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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这时,那骂完叛徒的鹰眼老者,终于也注意到了必登腋下的老爷子,看了一下那老爷子身旁的两人,心底下就有了计较。只见他大步走过来,指着必登说道:“喂,你和那老家伙是什么关系?他怎么死在了这里?按照家族律令,任何人死后都要登记在册,然后回归族祠,由家族专门负责人专门化僵才对。”

“你这是什么情况?还有那晕过去的小家伙又是谁?你是不是害完人性命以后,还想要夺他尸身?谋他的家财?我刚才可是听见了,这小家伙说你杀害了他的爷爷,而你却又把他打晕了,我看你身上衣着,倒也像是明正堂的弟子,怎么?你这是知法犯法?”

这一连串炮弹轰过来,必登一时之间愣在了原地。

他看着那老者狡黠的眼色,顿时就明白,他这是看中老爷子的尸身了。

杨家人……连尸体都变成了一种资源吗?

可是他本来就不知道杨家的条条框框,更加不清楚如何去反驳,一时之间呆愣在原地,反倒是被吓懵了一样。

旁边有人于心不忍,于是开口解释道。

“这小家伙原本也只是一名普通弟子,恰巧碰上了……最后老爷子看他品性良善,临终托孤,这不是……小孙子顽劣,让您给见笑话了吗?”

“对啊对啊,人老头子一生都奉献给了杨家,儿子儿媳都死光了,好不容易剩这么一根独苗,他又不懂事……”

可那鹰眼老者眼睛一眯,扫了一眼那群解释的人,脸色阴沉似水的说道。“我问你们了吗?还有,你说那老头子奉献一生就奉献一生?我还说他和杨世闵暗中有所联络,此次过来就是假死潜入我万尸炉的呢?怎么?你们替他说话,你们也是同犯吗?”

周围人一听,哪里还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纷纷怒目圆瞪,眼中含火。

“这位监察者,你说出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你莫非要颠倒黑白,混淆是非?”

“就是,开口闭口阴谋诡计,还想污蔑我们是同犯!怎么?如果我们继续说下去,是不是连万尸炉都不能下了?”

同犯嘛!以叛徒为论的话,这鹰眼老者确实有资格不让他们进入万尸炉。

同时众人也清楚,他不仅有这个资格,更有这个胆量。

“奶奶的,小小一个监察者,手上有丁点权力就想见天的折磨人,好像不让别人为难,就体现不出来你权力有多大一样,爷爷我今儿个就不信这个邪,万尸炉我进定了,你给我拦个看看?”说出这话的是一个膀大腰粗的汉子,他身上尸气纵横,眸子里面神光内敛,手臂上的纹身更加是复杂得惊人,远远看去便知道不是什么好相与之辈。

果然那鹰眼老者听到这话,脸色一变,略微难堪的说道。“这位同族尸气蓬勃,内蕴神光,血脉醇厚,我自然相信你是杨家嫡系,又怎么会有拦住你的道理?

可在下干的就是这个活,吃的就是这碗饭,万一要是放下去什么细作,少不得会让人参个尸位素餐,满脑肠肥。

所以并不是说我占着一点权力为非作歹,而是职责所在,不敢松懈。”

“哦?我一出来你看都不敢看一眼,就是说我是正统,到他这里就是职责所在,不敢松懈了?呵~”那汉子最后一笑声,嘲讽的意味溢于言表。

只是鹰眼老者却充耳不闻,一个劲的盯着必登。“你身上气运薄弱,血脉不彰,气息明晦不定,我怀疑你是细作,便有权利把你扣留在这里,等我通知了明正堂,自然会有人过来把你接管,届时如果你是清白的,我定然会还你一个公道,可如果你的确心怀叵测,那就少不得扒骨抽魂,生死道消了。”

必登哑然,混同一个被吓呆了的孩子。

或者说此刻的他定然有一些呆滞,看了一眼自己抄起来的老爷子,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冤枉。

这老头子生前给自己找麻烦就算了,死后也给自己找麻烦,死后给自己找麻烦就算了,大不了照顾一下他的孙子,可是谁曾想到,这已经不是照不照顾孙子的问题了,这是直接被人怼到脸上问是不是细作的问题了。

天可怜见,他必登是不是细作,明眼人一眼不就看得出来了吗?

那身份就是明正堂派过来的,身上血脉不彰,所以天赋低下,气运薄弱,所以位卑身微,气息明晦,因为修为浅薄,这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可关键是,这老家伙还说的头头是道,就连必登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哪方面出错了。

只不过此刻的他却是断然知道,现在把这些东西说出来于事无补,毕竟他自己能想到这一层,别人能想不到吗?其实大家都清楚,大家也明白这鹰眼老者是为何而来,可……

有必要为了那么一个小孩子去得罪一个万尸炉的监察者吗?

这才是关键呀!

眼看气氛逐渐凝固,那地热又即将回收,必登知道,如果现在找不到方法破局,那恐怕自己就真得留在这里等人带去那什么明正堂了,至于老爷子的尸身能不能保得住,这个已经不是重点了,重点是自己都不一定能够保得住。

可是他开口辩解,又能辩解到哪里去呢?

