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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半天时间的颠簸,三十里镇,终于到了。

下了车,必登漫步在水泥路上,看着竹子耸立,雾气蒸腾的周围,在夕阳的照射之下染上了一层金辉,一时之间,感慨万分。

往日那光秃秃的房子周围,一条条高竹耸立,底下堆起了一小堆一小堆的枯箨,这东西对农家火灶来说,是一很好的起火材料。

此刻正有人把它们收拢起来,倒也显得农舍逸致。

街上的行人大多不再是忙碌,反倒是喝茶下棋聊天,就像是在前几年,这地方经济快速增长的时候,把人们的忙碌都给耗费光了,现在只剩下悠然见南山。

十多年不见,没想到变化如此之大。

不知道霍家村现在怎么样。

想到那个地方,他又回忆起了那个小女孩...霍曼,自己终究是没有把她救下来。

“小和尚?小和尚?别愣着了,往这边走!”

看着那男孩的身影在前方招手,必登抬脚便迈了过去:“哦好!”

两个月时间,破而后立让他的修为又精进了几分,只不过也许是佛运不彰,这段时间做了太多的事情,六鸣寺对自己的排斥也越发严重了。

修为越高排斥越严重,这原本是出现在华夏各地的情况,没想到会出现在六鸣寺的身上。这让必登对气运也多了几分见解。

陈泽很快就把他带回了家,他也认识到了这间房子女主人的热情和好客。

苏锦妍长得并非十分艳丽,毕竟也上了岁数,可是她的气质......很像必登的母亲。

以至于吃一顿饭的时间,他出神了好几次,他不敢和这个女人多加交谈,生怕自己冒犯了她。

久久未曾进食的他,这顿饭吃的酣畅淋漓,吃得差点把自己哭出来。

就连煮的饭菜,都那么像......

这一夜,必登在陌生的床上躺着,晒过的被子里传出阳光的芳香,很柔和,很舒服,很温暖,钻进了他的鼻子里,也钻进了他的心里,安抚住了那颗悸动的心灵,可是必登横竖睡不着,他想,他应该是想母亲了。

于是第二天,他起了一个大早。

其实也不用谁谁谁带路,整条村子里,如果说陈泽的因果是最重的,那他那名未来弟子的家里业障就是最多的。

七拐八拐的,就来到了那业障罩天之所。

四五层高的楼层,装修颇为清雅,阳台之上甚至还有几个盆栽,必登甚至能看见那滔天业障之下掩盖的富贵。

【好精妙的风水布局。不过怎么这么像鸠占鹊巢?】自在的声音在必登灵台里响起。

必登微微点头。【你猜的不错!】

他修因果,所以看到的比自在更透彻。

陈泽在他身上学了一点皮毛,就落得个雾中看花,云中观鹤。

可他不是陈泽,他是必登,身怀着佛家的千百年因果。

【此地和我佛家有缘,可毕竟这个年代土地归国有,既然地不能动,那么里面的人,就必须有一个要进我佛门,用于偿债!这就是因果!】

【果然好生霸道!】自在这话并不是在谴责,而是在称赞。【这地虽然是和佛家有缘,但也仅仅是他的主人和佛家有缘,这家人从他的主人手里夺走,因果也能牵扯到佛家身上?】

必登闻言,低头一笑。【因果玄妙的很,但是也并非无可捉摸,这是安南祖地,我佛家许了安南王一脉传承,本应该就庇佑他的子孙后代,现在他的子孙后代不争气,被人夺走了地产,那么我佛家为他出头,这是一重。

其次,地产一事,事关国家,寺里无法从这方面了结,故令此地所诞之子生有佛性,入我佛门,借我佛门之手渡其因果,这是第二重。

第二重承接第一重,算是了解了一部分,说起来我也是为这家人好。

至于还有一重......延绵子孙后代之事。此事也事关你我,说起来...我们都是有罪之人啊!】

虽然是崽卖爷田,可是必登不仅这么做,还中饱私囊。

就算是他,此刻也觉得有些愧疚。

也不再多和自在啰嗦,向前就扣门。

出来的是一个年轻小伙子,深黑眼圈,身体消瘦,面容还算俊秀。

只是那么一眼,必登瞳孔就尽缩,麻烦了。

“阿弥陀佛,施主安康,贫僧为......”

