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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你也不需太过担心。那两位菩萨就算天大的怨气,也不可能亲自下来和你做过一场,全当是找你出出气罢了。”

明宗笑完之后也开始劝慰,必登听到这里问道:“那......我看你们一个个要不是口吐白沫,就是双脚颤抖的,这出气是不是也太......”

“这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是多加几番打磨罢了,自身根基若是扎实,凭着一身血肉之气也可以硬扛过去。无论怎么说,终归不是害命之举。”

“你若是没有什么反抗之心,直接屈服跪地就是了,最多肉体上有一些折磨罢了。”

明宗说这话的时候眼中露出了回忆之色,像他们这种以体修为主的寺庙,都是自小被打到大的,被打的多了也就习惯了。

如果这次不是想用自己的道去和师幻的道拼一拼,自己也不至于这么狼狈。

“反抗之心?”

“嗯!意随心动,念随意动,道之所在,不可名状,不可寻觅,我只知道人体生有灵窍,灵识能破体而出,全是因为这个窍门并未堵塞。道可以加持,我想应该也和此状态差不多。只不过有窍门是有窍门,终归是要靠意念,收发由心。”

明宗挠了挠光秃秃的脑袋,对于这个经常研究以妖入人体的宗门,在某些方面对人体的开发上,自然有着超凡的领域。

就比如这个窍门之说,居然还会影响到灵识的出体入体。

“那照你这么说,若是人体这个窍门受到了损害,那岂不是终身无法突破灵识境?”

听到小和尚的发问,明宗很自然的点了点头:

“那当然,总归来说,修行一事乃是天赐良机,有人先天窍门堵塞也未必。

资质一说,大概也来源于此。”

“能走入这条路,千万人中有一人也是大幸,毕竟根骨,资质,灵根,缺一不可。先不说先天根基强弱,就单是灵识出体时的开窍之难,也足够堵死大半人。”

“我们佛修,在修行中也算是另行僻径,无需灵根,只借接引佛光之法,可破金身,可达金丹。然而能悟出灵识的,也没有几个,大多数都是在这一门前,半步不入,郁郁而终。”

说到这里,大和尚唏嘘不已。

“说到底也不过是缘法两字。

有大造化者,哪怕先天卑劣,灵窍不通,根骨薄弱,资质愚钝,也可一窥先天之境。

若无大造化,大缘法之人,借着一些母胎之基,日夜勤练,吐纳不休,倒也可免去一身疾病之灾,若是可以有一些小造化,倒也能落得一个筑基老死的下场。”

“若是连小造化都没有,想要在这条路走下去,唯有先天饱满,根骨强盛,资质逆天,方可步履前行,但也是举步维艰,寸步难走,时不时便是一层劫难,便是先天强盛之人,也难免落的一个早夭的下场,行差踏错之间,陨落更是常有之事。”

说到最后他更加是感叹了一声:“修行路,不归路啊!”

必登听到这里突然醒悟了过来,这不就是在说我吗?

说起来自己也算是有一些小造化的,磕磕绊绊......罢了,说多了都是泪。

回想起自己一出乡下,就被人拐去下了软骨散,坏了根基不说,还落入了莫大的因果,之后也算佛缘未尽,可以拜入山门,可谁曾想到又是进了龙潭虎穴,幸亏一份赤子之心,能够下山行走,结果又是妖僧,又是妖胎,最后还牵扯到冀州妖族的搏杀。

逃回来的时候,方才懵懵懂懂了然一些前事,可恰逢此时又落入谢家,在那里一困便是五年,五年一出,魔道乱世,自己又落入魔界之手,释放出了神力之刃,和魔界结下了天大的因果,现在能够回来,该说不说,也算是命大。

“六鸣寺讲经一脉!”

“六鸣寺讲经一脉!”

正当出神之际,两声高呼把他惊醒,必登原本以为自己没有把牌面挂出去,他们就不会念叨了,没想到......

不过回忆起明宗跟自己说过的话,这明显就是自己师傅造的孽,作为他的弟子,今天这一难,恐怕是避不开了。

“叫你呢,叫你呢,还不快去!”

看着明宗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眼神,必登只恨刚才把他搬过来的时候没有踩多两脚,但也不好怠慢上面的前辈,只好喊道:

“讲经一脉弟子必登在此,拜见师叔!”

随着他这一声响,周围的视线都汇聚了过来,有戏谑,有调侃,有蔑视,有嫉妒,有玩笑,大多都是恶意盈盈,冷眼旁观。

必登迎着周围人的视线,走到了师幻前方不远处双手合十,俯身见礼。

师幻此时的脸上似笑非笑,一双剪水眸子打量着这个耍小聪明的家伙,调侃说道:“本座见现场没有六鸣寺讲经一脉的牌子,还以为你未战怯战,不敢出来撑起这个体面,怎么?现在倒跑出来了?”

