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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本来就是风云人物,又在大庭广众之下闹出了这么大的动作,怎么不会被有心人所关注呢?

未过多时,各大世家也得到了消息,匹自猜测个不停。

燕京,易家,怡情阁。

在寸土寸金的燕京,其中心区域盛行的依旧是以围墙围起来的大院建筑,顺着围墙建筑起一间间厢房,众星拱月一般把主房围在中间,在院子里,有假山水池,草木丛林,端是高雅古典。

这些堪称是古代建筑精华的所在,其文化价值和历史价值不可估量,对寻常人也不会随意的开放,外人只能看到高高的城墙,深深的庭院,却并不清楚,这里面日常用做的是文物的保存还是日常的住宅……

而怡情阁,只不过是深院高墙中的其中一间阁楼罢了,红木做梁,青砖铺地,年代久远的瓦片在太阳光的照射下,亮澄澄的一片。

易家在燕京代言人叫易文信,也是燕京易家家主,官最高至国务常委,即便如今退下来了,也是华夏人民代表常委、京大委员。

燕京上层,是一个由燕京军委、华夏人民代表、国务院、政理会、京大委员五个机构组成,彼此之间相互制衡,相互监督,同时以此辐射整个国家。

其中,权力最大的是京大委员,通常是左右一个国家的发展和方向,是规则的制定者,例如各州的负责人,便是京大委员,目前领头人是胡育民。

京大委员直接赋权给国务院,令得国务院可以带领各人民代表对内政民生进行建设,是规则的执行者。

目前国务院中充斥着各大世家在燕京的家主以及部分底层出身的实权高官。

各大世家的燕京家主他们代表的是该世家对外的态度,底层出身的实权高官代表的是地方百姓的具体代表,领头人是总理卢甘声。

他们高高在上,于燕京挥斥方遒,指点江山,具有规划法定措施,制定相关的行政策略,同时划分各级行政机关的权力管辖。

所以看上去国务院的权力不小,但如果要落实到各地方,那就得靠旗下的各地方政府。

各地方政府又受人民代表监督,以此来保证权力的约束。

易家家主易文信,虽然从国务院中退出来了,但他手中的实权却没有半点下降,甚至因为踏入了人民代表常委,他受到的掣肘还要更少一些。

人民代表和京委不是政府职权,但两者都在一定程度上,对政府有着钳制乃至左右的作用。

国务院及下级的政治机关,虽然是正儿八经的官员,可手握重器操弄国运,但人民代表却有剥夺和限制他们的作用。

在一整套国运系统里,人民代表更像是游离在其中的执法者,对规则的执行者进行约束。

千年黄花梨木桌子上,漆黑色的茶盆中,一只口叼铜钱的三足金蟾正冒着袅袅的热气,氤氲升空。

朦胧的水雾,衬托着堂内的屏风和古画越显古色生香。

茶几两旁,对坐着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一老一少,老的有四五十岁,脸上皱纹不显,发色光泽油亮,双目炯炯有神,若不是眼底的那一抹老辣,只怕别人还以为他只有二三十岁。

年少的也不小,外表年纪看上去和老的差不多,只不过他的年龄可是实打实的都写在脸上,当然写在脸上的他不只是年龄,还有几丝青涩和拘谨。

年少的青年叫黄栩,是燕京黄家的小辈子弟,黄易两家联婚,其母亲是燕京政治局主任易文义的姐姐,易文信的妹妹。

正所谓外甥像舅,黄栩和易文义虽然职位有差,俩人倒也合得来,因此黄栩来易家做客的时候,通常都喜欢找自己的小舅舅。

只不过……

近几年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这家伙倒是少来了,而且……

易文义看了一眼另外一边红木沙发上的礼品,眼角的鱼尾纹也皱了起来,笑道:“小栩啊,你最近可是少来找我喝茶,今天还带了这礼物过来,你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了?”

黄栩怎么没听出来这句敲打呢?

于是他连忙笑道:“害,舅舅说哪里的话,这不是没混出什么名堂来,怕到这边给你蒙羞吗?再说了,咱俩啥关系呀!我过来还非得找你办事不可?”

易文义脸上笑容不变,只是又多了几分揶揄:“这话说的倒是在理,那你今天过来,是专门来看你舅舅的?”

