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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胡育民再次接到了电话,只不过这一次不是凉州,而是荆州。

荆州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梦魇,立在了天江之中,让两岸的百姓都陷入了沉睡,有一些睡过去的人已经三天了,三天的时间不吃不喝,已经有些人失去了生命特征。

荆州水路和淮州的水路有一部分相互联系,梦魇又是魔界中的产物,所以有人怀疑魔教和妖族合作,召唤出了一个梦魇,通过水路从淮州送到了荆州,以此来消耗国力,更多的占领土地。

因此此刻的荆州也是一阵乱象。

“我那可怜的孙子,就说和同学去游泳,就这么回不来了,这天杀的魔崽子,和那些魑魅魍魉搅和在一起,我诅咒他不得好死!”

“谁说不是,我家的那口子说去运点货,这都已经两天了,有人说在江上看到他的船,现在都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真是天杀的。

同样是人族,真没有想到还有人联手外族,残害同类,真是不知羞耻,令祖宗蒙羞……”

“魔崽子,我#@*#@你娘******”

“呜呜呜,爸爸,爸爸……”

此刻的江河之上,已经没有了往昔的蒙蒙水气,那种仙境盎然的意韵,自然也是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带着不祥而又邪恶到极致的灰雾。

这灰雾完完全全隔绝了两岸人的视线,笼罩在江面之上,如同一个匍匐天江的恶魔。

一大堆百姓在两侧怒骂着恶魔的歹毒,又或者哭哭啼啼,感叹着命运多舛。

有人因此丢失了生意,有人因此丢失了亲人。

哭喊声,怒骂声,冲天而起,这似乎惊动了在天江深处的梦魇本体,只觉得清风徐来,让人怪叫不已……

“啊啊啊,快跑啊,那灰雾过来了……”

“呜呜呜,爸爸,你在哪里?我好怕……”

“那是谁家的小孩?赶忙过去搭把手啊!”

“你多管闲事什么?他爹妈刚才为了救人把自己搭了进去,你还想去救他?你把他救回来了,你养得起?还是快跑吧你!”

“呜呜呜……”

乱象中,幸亏地方比较广阔,践踏事件才没有发生。

小男孩坐在原地依旧在哭哭啼啼,过了好一会,他发现没有听到周围人说话了,于是扭头看去,这才发现一群人早已跑得远远的,就连原先拦着自己的几个大人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下自己停留在原地。

他泪眼婆娑的回头,看着蔓延过来的灰雾,奋力的朝里面跑去。

既然没有人拦着他了,他就要去找他的爸爸妈妈了!

爸爸妈妈,我来了,我来找你们了……

随着梦魇的弥漫,小男孩奔跑的身影开始被吞没,随后双眼陷入了迷茫,紧接着脚步一顿,整个人随着惯性往前面一倒,把脑袋都磕开了一个小口,只不过他再也没有发出声音,也不发出痛呼——要知道,这要是在以前,但凡跌破了个小伤口,他肯定会大哭,来引起父母的疼爱,只是现在,他睡得很死,他睡得很深……

于心不忍的几个人回过头,抹了几把眼泪,继续低着头往前跑,因为那雾气远远没有停止……

也许是梦魇之前吞噬的人族有一部分人已经不能再产生梦境了,失去了稳定的食物来源的它,现在就要开始吞噬更多的人,从而获取更多的食物——梦境!

胡育民听着电话那头夹杂着的灾难声音,牙齿都要咬碎了。

“水君呢?雨墨呢?这天大的事情发生在天江,他们两个的责任肯定是跑不掉的吧?怎么是你打电话给我?”

“委员长,不是雨墨真人不愿意打电话给你,实在是雨墨真人在昨天救人的时候,就已经被困在其中,到今天我们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是自顾不暇,自身难保。

水君洞府没了雨墨真人的法术,我们谁也打不开,也不知道怎么去呼唤水君……这,这才求到了你这边。”电话那头的人语气充满着委屈,毕竟谁知道在本土居然还能发生这种事情……

就在这时,胡育民甚至听到了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惊恐的声音。

“州委,不好了,我们的日常饮用水系统好像受到了污染,有人喝了以后也开始陷入了昏迷,拉到医院检查却说是睡着了,可这人却一直醒不了……我们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有14个小时陷入沉睡了……”

“别慌,别慌,我在请示领导……委员长,委员长,按道理说这件事不应该是由我来打电话,可是我们的国运系统是不是出了什么大问题?为什么不能庇佑国民了……”

胡育民听着那嘈杂的声音,脸色满是铁青。

国运系统当然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荆州,荆州天江为主脉,承载着整州国运,一旦出了事,那荆州所属的国运就好像是瘫痪了主机的电脑。

如果把国运系统比作是免疫系统的话,那天江这一条最大防线的免疫系统已经瘫痪了,剩下的……

“荆州特遣队呢?我记得他们的领导也有呼唤水君权力!怎么现在人都看不见了?”