必登憨笑说道:“呵呵,劳烦师叔挂心,倒显得弟子的不是了,只是讲经一脉向来不慕名利,重在修行,且六鸣寺诸脉同气连枝,形同一体,故这个体面,有诸多师兄弟撑着,师侄我就不凑热闹了。”

“好个牙尖嘴利的和尚,若不是听你一张嘴,就凭你这模样,倒是叫你糊弄了过去。”

师软软一听就笑了,连忙说道。

“师妹此言差矣,昨日殿堂观之,便可明鉴,前有道炎大师铁骨铮铮,威武不屈,今有讲经一脉弟子不争名利,匿世修行,这哪里说得上糊弄!”

必登如果不是从明宗嘴里知道那天大殿之内发生的事情,他恐怕就以为这女人是在称赞自己了。

可如今这一听,再看着周围人眼中的戏谑,蔑视,不屑,哪里还能想不出来,这分明就是挖苦,说他讲经一脉是一丘之貉,有师傅那德行,出了自己这么一个偷奸耍滑的弟子也不足为奇。

可如今人为刀俎,自己又能如何呢,只能假装不知,赔笑说道:“两位师叔谬赞了,承蒙师叔疼爱,能赐我几句玉言,师侄不胜荣幸,愧不敢当。只是现场还有这么多师兄弟,为我一人所耽,虽有师叔偏爱,可着实心里不安,还请师叔出手考验罢!”

“你瞧瞧,这嘴皮子,不愧是讲经一脉的,道炎师兄,你可教了个好弟子啊!”师幻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毕竟今天就是来找茬的,哪里这么简单,就让他躲过去了呢?还有道炎也是,不趁着这个机会把他拉出来反复鞭尸,往后等他修为恢复了,可就没这个机会了。

于是转头面向道炎掩嘴一笑说道。

其他寺庙的僧人一听,脸上也露出了笑意,鹧鸪庵的老尼姑和六鸣寺的老阴逼两个狗咬狗,该说不说,今天这场大戏倒是看得值。

尤其是大慈悲寺的和尚,看到一个是针锋相对的鹧鸪庵,一个是经常受他设计陷害的六鸣寺,这两个哪一个遭殃,都巴不得拍手鼓掌,放两串鞭炮,如今看这架势,两伙人斗着嘴炮,大慈悲寺的僧人当场就差点笑出来,脸都憋红了。

被点名的道炎和尚坐在原地微微一笑,比起脸皮来,他比其他人厚的可不是一点点,能容下六鸣寺里魑魅魍魉的他,自然不惧这些小风波。

于是大方笑了两声说道:“小徒还年轻,心中志气天高,自然话语行为就荒诞了些,莫说是你,就连师兄和我平日对他也多有头疼,呵呵!”

看着他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师软软也知道仅凭着这些语言,很难刺痛这个家伙虚伪的表面。

但还是忍不住讥讽道:“志比天高?行为荒诞?小和尚,你这点底子都让你师傅给抖出来了,也不怕叫人听去了,落得个贻笑大方?更何况你这副模样,也算得上是管教不力,戒度不明,就不怕别人借你讽刺六鸣寺的管教?”

“呵呵,师叔休要挑拨我和师傅关系,弟子向来收发由心,见仁见智,见菩萨真佛自生敬畏,见贫苦众生自有慈悲,师侄俗家有句话,叫笑一笑,十年少。若是日常能博大家一展笑颜,多了几圈寿轮,也算得上是我功德无量了。”

师幻一听,柳眉当场就竖了起来,要不是一旁师姐拦着,当场就要发飙。

这小和尚的话里话外,分明就是在说自己这个长辈德行不正,不配他恭敬了,即便自己内心明白这是事实,可说出来,终究是做不到他俩师徒如此厚的面容。

师软软虽然恼怒,可还是装着听不懂的样子,摇了摇头说道:“罢了罢了,知道你们这一脉耍嘴皮子,耍的天花乱坠,当今一见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甚闻名,既然你有着这等志气,我和师妹倒也不好拦你,师妹,且出手罢!”

继续说下去只会自取其辱,毕竟自己是长辈,和小辈斗嘴,能够扯到他师门身上便是讽刺,可如果这小辈三不五时就把话往自己身上揽,像一条磁铁一样,别人只会说他识大体,知进退,忍荣辱,再计较下去只会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了。

于是当场便催促自己的师妹动手!

只要不让那小和尚继续说下去,实力摆在这里,还能让他翻天了不成?

就算出手重了,也算得上是你小和尚牙尖嘴利,言语不知敬重,惹怒了长辈,这才出手教训。

只当这是最后一场遮羞布。

师幻对自己师姐自然也是敬重有加,闻言手上的力道更加是重了三分,眼底流露出一丝冷笑。

“那你且可接好了,小师侄!”

她情知在口舌上无法得利,心中的怒火便汇聚到双掌之上,嗔怒之力直接拉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