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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大的胆子!军方走私猖獗,历来都是燕京打压的重点,你居然还敢掺和进去?你是连命都不要了吗?而且问题还处在这么关键的节点上,只要人家一查,你要么就只能哑巴吃黄连,自认倒霉,要么说开出来,把这火药桶给点炸了,顺便把你自己也炸死了!”

“你,我该,我该说你什么好?”

气得浑身颤抖的易文信,连话都说不顺畅,只好用手指不停的点着这个外甥。

黄栩不敢多话,只能唯唯诺诺的回道:“这,我当时也是,听说很多兄弟都是从这个渠道入的手,这不就是想着,想着也蹭一波便宜,谁知道炎帮的东西也有……”

听到这话,易文信都被他气笑了:“哼,这明显就是一个套,等着你们去给别人当刀使!还有很多兄弟?你看着吧,里面定然是鱼目混珠,世家中如你这般的蠢货也不少,那些人把你们这群蠢货当枪使,你们还自个的凑上去!你……你要我说你什么好?”

黄栩也开始急了:“舅舅,现在也只有你能救我了,我爸还不知道这事呢,他要是知道的话,铁定会把我的腿都给打断的,你看……我这,我这要怎么办……”

“你现在倒是知道怕了,当时做这事的时候,你怎么就没有想过今天呢?自以为是,自作主张,现在倒是来问我了!哼,我能怎么办,你给我等死吧!”破口大骂后,易文信冷哼一声,匹自调息着,闭目不语。

“别呀,大舅舅,大舅舅,外甥错了,外甥真的知道错了。”

黄栩哭丧着脸哀求着,眼看这位大舅舅不肯松口,黄栩只能把目光看向易文义了。

“小舅舅,小舅舅,我知道你最疼我了,这事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我才这么年轻,我还没有娶媳妇呢,我不想死啊……”

说着说着,这个年轻人已经带起了哭腔,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一些小心思,居然扯进了这般大的案子里,一不小心甚至还可能触碰到某个杀神,给自己奖励一个犯罪嫌疑人的套餐。

回想起自己还嘲讽那个人,毫无官场规矩,只凭因果杀人,是如此的鲁莽愚昧,目中无人,可当对方的长刀即将伸到自己的脖子上的时候,哪怕只泄露一点可能,他却只剩惊恐了。

因为他知道,对方真的会杀人!

按照官场的规矩,当身份到达一定地位的时候,就算犯了一定的罪过也不会被处决,除非是已经核实了重大罪过且影响恶劣的情况,否则就是处分留任,毕竟大家来当官的,各有山头,真到了生死决断的时候,那根本不是一个人的问题,而是一个派系出了问题。

因此,开国以来,处死的燕京官员屈指可数。

可是那个杀神,那个焱君,从来不讲这套,甚至还会在人民会堂里面动手,手段之狠辣,行为之恶劣,简直是古今罕见。

听着这个外甥的哭腔,易文义心底的柔软也被触碰到了,回想起自家的姐姐,和自己生活的点点滴滴,到了后面被迫联姻的委屈,心中也是大有不忍。

本来把她推出去作为联姻棋子就已经有愧于她了,如今连她唯一的孩子都保不住,日后姐弟相见,要是问起这些事,难不成要做仇人吗?

罢了罢了……

“大哥,炎帮之事,我等都深恶痛绝,如今这一借刀杀人,更加是对我们的极大挑衅,听到小栩说,他有很多兄弟都掺和了进去……小栩,是不是有很多人都像你这般,糊里糊涂的入了这个口子?”易文义说着,为了求证,还特地向这个外甥确定事情。

黄栩眼看小舅舅开口了,就知道自己有救了,当即心头一喜,但却不敢在脸上露出来,连忙点头如捣蒜的说道:“是的是的,我们圈子里有好几个哥们,就是因为这事,去机场的时候都被堵了,现在被陆如云那家伙拿住,有好几家都向他求情,结果连面都见不上,我算是知道这件事比较早的,第一时间就过来了……”

毕竟逃不掉,那就只能想方设法来躲了。

“大哥,你看,既然都这样了,那炎帮明显想和我们撕破脸皮,为求自保,我们何不借此来除去这一个顽疾,一来给那位一个交代,二来也打压一下那群家伙的气焰,否则今日算计到我燕京子弟的头上,他日插手政坛……”易文义一边揣测着自己大哥的脸色,一边试探着说道。

“否则等那位大刀举起,不仅得罪了燕京各处,也中了他人的奸计……”

易文信听到这里,忽然睁开了双眼,目中似乎有日夜星辰,熠熠生辉。

“你们说……那位的魄力,真的敢向我们下手吗?”易文信意味不明的问道。

“不知道,但我们可不敢赌……”

“是这话……小栩,既然你说你们圈子里有许多人都入了这个套,那你负责对他们各自的世家进行游说,记得把恩怨都说清楚,做这些事情就不要遮遮掩掩了,否则只会徒增让人怀疑。”易文信看着那个外甥唯唯诺诺的样子,语气又缓了几分。

“不要怕把事情闹大,只有事情闹大了,解决问题的力量,才会更大!”

