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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车顶上的那道影子身穿着一套不同于常人的服装,那是一款极为修身的服装,在追求极致的实用性方面,保留了相当的观赏性,上面华丽的剑盾标志,揭露了这是哪个部队的战斗制服——这是麒麟兵团的标识。

对比起其他部队身上挂了满满当当的战术口袋,他身上的战术口袋却是空的,上衣盖住长裤,裤口扎进了军靴之内,整个人站的笔直,看上去像是一个极为注重外表的旗卫队。

梁拾曾经参加过一次旗卫队的选拔,对身高身材有着极高的要求,包括五官和举止,就连走动时身体的摆幅也有要求,能够保持一个动作四五个小时而不动,能够保证脑袋不会受身体其他各部位影响而产生偏移。

在参加选拔的时候,体能各方面他都成功了,唯有一个就是耐力,那个选拔项目的名字叫做呆若木鸡,简而言之,就是无论闹出了什么动静,眼睛不许眨,脑袋不许动,这个不许动,是一分一毫都不能动。

梁拾仅仅坚持不到半个小时就失败了。

自那个时候起,旗卫队的形象就刻进了他的内心。

如泰山一般稳重,如海洋一般渊沉,正直而高大,纪律而严明,有着极高的军事素质。

站在车顶上的这道身影,不知道是不是在生死一线之下救了自己的原因,落在眼中,难免多了几分光辉。

如果他背后没有那黑色羽翼,那更像是天上派下来的救世主了,可偏偏,那如同千万根针一般组成的羽翼,把这个救世主渲染成了一个恶魔。

他抬脚,轻轻一踢,就把脚下的那只硕鼠踹开了老远,留在原地的,就只剩下被咬断脖子的指导员了。

梁拾觉得车顶上的那个被咬断脖子的家伙有些熟悉,可还没来得及细看,便觉得胸口一阵闷痛,紧接着心脏附近的脉搏仿佛被堵住了一样,他的心跳开始变得沉重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感觉这个身体,好像再也支撑不住心脏的跳动了。

眼皮更加是沉重,简直要睁不开眼睛,最后他只听到几声呼唤。

“梁拾组长,梁拾组长……”

梁拾循声看去,才发现是玉粟,那个文员居然还没死?

呵,还真是幸运!

这是他闭上眼睛前脑子里的最后一个念头。

……

站在车顶上的阿狗看见玉粟跌跌撞撞的跑过来,可整条山路上还有诸多来不及逃脱的鼠妖,这……未免也太危险了。

他摇了摇头,翅膀轻轻扇动,紧接着一根根羽毛漫天射出!

梁拾实际上没看错,背后的翅膀,真的是由千万根针组成,只不过排列方式,尺寸大小并不一样。

这些针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所制,看上去如同黑曜石一般的光泽,组成在一起犹如一个精美的工艺品。

一些较大较长的针头,充当的是羽轴,一些较细较短的针刺,组成的是羽瓣,一根羽毛,由一只大的针头插着许多根细细的针刺组成,无数根羽毛组成了两双巨翅。

在它们此刻尽皆散开,像是最精准的导弹,瞄准场上四处逃窜的鼠妖射去。

咻咻咻……破风声响起,随着血肉之间的触碰,巨大的爆炸声此起彼伏。

轰轰轰……

一时之间,风尘四起,一只只鼠妖被炸成了漫天的血肉,掺杂着血腥的灰尘翻卷如云,遮挡了视线。

玉粟跑过来的时候,才发现一路上已经没有多少只鼠妖了,取而代之的是破碎的骨骼,以及纷飞的血液。

血腥味很浓。

这使得他加快了脚步,等他跑到了越野车跟前,那道身影已经收起了翅膀,就像是小时候看过的动画片里的铠甲勇士一样,那些铠甲战士从战斗状态退下来以后,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便是与常人无异。

玉粟抬头看了一眼,才发现那个家伙好像在跟耳机对着话,也许是在各自的频道里交流着本次战斗的情况吧。

他没空理会这个,径直奔向贴在铁板上的梁拾。

“梁组长?梁组长?”

梁拾是重机枪组的组长,有着极强的操枪技巧和丰富的经验,两人虽然不是很熟悉,但好歹也是袍泽,总不能置之不理吧?

更何况,指导员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他发现躺在车顶上的那个家伙的衣服怎么这么熟悉?

