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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着聊着,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灯光彤彤照射,晃动风影重重,倒也显得几分萧瑟之意。

“今天就到这里吧!令媛身上的问题,我已经有了些许眉目,改天我再登门。”管理员摆弄着纠缠自己脖子的洁白臂膀,怀中的阿喜不知何时已经睡过去了,睡之前还死死的用手臂箍着他,让他险些挣脱不开。

“这……也好。”仁伯见他一副坐怀不乱,正人君子的模样,心里倒是有些诧异,现在少有见得有如此定力的年轻人了,毕竟……面对一个女孩子对自己投怀送抱,又有几个忍得住不上下其手呢?

他如同抱着阿喜小时候一般,正想要从管理员怀中接过,可女儿体重传过来的瞬间,却让他认识到自己已经不再年轻了。

吃力的仁伯,险些因此而跌倒。

管理员无奈,只好在询问闺房后,帮忙把熟睡的阿喜抱回了房间。

“小青,他……你这位朋友,他是干什么的?信得过吗?”仁伯见到那年轻人身强体壮,抱着接近百斤的重物,呼吸却丝毫不乱的模样,不免有一些咂舌。

魏青青看了一眼管理员的背影,略显疲惫的面容露出一丝忐忑,她心中虽然有些忌惮,但不管怎么样,还是让老人家放心才行。

于是她看向仁伯的眸子里,恢复了从容和自信:“这位前……我的这位朋友是从事国家相关行业的,毕竟你也知道,能人异士,总归是要受上面管辖的。”

“是啊,我看他那模样,倒也不像是什么凡人,你能请到他来,应该也花了不少钱吧?这个数,我不能让你出,还是算我的账下……”仁伯听到这里,回忆起那男人穿的靴子……那应该是军靴吧?

他确定了男人的身份,心中安稳下来后,反倒是从怀疑人的可靠,转移到聘请人的价格来了。

做父母的就是这样,恨不得面面俱到,把生活中每一个小处都给照顾好,哪怕自己死了以后,也希望,能够帮上一二。

魏青青看着那“风烛残年”的老人,心中倒是一阵苦笑,要钱?如果要钱那就好了……那位大爷要的可是命啊!

20年的命,仁伯你死了以后的日子恐怕都得赊出去吧。

把心里这个恶劣的念头压下,魏青青笑道:“都说是朋友,什么钱不钱的,到时候请他吃顿饭就当是酬谢了,拿钱倒是俗套了。”

只是仁伯看到她这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心中倒是叹气不已,年轻人果然是不知道什么叫做人情世故。

也好,自己也能趁此机会教教她。

仁伯看了一眼楼梯口,压低声音说道:“诶,话可不能这么说,朋友是朋友,人情是人情,有来有往,这才能走了长久,你们有交情,可我不能不懂事……”

魏青青清楚这老头的心态,但是现在,可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

“仁伯,现在还早呢,等阿喜妹妹好了再说也不迟,不然的话让人家听到了,还以为咱们不认他这个朋友。”

仁伯见她听不进去的模样,心里暗暗着急,不过回头一想,也觉得魏青青说的有道理,点头恍然大悟的道:“啊,你说的也对,还是再缓缓!”

而把女孩子送回房间的管理员,则是把楼下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但是对于这些“人情世故”,他却没有多少好感,而是把目光移到了眼前酣睡的女人身上。

说实在的,如果真的是脑膜炎,那自己也没有办法,大脑的结构何其复杂,稍有不慎,便是半身不遂,除非自己直接打开她的灵窍,温养她的灵感,突破到灵识,以万念归一,这才有可能恢复神志,但这也不是根本解决的办法 。

另外一种,如果不是人体出了问题,而是灵魂方面有所异状,那相对来说比较好解决一点。

只要让三魂七魄归位,人自然就会恢复灵性。

现在自己无法确定的,就是哪方面出现了问题,还得晚上回去,用阿赖耶识推算一番,相信凭借着仁伯今天所述说的“故事”,应该也有足够的因果线,把这一切都推算出来了。

娘的,20年的寿命……还真有点不好赚啊!

管理员此刻的阿赖耶识,都用来解析七灯阵的阵图,想要调动更多的念头,恐怕一时半会还办不到……

翌日,清晨。

昨晚降了温,今早的空气就多了几分冰冷,低垂的树叶就像是冻伤的鹌鹑,吊在树上迎风摇动着。

在这秋末的季节,能生存下来的叶子,也没有多少生气,远远看去,再也没有夏季的嫩绿和坚挺。

巷子里的几户人家还没来得及开门,管理员就敲响了仁伯的“铁栅”。

年纪上来了,觉也就少了,不到六点就已经睁开了眼睛的仁伯,根本睡不下去,可没想到这天刚蒙蒙亮,昨晚定下了承诺的年轻人居然这么早就来履约了,这倒是让他多了几分受宠若惊。

毕竟,哪个医生会上赶着给病人瞧病?