“那可不是,最近我在锦州长白山那边淘到了不少好的茶花,听人说,是那棵老葳蕤的同宗,我寻思着,这也不知真假,这不,带来给舅舅您试试,也看看我这钱花的冤不冤。”

“真的假的?那老葳蕤可是沧州特产,而且必然是正儿八经的人头贡才够味,要类比同宗,找到的茶树不是只有深山老林中保留的一丝灵气才有可能孕育出来的茶树,还要有一系列的手段,就那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要论起茶来,易文义就没了玩笑的心思,且不说老葳蕤连自己都没多少机会尝,就算有这个机会,也不该大张旗鼓才是……

看着舅舅认真了起来,黄栩连连摆手:“传闻嘛传闻,我哪懂这些?这不听风就是雨,只是为了拿来给你鉴品一下嘛?”

开玩笑,雨前龙井还能给你搞点,要真有那老葳蕤,那我现在找的可就是大舅舅了。

黄栩虽然身居官位,但也不敢冒犯规矩。

老葳蕤号称是华夏送礼的最好礼品,一来是它不在市面上流通,属于是有市无价,没有价位的限制,自然也算不上行贿。

二来是本身的价值,此物并非药物,却对人体有着绝佳的效果,乃是养生之上品。

简单来说,这是一个不值钱的好玩意儿。

但是规矩摆在那里,就算黄栩真的得到了这玩意,也轮不到他来享用。

“呵,你倒是实在!”易文义听到传闻两个字,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一边小口抿着茶,一边收回了方才的严肃。

眼看气氛逐渐陷入焦灼,年轻人终于撑不住了,连忙把今天的正事儿给提了出来:“舅舅,今儿早上,武院那档子事您听说了吗?”

易文义眼中闪过一丝果然,可紧接着又调侃道:“嗯?怎么?你什么时候也学那些街头妇人一样八卦了?说话还遮遮掩掩的……”

这外甥这段时间的生疏,可是让自己稍有无聊,可不能这么轻易的让他糊弄过去。

“不是,主要是这件事儿吧,我有点看不太懂,所以过来想问问您的看法。”黄栩不想把话说的这么直白,但眼看自己舅舅不屈不挠的模样,只好解释道:“林家和那位不是一直穿同一条裤子的吗?这光明正大的,又是拳打脚踢又是下跪的,这脸面,代表的可不一样,我听说在冀州的时候,那位就开始敲打杨家了,眼下如此对待林家,是卸磨杀驴,还是……”

眼看着外甥说话还是不敢太过清晰,易文义倒是帮他把话说了出来:“还是和林家闹掰了是吧?”

“嗯……那毕竟是一个天灾,如果有机会的话,争取过来之后,哪怕代价是得罪林家,咱们也算是值了。”黄栩点了点头,话语之间说不尽的野心。

只不过这野心在易文义面前就显得很幼稚了,但见这位老政客放下了茶杯,二郎腿一翘,便在膝盖上面敲起了手指:“这些话,是你心里的想法,还是你父亲的想法?”

“啊?”黄栩终于察觉到了不对,连忙弯了弯腰,略显狗腿的说道:“舅舅,这,这是我个人的陋见而已,父亲不让我掺和这里面的事情,我不甘心,但是我又看不懂……所以……所以这不是来问您吗?这里面难道有什么问题?”

“什么问题?”易文义用低沉的语句重复了这几句话,然后眸子一抬,整个房间似乎都明亮了几分:“问题可就大了,如果这是你自己的想法,我只能说勇气可嘉,如果这是你父亲的想法,那就是愚蠢至极。

他不让你插手是对的,我想,这件事情连你父亲也看不懂,所以坐岸观火,坐壁上瞻。”

“勇,勇气……愚蠢至极?舅舅为什么要这么说?”本来被夸勇气可嘉,还挺高兴的,听到后面黄栩才知道,原来这是嘲讽。

“为什么要这么说?

那你好好想一想。

哪怕那位真的和林家闹掰了。

可那位是何许人也?

林总都压不住他,一旦把他拉过来,我们凭什么做他的盟友,我们怎么保证,一旦他加入我们,我们不会改姓陈?

小栩啊!

你要知道一件事,合作是在双方在某一层面有平等的地位才有可能实现的,弱者强者联合,弱者只会沦为附庸。

你要知道,男人最美丽的外衣是权和钱,但是,这并不代表着别人抢不走。”

在规则允许的范围之内,大家相安无事,相互制衡就是最好的局面,如果有一人起了拼搏之心,那将带来的就是巨大的灾难。

像易家这样的世家,怕的不是什么败家子,也不是纨绔子弟,而是某一个后起之秀,忽然信心大发,要大干一场,要继往开来,要“奋六世之余烈,振长策而御宇内”……你有上进心是好事,但关键是,燕京这么多年,蛋糕早就分好了,你想要抢?

拿什么抢?

别人凭什么同意你抢?

田家苗家关家,这三大家族殷鉴未远,还在沦为各大世家的笑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