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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你这人怎么油盐不进?”大长老有些急了。“你看这样,我们先把探子发出去,现在他们两方都打起来了,肯定不会太过提防我们,这是我们的机会,不然在家门口打起来我们就是个睁眼瞎,这也不是啥好事不是吗?”

鹿天印丝毫不畏惧,把身体坐得正直:“把探子发出去没问题,但我不会给你们加人……老七你不是占卜厉害吗?那你就好好算算在哪里,可以凭借着少人获得更多的情报,老大你不是想打仗吗?你门下弟子不动,一人出关去凉州,那里还有不少的人族尚存,你能招到多少兵,我就给你批多少粮,只要你拉得起足够的人马,把气运垒起来,爱怎么打就怎么打,我没意见……”

这话听的两人脸色都黑了:你踏马管这个叫没意见?

好家伙,就动一张嘴巴,侦查部就得一个人当两个用?

一军的统帅就随便出去溜达?

这是哪门子的没意见?

“不是,老六,六哥,我叫你六哥行不行?六哥,你就不能好好体谅一下我吗?我都一把身子骨了,你让我待在这地方,哪儿都不许去,你难道真的忍心我要老死在这里吗?”大长老一副吹胡子急眼的模样,要是让手下的人看见了,肯定是大跌眼镜。

那些人肯定不会想到,所谓的一方统帅,镇妖观大长老,居然会是如此轻浮的模样。

可是鹿天印倒是面无表情,他司空见惯一般,轻描淡写的直言不讳道:“你都说你一把身子骨了,为什么还要到处跑呢?在这里乖乖待着不好吗?而且这场仗还有得你打,你有什么好急的?等援军来了,我肯定二话不说,放你出去……”

“这,六哥,你怎么能这么说老大呢?”一旁的老七看见大长老那可怜兮兮的模样,有些看不下去了,没想到一开口,鹿天印的眸子就斜了过来。

“有些事情,我不知道老七你清不清楚,但是我希望,你是真的能看见这番战争的胜利,而不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气运,在这里跟我胡诌!当年你跟我保证老二没事的事情,我现在还记得呢!”

听到老二,眭白圭瞬间就低下了脑袋……牺牲两个字,向来都是沉重的,特别是降临到自己身边人身上的时候……

眼看着老六越来越过分,大长老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吹胡子瞪眼喊道:“够了!老六,扯什么其他东西,这里是前线,是边关!

你别忘了你什么身份,我才是这里的统帅,你不过是个财政负责人,我硬是要打呢,一句话,出不出人?”

“……”

鹿天印毫不退缩的与他对视,可看见这大长老眼里面的倔犟和哀求后,他只能在内心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把脑袋给低下来。

“老大,你硬要打的话,我自然是没意见的,但在此之前,请把我从这个位置上踢下去,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把家底败光……有些事情,我不说你们也知道,你又何必为难我这个自己人呢?”

“这场抗妖大战,谁才是主力军?谁才是最有能力除妖之人?为什么主攻方向上,没有我观内的统帅?反倒是这守大门的活,全在我们手上,这些你们都知道……又何必要我明说?”

鹿天印把脑袋埋到脖子底下,那个w的头型显得更加凹陷了。

听到这话,另外的两个长老也沉默了。

“上面的人自始至终都认为这场仗轻而易举就能赢,所以不把这一场仗看作是生死大战,而是看成了一场分蛋糕的宴会……

都妄想在其中捞着最大的功绩,等战后论功的时候,得到最大的收益……

把那些世家子弟安插在山海关就是这样,在指挥部总处辖下,随随便便得到的情报都足够他们的功劳本上抹上一笔厚厚的功勋。”

鹿天印此前的声音稍弱,如今却是越说越强,越说越大声:

“可我们呢?我们只配来这里吃沙子,防守……呵,说的好听,可一旦防守失败了,那就是我们的问题。

就算防守成功了,这功劳比得上别人剿妖的吗?冀州失地,随随便便夺回一两处,比得上我们在这里枯守三年。”

战争收复失地,拓展土地的功劳,永远比防守的功劳要来得多。

汉武帝时候的李广难封,就是这个道理。

李广难封,并不代表这家伙是传言中的功高震主,要知道,他当年都有60岁了,还怕什么功高震主?

难封侯,就是因为功劳不够而已。

可他也是征战一生的老人,怎么会功劳不够?

更何况和汉武帝也有情分在,如果不是战功不够的话,汉武帝又何必为难他呢?