他匆匆忙忙的走出房间,简单的披着一件大衣,便奔向门前的院子,打量着大门外的那个面容。

虽然心中有了猜测,可是再见到这年轻人,确定了他的身份之后,仁伯内心里依旧有着如同惊喜一般的雀跃……是啊,那是代表着希望的雀跃。

如果对方真的放弃了自己的女儿,绝对不会一大早就前来的。

如今能出现在这里,那就代表这一件事——自家的女儿,恐怕是真的等来了救命的稻草。

今天的年轻人披着一件风衣,领子很高, 遮住了半张小脸,他内里身穿一件圆领棕褐色毛衣,身下是依旧保守的长裤,因为铁板的遮挡,再往下看倒是见不着什么了。

随着早风的吹送,头上的碎发摇摆不定,如墨如魔,果真是一名朝气少年郎,充满着勃勃的生机,从容与自信。

仁伯一念至此,又感怀了几分自己身体的老迈,就这两步路的距离,气息都有点不稳了。

“仁伯!”

“小陈医生,这么早啊?”仁伯一边开着门上的大锁,一边寒暄着。

“早治疗早结束,也能让你早些放心不是吗?”

早上听到喜庆的话语,仁伯这心情也好了几分,他连忙问道:“这么说来,小陈医生,你这是胸有成竹了?”

管理员没有回答,而是笑了笑:“仁伯不先请我进去吗?”

原来不知何时大门已经打开了,只是被门里的老人给堵住而已,仁伯见状,连忙侧开身子:“啊对对,看我这脑袋,一开心就啥事都忘了!小陈医生,这边来……”

灰白的水泥墙被水洗得发亮,建成之后,也许由于保养不善的原因,固化剂和水泥生成的氢氧化钙致使上面白一块黑一块的,屋檐转角处,藓苔发黑,不知枯荣了几代的蕨草在一些水泥跌落之处,积上了一层肥厚如绒的根须,稳固着随风飘荡的叶子。

黑色的杉木窗框如同老人松动的牙齿,镶嵌在那一个个布满灰尘的窗口之上……

昨天过来的比较晚,倒是看不清这一副朴素洁白的模样。

“吃了吗?”

年轻人踏入门口后冒出了这句话,让仁伯有点陌生和意外,但他还是老实回答:“还没,正打算弄……”

小陈医生却笑,提了提手中的塑料袋:“那正好,我在外面买了些早餐,也不知道合不合你们胃口……”

这个时候,仁伯才发现他手里居然还提着早餐,也许是刚才被大门下半部分铁板挡住的原因,自己没怎么留意:“这……让你破费了!”

“没事。”

“那……那我现在去叫她们起床?”

“哈,也好,我下午还有点事。”

仁伯把人叫醒后,草草的收拾了一下桌子,魏青青才领着阿喜睡眼惺忪地下楼来,每一步阶梯上都有着防滑线,倒也不怕两人站不稳。

“啊,唔,啊……”阿喜看到那昨天的身影 ,本来还有点起床气的小性子,眼下全都了然一空,在仁伯那心惊胆跳的眼神中,三步并作两步,往楼梯下面蹦来,差点没把魏青青扯摔下来,让这妇人不得不放开了牵着的手。

眼下的天气显得稍微寒冷,因此阿喜身上穿着的是一件毛绒绒的粉色外套,领口外翻,把脖子遮的严严实实的,生怕把她给冻着了。

整个人看上去,如同一个肉茸茸的大兔子,一蹦一跳的模样,倒是显得活力十足。

可……这要是放在年轻人身上的话,倒多了几分俏皮和可爱,但她已经30岁了,不再稚嫩的面容上,是成熟和温婉才对。

管理员看到她雀跃的模样,当然不愿意扫她的兴,手臂一挥,便在那老父亲复杂的眼神中,轻松将她抱起来转了一圈。

可听着她结结巴巴的话语,管理员倒有一点不适应了,他转头看向仁伯:“您,您不是说她能表达一些简单的话语吗?怎么,感觉口齿不太清晰……”

仁伯和他怀里的阿喜打了个招呼,这才面露几分尴尬之色,解释道:“阿喜她,一紧张激动就,就这样,其实她是会说话的。”

管理员怀中的女孩听到自己的名字,下意识的回过头,看向自己的老父亲,然后露出了个单纯的笑容。

仁伯看见女儿对自己笑,自己也忍不住笑了:“阿喜,阿喜。”

阿喜听见了,也开心的笑着:“阿西,阿西……嘿嘿嘿。”

他在呼唤她的名字,她也在学着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