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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最后一缕尸气从李昭皇张开的口中遁出,李昭皇那高耸的胸膛中间突然开始一个拳头大小的突起,然后快速的朝着喉咙划去,似乎想要跟随那最后一缕尸气消散在世间。

必登一拍灵台,随后佛光绽放,映照在她的身上,使得原本是发紫的尸身在照耀之下镀上了一层金色。

可也不过是眨眼之间,这个突起就飞快的越过了喉结,眼看就要吐出了喉咙,却在此刻被佛光微微下沉,但是它并不甘心,喉咙突破不了就往旁边的气管那里窜去,想要从鼻子那里窜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必登灵台之中的睡罗汉像瞬间消失。

他这才脸色苍白的坐在了地上,一抹额头,上面全是冷汗。

呼,道法对佛骨的压制还真重呀,这可比打一场累多了,幸亏自己佛骨已经和肉体熔为一团,不然的话,恐怕撑不到现在。

只是还没等他松一口气,就发现李昭皇的脑袋依旧是仰着,细长的颈脖如同天鹅一样露出,此刻上面依旧有一个鼓起在游离不定,似乎在想方设法离开体内。

必登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顷刻之间就明白了,这意味着什么,她……她这是要寻死。

必登脑子里不断的在翻滚,然后咬着牙从地上站起来,一拍桌子,大声道。

“李佛金,你好大的胆子,贫僧此次前来本就是了结当年的香火之情,如今陈皇一脉旁落,遭了歹人的算计,最后一代子弟已有四旬,尚未留下子女……”

然后就把自己弟子父母那档子腌臜事说了出来。

必登没有办法,只能把事情说得尽量不要那么荒谬。

唉,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啊!

说完了以后他还强调此间的世道。

“贫僧承认对你有所冒犯,可你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为陈皇想想,也为延绵了千年的因果考虑一下,这条血脉,要是断了,不仅我的债还不起,你呢?你死了去到九泉之下,又拿什么去面见先祖?

你家父母赋你一身仙人骨,虽有算计掺杂其上,可一生却为未短你富贵,如今我不过是讨要回来,以此来成你忠孝之心,难道你就不能舍己为人吗?

更何况我也让你可以再世为人,孕育子嗣,也敢保证不短你吃喝,你就不能考虑一下吗?

你虽冠李姓,可也是陈家一脉的人呀!”必登知道自己说这番话时候的厚颜无耻,以道德观念,以封建传统,以现实情况,互相压迫,堪称是罪大恶极,毫无道德可言。

可是他不在意,因为他穿上了那身老鼠袍子以后,六鸣寺里所有的肮脏都落在了他的眼睛里,同时也知道,这些肮脏总有一天也会在他手里诞生。

这是一个轮回,在他生了禅心的时候就知道,因果从来不是光鲜亮丽的,抛开那层神秘的外表,它的内在,里面全是肮脏。

他也向往过,认为所谓的报应不过就是卧薪尝胆,手刃仇人。

可当你真正去手刃仇人的时候,你会如同当年他灭你满门一样,灭他满门吗?面对那些仇人的小孩子,你下手就算得上是干净吗?你就很道德吗?对那些手无寸铁的妇孺动手的时候,你抱的到底是报仇的大义,还是报复的私心?

又或者是选择大义凛然,道德高深的如同圣人一般放那些妇孺一马?可那个时候面对未来的威胁,面对自己家人潜在的危险,面对那些提心吊胆的日子,你又该如何自处呢?

又或者选择通情达理的原谅仇家,放过对方,也放过自己?不去寻仇,不去报复,把那些年的仇恨嚼碎了往肚子里咽,然后放出来一个宽容的屁?