玉粟连忙靠过去,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头脑发黑。

“指导员?”

车顶上的这个家伙已经被咬断了脖子,鲜血不断的溢出,朝着前面挡风玻璃的位置流去,被咬开的喉咙之处,青色的气管露出被撕裂开的断茬,颈部那狰狞的血肉有一个很明显的牙印——这种伤势,已经是活不成了。

玉粟突然有点想吐,他捂住了嘴巴,最后口水从眼睛里流出来。

指导员和他的关系,绝对不是梁拾和他的关系可以比的。

梁拾死了,也许他会伤心,但一定不至于伤心到胃部痉挛的地步。

可指导员死了,玉粟却感觉浑身无力,前途都渺茫了起来。

他怎么能死呢?他怎么可以死呢?

作为政工单位,指导员这个位置给予的精神慰藉绝对是绝大部分新兵的依赖。

所以淦祈富的死亡,对玉粟的打击可以说是非常大。

就在这时,车顶上的那道身影突然往前一跳,落到地面后,朝着鼠王的尸身走去。

这巨大的动静惊醒了玉粟,玉粟这才记起身前还有一位呢,他连忙拍了拍梁拾的脸庞,使得那本来就有了几个黑色指痕的脸上更加变得邋遢了,只是,任由他怎么拍,怎么去掐人中,靠在铁板上的梁拾依旧没有醒过来。

他……他是睡着了吗?

抱着这个疑问,玉粟颤颤巍巍的伸着右手摸进他的胸膛,毕竟衣服都在之前的战斗中被撕毁,与其测鼻息,还不如直接测心跳来得直接。

只是……怎么会没有跳动呢?

他不相信又把手往梁拾的脖子大动脉处摸去。

可是好一会后,依旧没有变化。

为什么会没有跳动呢?

自己明明就在前一刻还看见这家伙站起来的样子。

明明都从那妖王的爪子下面逃生了,又没有受到其他的攻击,怎么会没有跳动呢?

玉粟整个人无力的坐在车身上,就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就在这时,身穿着麒麟军服的那道身影这才走了过来。

他手里捏着一个圆滚滚的妖丹,想来刚才是去挖丹去了。

“救援信号是你们发的吗?我是麒麟军团第六大队第三中队的队长,你可以叫我鱼队,驻扎的位置是黑索岭长城关隘,距离你们这里比较近,一收到信号我就赶过来了,你们是哪个部队的?”

“我……我是十七旅八营六连的文员玉粟。”车身上的男孩介绍完了以后才意识到了什么,他突然瞪大了眼睛,在周围看了看后,惊讶问道:“你……你一个人?”

手捏着妖丹的阿狗点了点头,他甩了甩手,把沾染在妖丹上面的血迹擦去,这才将一颗金丹收入怀里:“嗯,石鼓岭位置险峻,要是小部队赶过来的话,也要不少功夫,恰好我有一些技能,能够做到快速支援,所以就脱离部队独自过来了,对了,你们这边是什么情况?怎么会出现被这些低等妖族猎杀的情况呢?”

“低等……”玉粟听到这两个字,内心里突然泛起了一层自卑,就如同当年还在上学的时候,自己费尽心机,抓破头皮都想不出来的数学题,然后路过的同学看见了,过来轻描淡写的就说出了答案,顺便还问一下自己,这题有这么难吗?

这种感觉,瞬间就能把人的距离分出个高低,就如同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麒麟军团里的,都是这些怪物吗?

一想到怪物,玉粟这才意识到了什么,猛然回过头来,朝山顶上看去,果然……

一群钢筋铁骨的家伙依旧在往下攀爬着,速度虽然不快,但上面挂着的碎肉,狰狞的棱角,锋锐的倒刺,毫不掩饰的阐述着这妖族的凶残。

哪怕隔着100多米的距离,也把这个刚入部队的小伙子吓得够呛,整个人往后一坐,伸着手指指着山顶,结结巴巴的说道。“鱼队,那那那……”

可那名鱼队倒是满脸的轻松,他伸手从怀里掏去,两根手指一夹,捏了一张符纸在他面前晃了晃。“哦,那些铁妖啊?我用了一张白帝灵符压制住了它们体内的妖灵,所以这些铁妖暂时可以任由我差遣……”

白帝灵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