该是自己的老叔,不对,他的嘴巴一直在动着,是在嚼着什么,再看到他手上那把血淋淋的菜刀正用力的捅进鹞子哥的身体里,狗娃情不自禁的吞了一口口水。

老叔......杀了他们一家子。

他想要逃,可第一时间却是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随后才缓慢的挪动的脚步。

正当他以为这样就安全的时候,老叔他看过来了。

第一印象是那双眼睛,那是一双何等可怕的眼睛?圆圆的充满着血色往外面瞪,充满着死气的寂然,以及失去人性光辉的嗜血。

跑!快跑!

脑海里刚闪过这个念头,屋里面的老叔就拿着菜刀冲了出来,这个时候他的嘴里还往下滴着鲜血。

狗娃被这副场景恶心坏了,只好拼了命的往家里赶。

来匆匆,去匆匆。

身后却多了一个疯狂的影子。

可回到家里才发现,家里没有人,自己那个暴力的父亲不见了。

狗娃第一时间才发现那个常年虐待自己的父亲,在自己心里居然占有如此重要的地位。

可是现在......肚子好饿啊!

回头一看,那老叔已经不见了踪影,想来也是,就那神色不清的情况,恐怕这一路上了那么多条沟,足够让他摔死几百回了。

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惊魂未定的他,拿起饭就往嘴里塞。

他不能再等父亲回来了,先吃饱饭,这才有力气去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大山里面的传统,无论是红白喜事,请人来干活的时候,首先得让别人吃顿饭。

今晚发生事情最大的冲击对他来说已经不亚于是这么一场办大事的节奏了。

果然,吃完饭了,父亲还没有回来。

按道理说,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死人,毕竟山里面野兽众多,时常有村民发现只剩半截的村民,有时候就连家属都难以认得出来的那种,只不过今天晚上,看到的却不一样。

“阿牙!”

他自己的父亲如果还活着,那就不用他操心什么,毕竟以那个暴力狂的实力,恐怕没几个人能够制服,如果他也是变成了老叔那种情况,自己过去就是找死。

那么......他担心的就只有一个人了。

从柴房里拿着一把砍猪草的刀,在磨刀石上磨了几下,狗娃就别在腰上往外面走去。

说是砍猪草的,其实偶尔也用来砍柴,只不过比砍柴的要锋利一点,毕竟平时砍的东西硬度不一样,磨损地方就不一样。

这一夜,注定不太平。

果然这么一走出去,一些畜养的家畜居然还挣脱了牢笼,红着眼睛到处去搞破坏。

狗娃看着那一群鸡鸭,心里面多了几分了然,幸亏养猪的地方离自己家比较远,不然造成的破坏会更大吧!

这时一个雄鸡红着眼睛飞过来,和狗娃对视了一眼后,它就确定了目标,尖尖的喙子,朝着那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就钉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

只见刀光一闪,地上溅了黑色的血,一只残鸡剩半截身子还在拼命的用爪子在虚空中挠着。

狗娃眯了眯眼睛,抹了一把溅到脸上的鸡血。

他发现这血和平时的血不一样。

接触多了,会引起兴奋。

或者说,会引起体内那颗魔种的兴奋。

这是什么?

隐隐约约记得那个中年人说,时机一到就不用那么麻烦了。

这就是时机一到吗?

不用电流去刺激,直接用血腥......去喂养这所谓的魔种,这种感觉,还真是让人沉迷呀!

狗娃嘴上裂出了连自己都不曾察觉出来的残忍微笑,显得诡异无比。

一路朝村子里面走去,果然山里的野兽都在暴动,村子里面的家禽也是如此。

面对这些动物,除了一些大型的,落到他的手里几乎是一刀一个。

一些大型的野猪之类的,就相对来说比较麻烦一点,需要找准地方放血,切断经脉。

只不过这始终是野兽,而最可怕的是人。

狗娃不止一次遇到拿着叉子的村民,他们红着双眼见人就杀,有时候甚至还会自残,往自己嘴巴里塞刀片。

无论是小孩子还是大人,都是一副疯狂的模样。

他还记得白天的这时候一片祥和,到了晚上反倒是一处炼狱。

对于往日熟悉的面孔,狗娃下手并没有半点松懈,他身上还带着伤,可现在好像好了。

刚才就因为他的松懈,背后又被添了一刀。

随着杀戮的进行,村子里开始染上了一层血色。

狗娃就像不知疲惫一样,一把砍猪草的刀已经开始卷刃了,说实话,这一晚上他都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杀了多少动物。

可是他并不感觉到疲惫,如果说一开始去动刀子的时候,心里还存在着一点愧疚感,然而在慢慢习惯后,去除了心理障碍,他反倒是更通畅了。

随着杀戮的进行,他的身体里也开始孕育着不同寻常的东西,那是另一种境界的力量,从灵魂深处赋予的权柄。

极致的恶和极致的黑。

那个大笼子很快就再次进入他的眼中,好情况是,阿牙也疯了,在拼命咬着那个铁笼子。

坏情况是,阿牙的父亲正在用刀砍着他,如果不是有铁笼子拦着,恐怕早就砍死了。

这个阿牙父亲,就是把他关在笼子里的人,或者说是把他买回来的人。

只不过这么长时间没有把笼子里面的人给干死,他盯上了拾步而来的狗娃。

一双眸子已经通红,充斥着邪恶的血液。

狗娃低头躲开劈过来的这迎面一刀,无师自通的拿着手中的猪草刀往上一撩,把他肚子划开了个大口子,肠子啊内脏什么花花绿绿的流了一地。

生存到后半夜,这位阿叔的实力也算是蛮强大的,只可惜,不会动脑子。

狗娃看着他踩着自己的肠子还要走过来,然后又摔了一个狗吃屎。

鼻子里透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声。

一刀从后背心直接下去,了结了他的性命。

他默默的看着笼子里那个熟悉的兄弟,还记得傍晚离开的时候,他是如此的正常,而现在就像一个嗜血的野兽,充满着狂躁和暴力,强大的破坏欲更加是随着他身体的挥动而到处散发出来。

这是今晚狗娃,第一次皱起了眉头。

手中的猪草刀抬起又放下,他实在对这个人下不了手。

更何况他在笼子里面,一时半会也不会伤害到自己。

似乎是这个理由说服了自己,狗娃闭起了眼睛,在原地坐了下来。

他自己不想杀了阿牙,自然也不希望别人杀了他。

所以只是默默的感受着身体内骤然得到的磅礴力量,尝试着去调动它。

这一夜,有着不少狂躁的村民跑过来,一个比一个气息强大。

就像是养蛊一样,越是活到最后,越是强大。

......

一个晚上,时间终究是有限的。

天色已经完全变黑了,狗娃知道,这是黎明前的黑暗时间,也是一夜里面最黑暗的时候,将会失去所有的光线,也正是这个时候,度过去了就意味着天亮,就意味着今夜,就要结束了。

他在这里调息了一晚上,虽然时不时要经历一场杀伐,可是他最终还是接触到了那颗种子。

只听得扑哧一声,狗娃感觉自己头上长出了双角,他现在还感觉自己后背有点痒,就像是要长出翅膀一样。

吓得他连忙停止了继续下去的欲望。

他并不想变成怪物,至少这个时候不想。

趁着越发浓重的夜色,他若有所感的抬起头。

那个壮硕的身影不知从何时开始浮现了。

这应该是今天晚上最后一个了吧?

狗娃心里若有所想,眼里闪过一丝解脱之色。

终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