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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后。

三十里镇到处都被必登摸了个遍,期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虽然知道,但是也不敢插手。

程家和谢家两伙人似乎闹出了真火,一心一意抢位置去了,就如同当年程家想干扰谢家家主之位的归属一样,谢玉东在这风雨飘摇的时候,他也想插一脚进去,认为自己作为程家人的女婿,老婆的娘家自己也有权利说话,于是你翻唱罢我登场,邯州这里反倒是没那么多的心思进行监管了。

陈泽家中,苏锦妍看着那微微发光的佛像,顿时赞叹不已。

“我原以为师傅你年纪小,和我家啊泽只是个玩伴,没想到你的本事这么大,还会开光?啧,还真是我福气啊。”

“大娘,别这样说,能遇到您这么好的大娘才是我的福气,我下来到这村子里来化缘,每家每户可没有您一句坏话,这份功德才是无量的。阿弥陀佛,想来施主您也是乐善好施的人啊!能跟在您这样的人身边,应该是我的福气才对。”必登话尽挑着好的来说。

毕竟谁让他现在是有求于人呢?

两个人又寒暄了半天。

他这才把准备好的说辞挑出来。

“不瞒大娘您说,我看你红光满面,大福之相不假,可村子里面,有那么一副人家,我看想是大祸临头,头上的恶障蛮行,恐怕过几天就要出白事了。”

必登装神弄鬼的模样让苏锦妍脸色微变。

“这,小师傅,能断人生死,这是什么神仙手段?您是给人算命的吗?要不你看看老婆子我还能活多久?”苏锦妍见气氛有些凝重,连忙想要岔开话题。

必登却笑笑不说话,这就让她更加感兴趣了。

果然隔了一会又问道。“刚才听小师傅你说,村子里有那么一户人家?”

“啊?”必登在这个时候却装起了糊涂,一脸茫然的样子。

苏锦妍有些急了,八卦也好,善心也罢,总是有人多那么一点关注之心:“就是那个遭殃的那个,你能告诉我是谁吗?我保证不说出去。”

“我这可不能告诉你,万一你说我是诅咒人家怎么办?我就跟你这么一说,你转身给忘了就好。当我是胡咧咧。”必登打了个哈哈。

苏锦妍可不干了。“你个出家人怎么能胡咧咧呢?那是对佛祖大不敬的,你就跟大娘说,这陈家村里面往上看去,都是同一脉的,拜的都是同样的三世祖,往下看,都是叔伯兄弟,年年清明节都能碰个头,街里街坊,邻里邻居,又是叔伯兄弟的,你说他们出了事,大娘能不管吗?”

“我要是个福薄的,自然是能独善其身,就已经是最好,也没曾想过会去打救别人,可又听你说,我是个有福运的,小师傅你嘴上摸了蜜似的,差点给你说出花来,说到我有福运,那分点给叔伯兄弟又能算得了什么呢?还是说小师傅你也是骗我的?”

苏锦妍这套话术可是教育过陈泽的,对付必登自然是手到擒来。

必登一听到骗这个字连忙摇头,脸上作苦涩之状,可心里却乐开了花,暗忖农村人的思想淳朴。

“大娘您说的哪里话?就算不看在陈泽面上,就看我们这么有缘,我怎么会骗你呢?您确实是福泽深厚,福寿延绵,只不过福气这种东西影响可太大,不是说你分一点就能分一点,我怕到时候让你血本无归,不过你要是真想帮他的话,我倒可以要你先把自己给隔开足够你用的福运,然后再把其他福运划给对面。”必登知道这个说法让她有多难接受。

毕竟相当于说把除了基本福运以外的,通通的捐给别人,让她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功德福报都消耗一空,这对一个普通人来说就太苛刻了。于是他又补了一句:“可这样对你来说就太吃亏了。”

“啊?”果然,苏锦妍开始迟疑了,要是给别人一点点,那自己肯定是可以接受的,可是要是只给自己留一点点,那不就纯纯是冤大头吗?

必登见到他后怕的模样,便继续添油加醋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啊,那家子这些年赚的钱也够多了,该倒霉的也合该他倒霉,哎,有钱也难使鬼推磨呀。”

“是汉哥家?”苏锦妍突然一睁眼睛,脸上便闪过一丝惊愕。

“汉哥?”

“哎呀,你可能不认识,说起来他儿子跟我儿子还是发小,我记得就是什么叫陈杰的,小时候我还抱过咧。他爸爸就是村里最有钱的那个,经常捐钱给大伙,现在村子里的路灯也做成了,水泥路也建好了,听说还要办什么文明村子,可是出了大力的。”苏锦妍说出这话的时候脸上生光,仿佛为村子里做出这么大贡献的人,是她家的亲戚一样。

不过接下来的这一句话,倒也说明了为什么她如此自豪:“说起来他们家和我当家的,虽然是堂兄弟,但也好过亲兄弟。”

“我们这老房子也是找他爸借钱盖的,那一年我们结婚还是找他借的钱,啊豪,就是我老公,出去打了八年的工才把这里面的钱给还清,就是这人情就还不清了。”

只是世事难料,说着说着她脸色又暗了下来。

“阿豪在我啊泽出生的那一年就走了,临死之前还要去看汉哥一面,汉哥当时不在,就只见到了周琳琳,结果他都死不瞑目……”

必登脑海里有些晃神,苏锦妍后面说的一大堆话,他都没有听清,直到自在呼唤,他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在灵台之中询问自在:【刚才我这是怎么了?】