必登脑海里在翻滚,然后就在某一瞬间,他那双眼睛突然变得单纯了起来,单纯里面带着一丝茫然,这些眼色填充进去就显得比较憨厚,比较天真。

他微微转头,看到了躲在人群后方的某一个青年,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出来,反倒是直愣愣的盯着他。

那青年正是之前,自称是杨仲慈的家伙。

然而此刻正恨不得躲在众人身后,避开这一场闹剧,可偏偏那小家伙把视线投了过来,一群人也纷纷让开,把躲在身后的他给彻底揪了出来,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之下。

这下子……周围人的目光也变得玩味了起来。

杨仲慈一双眼睛充满着怨毒,恨不得把那个小家伙给吞了。

你看过来干什么?

这是什么意思?

吃定了我是吗?

就在他打算默不作声,装傻称愣的时候,人群中突然响起了那么一句声音。

“倘若有人欺辱到了我杨家的头上,要是让我知道了,必然是挺身而出,冲在最前方,你敢吗?”

这话说出来的时候,把嗓子捏的极为纤细,如同女声一般,顿时引起了一番哄笑。

杨仲慈听得出来这是嘲讽他是个女人,一张脸瞬间就红了,如同被蒸熟的大闸蟹。

然而就在他还在迟疑的时候。

之前那膀大腰粗的汉子又发话了。“好端端的学什么女人叫?一个个正常说话都不会?”

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停顿了片刻,似乎听到了某人的传声,又把视线移到了杨仲慈的身上,满眼满是鄙夷。

他是在这家伙发誓之后赶过来的,所以还不知道之前的杨仲慈发誓那一幕。

不过想来,现在应该知道了。

于是他轻蔑的笑了一声,往前踏了几步,说道。“呔,你那什么监察者,我叫杨育平,家里排行三十四,他这小家伙,今天我是罩定了,你要是有什么意见,让明正堂的人来找我,我倒要看看那条狗到底是你的,还是杨家人的。”

那鹰眼老者闻言,冷汗瞬间就下来了,杨家嫡系才有字来基础,育字辈,比他们这些庶出的子弟要高一辈,所以论起来,他还得称眼前这位汉子一声族叔,只是自己年纪已经如此高龄,他又放不下这个脸面,只好绷着一张脸,低头表达恭敬。

“还有你,小家伙,今天算你运气好,遇到了我,不然的话,你果真信的那一群孬种的话,那你可就真的是蠢了。”说着也不过那鹰眼老者难看的脸色,转过头来对必登开口说道,一边说还一边瞥了一眼杨仲慈那一群人,里面的鄙夷之色不言而喻。

必登连忙一副惶恐的模样,可随后又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这……我也不知道,只是想着同样都是家人,那,能帮衬着总是好的,而且,而且老爷子爱孙深切,我断然是不敢让他们两者分离的,只是,我一人本就已经潦倒,若是再照顾杨赢,只怕是力有不逮,我看前辈也是菩萨心肠,我想……”

原本听到前面的话,那杨育平眼中还尚且有钦佩欣赏之色,可听到后面的话,却是皱起了眉头,甚至直接挥手打断。“你这小家伙,可真是会打蛇顺棍上,这是你自己的因果,不要扯到我的身上,而且你如果被今天的事情所吓到了,那我想你大可不必,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杨家赶尸术里面的因果报应写得满满当当,我杨家人历来就注重这种东西,你自己也应该清楚。”

说到这里还瞥了一眼在人群中闪闪躲躲的杨仲慈,这家伙很明显就是一个学艺不精,只会呈口舌之利的家伙。“你如果认为今天我罩下你,是你运气好,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你气运微弱,所以修行路上必定满是坎坷。

可偏偏有着一副敦厚心肠,又能和睦亲朋,我这才见你有难时,肯出手扶一把,你的敦厚是一种道,而我的帮持也是一种道。”

“不是每一个人都值得我帮的,至少……”

说着,他又扫视了一下必登另一边腋下夹着的杨赢,其内的含义不言而喻。

“你我道并不相通,今日一遇也不过是我心血来潮,我钦佩你的为人,可我做不了你这一步,你也不要指望我能做到你这一步。”

“好了,地热来了,随我走吧!”

说罢,杨育平往生后拖过一个高大的棺材,踏步进入风口之内。

必登也不敢迟疑,腋下夹着人,手上也拖着棺材奔了过去,他可不敢在这里留太久,那鹰眼老者虽然低着头,但是那双眼睛可一直盯着他。

甫一踏入,他只觉脚下猛然失重,可随后便是一股子踏实的感觉传来,仿佛踏在平地当中。

随后周身便裹挟着一阵暖流,以极快的速度飞驰而下,可也许是万尸炉太高了,太雄伟了,哪怕是飞驰而下,观察起那葫芦型的内部来,反倒像是在缓慢下落一样。

只见那葫芦形山体内是上半个球形满是漆黑,上面似乎被某种烈火焚烧过,这种火焰灼烧过土地后,使得裸露出来的地方铺上了一层黑色,这层黑色似乎能吸取所有的光线,使得底下的地火不见天日,天日也难入炉底,而再往下看去,下半个球形的空间更加雄伟,仿佛别有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