看当时的情况就知道,如果说此前一直守城是没有机会的话,到后面汉武帝着实是给了他许多机会,可他在攻打漠北的时候,不是被捕就是迷路,这还玩个屁呀!

但话又说回来了,往日那镇守边郡这么多年的功劳,还比不上一场进击大战的战功;而今日镇妖观作为对妖族有着最强制衡手段的一众道人,被安排在这里镇守,这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鹿天印脸色愤愤不平,大胆的说道:

“说难听点,就算我们真的收复了凉州,凭借着我们手中的兵马,除非上面的人把重心放到我们身上,否则你觉得我们能守得住吗?

镇妖观是除妖最强的利刃,如今的作用居然是防守……

你们以为我不想打出去吗?我比你们都想打出去,可是西北有什么?

茫茫的戈壁,没有任何的补给,除了那被破坏的长城,我们没有任何的支援……

但凡上面对这边上点心,把后勤人数给我补上,我也有信心和妖君碰一碰啊!”

“可现在这种情况,镇守在此关的皆是我镇妖观的子弟,运送药草是我们,搜索情报是我们,侦查敌情是我们,正面对抗又是我们……我们哪有这么多弟子值得浪费?”

说完了弟子,鹿天印又叹了一口气,看向大长老,战争的疲惫,对于年纪这么大的修行者而言,并非没有任何影响,更何况,一旦有所影响,那必定是和寿命有关。

“我知道老大你大限将至,以求能在接下来的战斗之中快速突破,延寿延运,又或者是战死沙场……

我知道你很急,可是我们呢……

我们没有足够的人数,没有足够的补给,你一旦走了,只剩下我们两个,怎么把这地方守好?

这地方守不好,我们长老殒命事小,观内变动事大……

上面每年经费投资,已经在我们出不了研究结果的情况下,逐年减少了……

如果战争失利,削减经费在其次,要是怪罪下来,诸葛门人头滚滚的前车之鉴还犹在眼前呢?你就这么放心他们会仁慈到不举起屠刀吗?”

他非得把事情掰碎了,揉碎了,一口一口的给两人分说,这才能把今天的战意压下去,不打消掉他们的战意,一旦动起来,那便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即便你侥幸突破,可对于整个战略来说又有什么大改变呢?凉州可不止一位婴级,万一有什么闪失……

好,这些都不论,战场私自抗命,违反军前战术布局这些后果你又不是不知道。

老大你就非得这么自私吗?就不能为大局忍一忍?这个时候出去,和给人把柄有什么区别?”

本来挺懵逼的老七,听到这里就不对劲,连忙拦住激动的鹿天印,神情惶恐的喊道:“不对,等等,老六,你说老大他?”

“老大,这是怎么回事?你别沉默呀!你说句话呀!不是这样的对不对?

你……你不会有事的对不对……你不是说你快突破了吗?

我每次占卜的时候,你说你已经快突破了,所以修为不稳定,时常自主发动遮掩天机,所以我才查不出来你的信息……你应该快突破了才对啊!你怎么会有事?你怎么可能有事?

老大!老六他骗我的对不对?对不对?”

作为观内的顶梁柱,自从二哥走后,这个老大不仅是弟子们的天,也是眭白圭的天,就是有这片天在,所以他才可以肆无忌惮的从一个监天守的位置跑到这个会议来撒泼,他才能不惧卸磨杀驴的出战西北,可是当有一天,这天要塌了的时候,对他而言,那将是崩溃的。

“呵,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就跟着瞎掺和!”鹿天印看着老七的那双眼睛里流露出几丝怜悯。

“不是,老大,老大你说话呀,老……”

老七那如青蛙一般聒噪的声音让大长老再也按耐不住了,他一拍桌子,猛地站起。

沉默过后的爆发,声音虽不大,但却震撼人心:“别说了!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这重要吗?”

“镇妖观的弟子执事没有我们长老的管教,不一样都是把观里打理得整整齐齐?你老七又不是什么智障儿童,难道没了我,你就活不下去了?”

大长老话锋一转,直逼鹿天印:“还有你老六,今天这件事情自己心里知道就好,又何必把一切都说出来?我如果真等得下去的话,我会等不了吗?我已经感觉到天人五衰了,你们懂我意思吗?我没多少时间了……”

可老六却没给他继续发挥的机会,而是否认道:“不,还有!”

“有什么?”

“四时春封咒!”

“你!”大长老听到这话,怒目圆瞪,里面透露着前所未有的不可置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