自在也不太确定。【刚才听到啊豪的时候,我发现你体内的因果之力开始变得晦涩起来,我怀疑这也是一个因果纠缠之人,归天之后,还能给你这种影响。恐怕此人非同小可。】

必登鸡皮疙瘩顿时起来了,怪不得当时第一次遇到苏锦妍的时候,自己居然没有询问男主人的事情,甚至任何一点他的信息都没有提出来,自己还没有觉得一点不妥。

【看来这屋子的男主人自斩了因果,我们想要认识他,恐怕只能借以前旧日的债主了。】

必登说到这里也皱起了眉头,正如前面他所说,因果之线是一张张借条,因果则是借款,借条可以烧掉,可那些债务却无法清除,甚至还有可能以另一种形式存在。

但是如果有人把借条全部都给烧了,那就没有人能够从因果线里把他捕捉到。

所以自己能算到苏锦妍,却无法从苏锦妍身上推算到那个啊豪。

只能通过口语的交流或者书信的来往,这才能从只言片语里找到这个既有可能是债主,又有可能是借债人的家伙。

可通常,得了利益的人不会声张,只有那些债主,才有可能提及一二。

所以苏锦妍能够记住她老公。

一方面是因为此人和她缔结了婚约,哪怕时候斩断了,因果纠缠太深,还留下了一个儿子,所以无法完全避开。

另一方面就是此人对她多有亏欠,欠苏锦妍一大笔的因果,所以导致苏锦妍无法因为他自斩因果的手段而把他忘却。

“这样吧,小师傅,我觉得你还是帮他一下吧,我家那死鬼不喜欢欠别人东西,就当是给他还债。”说着,苏锦妍矮小的身躯里无形的气运开始抽出,里面有着国运,有着个人的功德,有着村民钦佩她的愿力……零零散散的,快速的在空中凝聚,然后不断的损耗着。

苏锦妍并不知道,只要从她嘴里说出这些话,那么她这些年的福运都将沦为他人的嫁衣。

所以她现在还在请求着必登的帮助。

小和尚笑着点点头,正想说你已经帮了的时候,才发现苏锦妍的气运有些转黑,看来陈泽虽然是天命之子,但是他身上的气运能分润到他母亲身上的并不多。

【自在,怎么办?这么下去,她始终会染上霉运的。】必登连忙在灵台内问起,这个变化来的太快,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什么?难道你当时没有想到这一程吗?我还以为你信心十足。】自在也是惊呆了,好家伙,你在这条村子里晃了几个月,我以为你真想到办法了,但是没想到你心里也没底。

【我是想着陈泽身上的气运不低啊!要是苏锦妍的不够,不是还有他的吗?怎么分润过来的时候,才这么点?】必登说出这话的时候,自在也疑惑了。

毕竟当时的天命之子他是看在眼里的。

可是现在不是追求为什么的时候。

自在连忙在灵台之中,迫切道:【帮她自斩因果吧!反正她也不知道你做法到底是做的什么法。因果纠缠气运,只要把这因果线给断了,她也就只能接着这一层了。】

必登看了一眼头发花白的苏锦妍,眼里闪过一丝不忍,可是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于是猛的点了点头。

“大娘你不必慌张,我这就准备!”

苏锦妍听到他这么说,还没来得及回一句自己没有慌张,人就应声而倒。

必登把人一掌劈晕之后,连忙把苏锦妍放到了床上。

那个啊豪做到自斩因果,一方面是不想让别人找到他,恐怕另一方面也是不想因为他而连累周围的人,这个大娘,必登不能让她被牵扯在他的世界里。

这一次没有法案,可是必登却很快就呼唤出了五佛冠,以及那一身老鼠袍。

此刻的老鼠袍子披在他的身上已经短了很多,在淮州的那一次了结因果,确实是对佛家气运的一大帮助,不然也不会减轻这么多的负担。

“咄!”

随着这句口令一出,一把外貌奇特,尺寸短小的金色佛器就弹了出来,正是五股金刚杵。

想要斩断因果线,了却烦恼丝,以现在必登的因果造化是可以做到的,但同样对他来说存在一定的风险,毕竟禅心还在的时候,尚且可以稳固自己的道基,可是现在早已破碎,体内更加是一团乱麻,这个时候再去帮别人斩因果,只怕是更加添乱。

所以唯有大光明之物,大智慧之物,克制一切烦恼,抵消一切欲望,清扫一片净土,这才便于他行事,也更加安全。

必登双手合十,将金刚杵置于手中,跳踢作打之下,眼睛一收一放,在他的眼中,苏锦妍身上便现出了一条条丝线,或灰或白,或红或黑,各自或代表着好坏善恶,其中有善缘多恶缘少,正缘多孽缘少。

看来必登说她为人福厚,功德无量是没跑的。

与人结的善缘越多,自然得到的福报就越多,积攒的功德就越多。

只是这些丝线这个时候都在和尚的导引之下,随着他做法时,右手轻轻一捏,这千百万条无数的因果线就在此刻被紧紧的拽成了一团,然后金刚杵就这么一敲。

一时之间,拽成一团的因果线顿时被震断了无数根。

可是仍有所牵连,于是必登也不过多留手,狠狠的敲了好几番,这才把所有的因果都给断掉,也就是在这一时刻,苏锦妍上空的那团气运缓缓的也开始化作一缕一缕,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体里面,也不再开始转化为灰色,不再开始减少。

必登这才叹了一口气。

可也许是察觉到女主人的气息消失了,整个房子仿佛凭空颠了几下,必登一时不察,差点摔倒。【刚才怎么了?】

他在灵台之中还没发问完毕,自在就急切地喊了出来。【是地龙翻身,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