这三种情况,必登都将其视之为因果之报应。

这三种报应,没有一个是好看的,剖开里面的细致,都是肮脏。

只不过他做的手段比这还要下作,比这还要肮脏罢了。

果然随着他的诉说,那股子飘离不定的凸起缓缓的定住,然后慢慢的收缩在了她的体内。

李昭皇合上了嘴巴之后,其内的犬牙已经消失了,整体的皮肤虽然暗淡,但已经有了些许的光泽。

必登见状,连忙把人放在地上,手上隔空用巧劲敲打全身,推宫过血,活血化瘀。

好半天之后,才把那尸斑一般的血痕给推压回顺。

必登没有过多迟疑,再次开坛做法,不过多时,一道金光便由她脑中亮起,化作一片金鸿遁入了和尚的灵台之内。

【成了!】

随着睡罗汉再次在灵台内现身,自在没有多说。

必登也清楚,骨血骨血,夺人的躯体,终究是要打上自己灵魂印记才放心。

“呀?哈?”这个时候,地上的李氏也醒了过来,正扶着脑袋,看着必登,口中吐不出一个完整的文字。

必登心头一跳,连忙释放出佛光压制住了她的躁动,然后正见领域一张,破妄堪邪,照明堂身。

放眼望去,这才略微松了一口气。不过随后他又皱起了眉头:“三魂七魄,少了一魂一魄,难怪神魂不清。”

说到这里,他耳朵微动,仿佛听见了主墓室里某个王尸凿墙的声音。

又看了一眼地上那口中浑浊而语的家伙,一时之间,便推算了几番,察觉到并无大碍后,带着她便离开了地下陵墓。

几天后,当他化作白发老翁警告一番陈振时,这才匆匆离去。

此间是告一段落了,可陈杰身上的灾祸虽然暂时靠苏锦妍那福运压制了一二,可还不一定够呀!

苏锦妍被自己断了因果线后,自己少会想起她,别人也少会提及她,就是推算也难以推算出来。

想到这里,他打个电话回寺里吩咐过后,这才安心的往外走去,寻找着更大的福缘去了。

时下正午,微醺的阳光透过树叶照在地上,成了斑驳的影子,街头巷角之间,铺陈着一些娱乐设备,此刻淋浴在阳光下,泛出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可随着凉风一送,走在街上的人们连忙裹了裹厚实的衣服,快步疾走了几分。

必登也是其中一员,只不过他并不急于赶路,而是一边走一边透过玻璃窗看着那玄妙的一切,火锅店内的底料正翻滚,奶茶店内的加热器皿在咆哮,烧烤店的木炭在燃烧。

这个时代,已大有不同。

自从谢家大部分人手被谢玉东带去禹州玩耍后,失去了两座大山的影子压着,邯州的气氛仿佛轻快了许多。

必登的嘴角微微扬起,就在这时,一个似曾相识的面容映入了眼帘。

只见前方的一男一女,手挽着手,撑着一把遮阳伞,两人惬意的散步着。

男的面容成熟,手边挎着个包包,行走之间,姿态倒也还算端正,而女的则挺着一个大肚子,穿着宽松的孕妇装,走走停停,时不时露出幸福的笑容。

前者必登不太熟悉,可后者,虽然脸上长了一些红色痘痘,头发没来得及怎么去打理,必登却能从那眉角中分辨出,这人正是自己儿时的玩伴,将近20年未曾见过的发小——二丫。

离乡遇故人,心里总是高兴的,必登正要伸起左手前去打招呼,可是却被右手拦住了。

像他这种人,哪怕遇到了故人,还有必要前去相认吗?

况且人各有际遇,刚才匆匆一瞥,看见了她身上气运连绵,说明她现在确实是家庭和睦,幸福美满,知道这些已经足够了。

如果现在和她相认,以现在自己的状态能带给她的,恐怕只有无穷的麻烦,那么其实自己没必要上前了。

看着两人有说有笑的一副夫妻情深的模样,他默默低头,任由两人在他的身边经过,越来越近,也渐行渐远。

只是就在他准备回头之时,两股微冷的气息吸引住了他的注意,他身上施展着的是道炎传授给他的变化之术,虽外表也是个光头模样,可面容早已大有不同,再加上在魔界获得的传承水晶之内,蕴含着一些神通,有隐去佛家功法气息的奥妙,故让他混迹在人群之中,别人倒也难以把他找出来。

这两股阴冷的气息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于街道之上路过,虽然有所隐匿,可是手段却极其粗糙,生怕别人发现不了一样。

必登鼻子挺灵的,一嗅就嗅了出来,抬头望去。

是两个壮汉,此刻正双眼贪婪的盯着远去的夫妻两人,然后假装不经意的跟了上去。

散发着阴冷气息的是生在他们体内的魔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