对面的州长听出了胡育民语气里面的急迫,只不过他更加急迫:“我们的王局在淮州出现问题的时候就南下过去支援河段了,听说就是为了防止淮河妖族入侵,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消息也没有……现在所有的河道已经被封锁了,我们也实在是无能为力去增加人手寻找,委员长,你看……”

“我会安排人手去接应,你们在原地做好隔离工作,注意别被梦魇入侵,最好创造无人区,还有,把水循环处理好……”

胡育民安排好事情之后,把电话一挂,又开始拨通起了楚飞雄的电话。

对于梦魇这种魔界来的物种,严格来说,比妖族还要难以对待。

至少普通武者对上,没有任何武道真意的话,只怕去了也是送菜,就算拥有武道真意,一不小心,也很容易被消融掉,所以武者肯定是不行的。

再说现在北方妖族战斗正酣,抽调武者,这无疑是一种愚蠢的行为。

佛教虽然对上魔界的崽子有奇效,可是邯州这么远,中间还隔着一个淮州,那就更不用说了。

其实对于这件事,胡育民心里面也有一点底,这应该跟那个弥勒跑不离,他相信只要自己低头,那个魔道教主很乐意帮自己解决这个麻烦……但这不是他想要的。

佛教的不行,魔教的不行,那么——

“老楚,你那边还有没有道教的高手,最好是降魔道,荆州那边……”

楚飞雄听着胡育民的讲述,眉头也开始皱了起来。

“张家已经是完全没落了,况且就算想要找到他们,在南海州也过不来,剩下的白云观和全真教倒是可以,一个善用符箓,一个谨守本身,两个道派在冀州和山海关的战斗中都有不错的表现,你如果想要降魔的话,我这倒是有几个白云观的弟子推荐,但是雨墨真人都搞不定,他们我就不能保证了……”

“嗯?我怎么记得好像还有个神霄派?”

“那一派人丁单薄,再加上传承古老,当代的传人前几年说摸到了婴级的门槛,已经闭死关去了……”楚飞雄说到这里,沉吟片刻。

还是叹了一口气说道:“从前线抽员,这种做法对我们来说不是十分理智,燕京不是还有一个大手吗?为什么不把他放出来呢?”

胡育民沉默片刻,仿佛在掩饰着什么一样的解释道:“既然是大手,那就要用到最关键的时候……现在还太早,没到山穷水尽呢!”

“要真到了山穷水尽……那就是考验人性的时候了,育民,我们都知道,这玩意是最不值得考验的,同样,把赌注放在一个人身上,这也是最不可取的。

那家伙一路走来,我都看在眼里,有些事情,我比你们都清楚……”

楚飞雄还想劝说,胡育民已经听不下去了。

“好了,这件事不用你操心,你把那几个人的名单交给我,打报告批条子,先征调了再说……”

……

两天之后,荆州天江两岸的人民迎来了大救星。

随着一张张黄色符纸的化水服下,那些误食了污染水和昏迷的倒霉家伙,终于醒了过来。

从这些倒霉家伙口中,白云观的几个师兄弟也得到了一些答案。

“我梦到有一个大怪物,它没有五官,整体就像是一个蜘蛛,身体上长有很多的吸管,那些吸管接通着每个人的脑子,好像要把他们的脑浆都吸光一样……”

“我也梦到了,只不过我梦到的时候,那怪物是有五官的,它有一个嘴巴,不断的在呼出一些气体,通体透明的模样……”

“我梦到的是那个怪物在水下,我睡着以后,灵魂好像飘走了,飘到了江水下面,然后一直浑浑噩噩,我梦到自己在做梦,我也知道自己在做梦,但是醒不过来……”

白云观的几个道长听到之后,大概就能推断出来了,第3个人应该是最早遇到的,那个时候梦魇还没成型,因此能辨别的出五官本体,知道那魔族应该是在水下,第2个则是被梦魇遮住了大部分视线,只能依稀辨别五官,到了第1个人,梦魇所吐出的魇气彻底遮住了一切,把本体的位置都隐藏了起来,只能看到梦魇吞噬梦境的通道……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啊!

就算没有亲身经历,旁边的人听到这些遇难者的描述,也感觉到一种窒息感。

其中一个母亲抱着自己的女儿,低声的抽泣着,紧紧拥抱这失而复得的宝藏。

在一边还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婆,看样子是这妇人的婆婆,拉着其中一个道长的手,遮遮掩掩的塞了什么东西过去。

“道长,道长,小小意思,小小意思,谢谢你救回了我家丫头,这是我家的一点心意……”

几个道长面面相觑,脸色露出几分尴尬。

那道长连忙推脱道:“这,老夫人……这都是我们应该的,这个倒不用……”

礼尚往来几次,那老婆婆又扯了扯妇人的衣服,对她怀里的女孩子说道:“丫头,丫头,快起来说声谢谢,人道长救了你一命……”

其他受害者家属见到这一幕,有样学样的也纷纷塞起了红包,磕起了头。

“这,道长,你看他们这惊魂未定的,是不是要用什么压一下惊?”

“现在说这个?几位道长没吃饭吧?饿不饿?我家正好有菜,不如我们边吃边聊……”

“是啊是啊,匆匆从北边过来,一路奔波应该很累了吧,我家收拾了几个房间,正好给你们歇歇脚……”

“几位道长,你看这黄符这么有效,我们是不是有什么办法预防一下?”

“道长道长,那是什么妖怪?有什么方子可以对付吗?”

村民们盛情难却,白云观来的几个道长也不好推脱,况且趁着饭局,他们也想了解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