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泡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谢慎行从来不知道东麟卫中还残存着这么一股力量,又或者说,有人居然能在历代家主的监控之中插手于这个私人的鹰犬。

但是一想到那个和尚自称是大长老,他就慢慢的释然了,如果是那个男人的话,那么这一切倒也无可厚非。

......

谢文龙身上披着一身锦袍,衬托着光头倒有些不伦不类,不过在外表服饰上,他倒没有计较这些。

倒是谢慎行带回来的消息,让他多少有点吃惊。

没想到短短时间内居然变化了这么多事。

“那小子倒也下得了手,拿自己去换谢家一个前程,算得上是个长老该做的事情。”

谢文龙依旧泡在池子中,这些日子以来,他的气息越发飘渺不定了。

“罢了,你且下去吧!万剑令是一个好东西,若能参悟其中三两阵法之道,对你也足够了。”

谢慎行只是单膝跪地,迟疑了片刻,又磕了个头。

“属下有一事不明。”

谢文龙闻言,双目凝视着那个卑微的身影,无情的威势就散发了出去,作为手下的鹰犬,这已经有些过了。

“说!”

“大长老的话,哪怕过了这么多年依旧有人听从,无论那人是何种身份,那为何偏偏选中了我......”

谢慎行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隐隐有些支撑不住了。

冷汗忍不住的往下滴。

说实在的,他并非不害怕,只是对比害怕,他更想要清楚这个神秘人物看中了自己什么?

一旦你发现你的身份并非无可替代,但偏偏位置又是如此的独一无二。

那便会产生极大的不自信心,以及护食心态。

在职场之上,这就是一个内卷的基础。

可是在谢家,在谢慎行的眼里,并不认为大长老想要的是这个,所以他看中了自己什么?

谢文龙明白他的心思,但不能接受他的做法,带路人这个组织要放在以前可不会这么轻易的把这些人拢入其中,凡事优先为自己考虑,这怎么能培养出优秀的下一代。

不过也难免,父传子尚且有留一手的时候,更何况是师徒。

“那你觉得我为何要选中你?真是可笑的问题,一条狗也能来质问自己在主人心目中的地位?”

谢文龙并没有打算解释这种事情,御下有很多种,但事实往往是近则不恭,远则生畏。

更何况,他谢文龙为人处事,何须向他人解释?

“滚吧!”

“是!”

......

“你就不怕他起反心?”

必登的声音忽然响起,他本来就不是闲得下来的人,意识清醒过来不过半天就开始和谢文龙交流了。

“小和尚,反心这种事情,谁都会有的,只是看你怎么把它理解,或者说利用!”

谢文龙并不介意在这小子面前露一手,他功成名就这么久,别人只觉得他光鲜亮丽,但是也只有他自己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一种心惊胆战。

况且,用权谋去打压这小家伙的自信心,他一直都很乐意。

要是能让他自愧不如,舍去这身躯体,那就更好了。

“刚才你也听得清楚,东麟卫中有我的眼线,整个谢家到处都有我的布局,那我为什么还要这么一条走狗?”

“还是反心,因为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随时被替换的,但偏偏自己所处的位置又是有苦难言,根本不能自主做筏,那么他们同一阵线面对的人就是谢慎行!”

“同样的道理,如果我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他们发现我是可以伤害的,可以交流的,慢慢的就会试探,就会尝试着噬主!”

“不要相信你手下任何一条狗,因为在它的眼里,你也是一块肉。”

“所以更大的区别就在于,你要面临几条狗,你是选择用一条狗去控制其他狗,还是一个人去......”

谢文龙边说边把玩着身上的衣服,就比如这个谢慎行,自己没有交代就自顾自的给自己安排这么一套衣服,看似为自己着想,其实也是种试探。

你今天接受了他一点好处,这并没有什么。

但倘若他每次来都这么做,根据你的喜好厌恶揣摩出你的性子,时间一长,被人完全掌控了也不可知。

而且接受给予这件事情,在某种程度上更加是亏欠。

点滴便是人情,这取决于你对他的容忍。

谢文龙不会不清楚这一层。

所以才会直接把他这个念头打了一棒子。

他今天送你一件衣服,就敢问你一句话。

那下一次呢?

下下次呢?

......