他也不过多拖沓,一番自我介绍和来意就说得一清二楚,顺便还把陈泽拉了进来,毕竟提到同村人获得的好感度加成还是比较高的。

陈杰今天刚起床,突然就遇到这么一档子事儿,内心半信半疑的时候,也是颇感烦躁,打着和自家娘们商量的借口,就往里面走去。

必登则是候在门口。

【你说他父亲知不知道这件事?】自在此刻是升起了巨大的好奇,在风水布局只看到了吸煞收障,相当于一个聚宝盆的反面。

也就是说这房子的男主人在外面捞了多少金,发了多少不义之财,那么业障尽会汇聚在这房子里面,而不是报应在外面的男主人身上。

这就是这个房子的作用,挡灾吸煞。

可往往灾煞都会引起灾厄,偏偏这房子也没有起火,也没有引鬼,阴阳也没有太大的失衡,这就意味着应该还有另外一间房子,用来聚阴招灾。

这就是为什么自在感叹这风水的高明之处。

把灾和煞分开,这样主人自身大把捞钱不出问题,报应在这家的房子也不出问题,只需要另外建设一片土地用来养阴,就可以避免自家人遭报应,可真是好手段啊。

只不过他如此的费尽心机算计,自家的儿子却如此糊涂,不知道算不算是智者千虑。

必登却神色沉重。【怎么会不知道呢?肯定是知道的,不然他拿什么来压煞?也只有这天理难容的事情,以毒克毒,这才玄妙。】

自在更加是感叹万分,赞美之词溢于言表,只不过他慢慢的也发现了必登的异常。【你皱什么眉头?人家男主人清楚这件事情,还亲自布下了这种手段。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担心的不是里面那两个糊涂鬼,他们自以为天衣无缝,实际却是他人故意为之,这是小事。我担心的是安南后入的血脉,他们两个在这里胡闹,那么以因果的牵连,我怎么保证那个后裔......】必登说到这里,心里也是满是抽搐。

这叫什么事?

自己原本以为就是普普通通的捡桃子,没想到呀没想到,这捡了个什么东西呀?

这不是乱来吗?这不是。

“这位大师,我和我的妻子商量过了,如果对孩子有好处的话,我们确实没什么意见,只不过,我该如何信任你呢?”

陈杰再次从房子里走了出来,只不过这一刻脸上更多的是坦然,既然这和尚什么都清楚了,那自己也没必要多加掩饰。

必登想了想,不怕你不信,只怕你糊涂。片刻后在陈杰狐疑的眸子中说道:“这样吧,贫僧认识村里的陈泽陈施主,我找他过来做个公证人可好?”

“那也行,啊泽毕竟是读过书的,我信他!”

必登听到这话扯了一下嘴角,陈泽那小子他知道,几番接触下来也清楚那德行,整天不修口德,谎话随口就来,这家伙还值得信?

不过如果像他这种人,每天都实实在在的说真话,恐怕也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言而有信是一种美德。

真诚也是一个美好的品质。

可在这个世界上只靠这两个东西,你看看有谁能够撑得下去。

“阿弥陀佛,那贫僧就暂且告退,施主且等我消息。”

必登虽然没有得到明确的回应,但是他也知道这事情十拿九稳了。

不过这才是接下这个烂摊子的开始啊!

陈杰,周琳琳!

你们两个啊,真是会给我出难题。

必登往回走的时候,在陈泽家门前不远处,遇到了正在一旁刷牙的陈振。

只那么抬眼一看,好家伙,四五十岁了。

这......

他能确定这家伙就是安南直系后裔,不过......他母亲还活着吗?

他可不会招魂。

罢了罢了,这头疼的事情日后再去想吧!

现在先把弟子给收了。

饭得一口一口吃不是吗?

他下定决心之后就找到了正在写作业的陈泽,二话不说去拉他做个公证人。

事情还是挺顺利的。

必登也不再过多逗留,把新得到的弟子连夜坐车跑路。

这地方他是一刻都不想待下去了,麻烦真多。

只不过他没想到在接下来的路程里,他身边这位,那才叫一个麻烦。

“师傅,那是什么?那是什么?”

“那是广告牌!”

“这个呢?”

“这个是垃圾桶!”

“那个粉红色的呢?”

“你是没见过女人吗?”

“他们拿着刀在干什么?”

“那叫打劫!还有你能不能闭嘴,他们看过来了!”

看过来倒也不要紧,因为他们在车上,可是你再这么叭叭,和尚我真的要死了呀。

“你话怎么这么多呀?你是没出来过吗?”

“是啊!我是真的没出来过呀!”

这位早熟的农村孩子,语气里满是真诚。

必登皱了皱小脸,记得以前自己和他这般小的时候,就已经是满地跑了,嗯,不过现在城市快速的发展,一些新兴事物连自己都没见过,有时候自己都会觉得好奇,如果什么都不许他问的话,这倒也对他太苛刻了。

“慢慢来吧,以后你都会接触的!”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