必登自以为自己在寺庙里面一直接触的都是权谋和算计,自以为能看破,可是接触到谢文龙的格局以后,才发现以前自己是多么的坐井观天。

必岸师兄的那些小技巧根本不够看。

整个寺庙里面也许只有道衍师伯和眼前这位人杰能够一拼。

还仅仅只是在权谋方面。

在人性的掌控上,行痴也比他差一点。

果然面对这种老妖怪,自己输得不冤。

很多事情放在以前自己根本看不透,现在慢慢的用这个格局去解读,必登大概也了然了,只不过还有一些事情不明白。

“那天晚上的事情你我都看得清楚,那为什么家主还留下了东麟卫?”

谢文龙听到这句话,自然就清楚必登也是对此有过思考,看不透的事情......有时候疑问,也是一种接近人的方式。

可自己并不喜欢任何人的接近,正如那句话,近则不恭,远则生畏。

所以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自顾自的潜入了池底。

这一池水,寒光潋滟,如芒似锋,身处其中只觉得是处于刀山火海,可是谢文龙却借着水的间隙,自然的规律,在其中恍若一条游鱼,不受任何的阻碍。

池底之处,从上面看下,自以为是各种杂草,当时唯有亲自接近的时候,才会发现,那是一柄柄布满着寒霜的宝剑。

放眼望去,几柄一丛,几丛一行,错落相致,何止千万。

“今日便来让你见识一下,我谢家真正的底蕴!”

谢文龙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眼睛流露出无比的自豪。

“这里每一把剑,曾经都是灵剑,如今虽然退格,但其内灵性尚存,若是得到有缘人,剑人双认,又是一位剑修。”

谢家盘踞邯州多年,把握着海外与本土等贸易之所,往些年那些走私营销的孝敬更加是让它吃得盆满钵满。

这灵剑,也许寻常人都难窥得一二,穷其一生也难见一把,可是在谢家却并非什么稀缺之物,就必登所见,便是遍布池底,可想而知,这些年这头庞然大物,到底隐藏了多深。

“我以前有个朋友,叫郑锷,他原本不叫这个名字,后来因为喜欢剑,为此而改的名,他曾经说过:人之形貌大小长短不一也,制剑以供其服,非直以观美,要使各适其用而已。

故为三等之制,以待三等之士,俾随宜而自便焉。

剑之茎其长五寸,剑身若五倍长其茎,则三尺也,重九锵,则重三斤十二两也,其长之极,重之至也,故谓上制。

唯士之长而有力者,然后能胜之,故上士服之。

剑身四其茎,茎之长则二尺五寸也,重七锵,则二斤十四两也,长短轻重得中焉,故谓之中制。

唯人之得中者所宜服,故中士服之。

若剑身止三其茎,则二尺耳,重止五锵,则二斤一两三分之中耳,轻而且短,故谓之下制。士之形短而力微者,可以服焉。”

必登压根就没读过书,哪里听得懂这些咬文嚼字?可是谢文龙明显也知道他是这副德性,可偏偏还要如此的舞文弄墨,这算是什么?

必登对这个老家伙越发警惕,有时候这个老家伙说出的话,做出了每一件事,都仿佛为着更大的利益而铺垫,也许等自己能看明白那一天,就是真正可以和道衍师伯对弈的时候。

“剑修者,虽然所佩戴的剑长短不一,但若论正统,还是以上制长剑为准,只不过各时各代规制不同,所以有所偏差也在所难免。”

谢文龙可不管这小家伙懂不懂,灵识震荡之间便把声音递到了灵台。

眼下落足于池底,随手便拔起了一把青光长剑,只听得剑鸣一声,隐隐有两道剑影在地上闪过,也不知是不是水流的错觉。

“青喆,曾经的上品灵剑,长约二尺八寸,以南疆子母石中蛊虫所炼,辅以禹州玄梦灵铁,剑出之时,后有母蛊魂追随其上,一招两式,是为青喆。”

只见谢文龙手持利刃挥动之间,竟有剑影重重,难分其二,就连水流都仿佛被切割开两道伤痕一样。

只不过必登却隐隐约约感觉到它的抗拒感,果然,谢文龙一松手,青喆长剑就化作一道流光,重新隐晦在剑池底部。

“你不是有一把剑了吗?为什么还跑来这里?”

必登隐隐约约记得那个碧绿色长剑的威力,他可不认为谢文龙这个家伙来这里就是让自己看看谢家的底蕴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