“去吧!你想要活命,就看你能够说动多少人了!”

“哈?就我一个吗?那舅舅你们呢?”黄栩听到这话,顿时脸色都惊呆了,他伸手指着自己,目光中略显呆滞。

自己是来求救的,怎么眼看两位舅舅的意思,是让自己去把这火药桶继续添油加火?

那万一不小心把自己炸没了怎么办?

不是应该捞我出来的吗?

怎么现在还要我把事情给搞大?

易文义眼看这个外甥又在犯糊涂,连忙一拍桌子,呵斥道:“蠢货,你自己的生死自己不去争取!难道还想要我们给你冲锋陷阵吗?我跟你说过什么,你是不是忘了?做人做事,又怎么能十全十美?快给我滚!”

眼看这个外甥苦着逼脸,一脸狼狈的被自己赶跑,易文义才把视线投向自己的大哥,因为他知道,炎帮根深蒂固,一群小家伙鼓动起来,最多也就是小风小浪,如果想要把炎帮连根拔起,恐怕还离不开那些高高在上的老爷。

“唉,山雨欲来风满楼!”

易文信微微摇了摇头。

眼下还是寒冬,北风吹送之间,竟然如此煞人。

他原本以为自己还能坐山观虎斗,在这毒药和灵药之间,取得那么一丝便宜。

谁承想,这风波里面居然也有自己外甥的一部分。

真的是什么样的对手都不怕,怕只怕猪队友!

……

“由于沙斌宗师之死,武院涉嫌过多,致使此案拖延多日,已到了不可不决断之时,从即日起,武院将全力配合专案组行动,以求早日破案。”

随着管理员的这条公告一出,专案组在武院方面很快就没有了掣肘,调查取证方面,进步神速,那捐赠清单上面的各方人员,也在警方的逐一排查之下,抓捕或者审讯。

一时之间,燕京各方,群潮汹涌。

在这吵吵闹闹喧嚣之中,除夕如约而至。

冀北的战事慢慢开始搁置,凉州的战争也没有太多的功绩传来,南北之间,陷入一种奇怪的太平。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这个新年,有人欢喜,有人愁。

但时间可不会为人类的情感驻立,它就像是一列开往未知的列车,速度很快却悄无声息……

淮州荆州边界,老旧的住宅区。

新年追求的就是热闹,鞭炮齐鸣中,从各地回来过年的后生,把这街道塞得满满当当的,或是和老同学叙旧,或是与旧知己畅谈,他们把阔别了一年之久的话语浓缩在短短的谈话中,尽情的炫耀和宣泄。

其实大家伙都憋了一口气,想要让旧日的好友刮目相看,但现实总是事与愿违。

年轻人的心思,总是单纯简朴的。

可中年人却未必,一旦年纪大了,重心就会放到了儿女的身上,炫耀了对象、议论的话题,就到了那些寄予厚望的小鸟身上;因为他们知道自己这辈子不会有太多的成就了,于是便把半辈子的愿想,浓缩起来,生出一个蛋,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蛋上,然后望蛋成鹰,啊不,是望子成龙。

他们总把以前的失败归咎为读书太少,时运不济,把感恩挂在嘴边,把亲情打造成枷锁,以求奴隶那些小鸟,变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当然,并非每个人都是这种想法。

有的父母会把平安是福挂在嘴边,因为比起攀比过后的成就,他们更懂得失去过后的悲伤,因此行事言语之间就失去了往日的锋利,开始变得优柔寡断,变得多愁善感。

炮竹的味道夹杂在空气之中,和浓郁的菜香糅和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独特的年味。

“爸爸,左边左边,哎呀,不对,太过了,让我来吧!”

‘铁栅’前,红色的门神威风凛凛,新换上的对联,洋溢着一种胶粘剂和油墨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此刻的仁伯正站在梯子上,身穿着厚实的灰大衣,贴着对联,阿喜则是在一边帮忙对着角度,但老人毕竟年纪大了,阿喜并不放心让他去爬上爬下的,难免就想要亲自上场。

此刻的阿喜,穿着喜色的大红棉袄,活脱脱一个土气的老村姑,一看这穿搭的风格,就知道这是老父亲的爱。

魏青青则是在里面剪着窗花,作为电视台的记者,对于这些习俗,就像是一个万花筒一样,总能找到各种各样的新奇。

小欢欢跳到围墙的一侧,看着两父女的互动,慵懒的打着瞌睡。

几个小孩子看着小猫趴在墙上的模样,在一旁比赛用怎么样的方法才能把它吓跑,有的扔石头,有的扔鞭炮。

但总是事与愿违,不是扔不中,就是莫名其妙的偏离位置。

趴在围墙上的小猫,似乎与这个世界毫不相干,任由外面鞭炮大作,石子飞腾,也难以惊动它分毫。

仁伯下了梯子之后,刚想要注意自己女儿贴的对联,便看见了几个调皮蛋在欺负小欢欢,连忙黑着脸就要把他们赶跑……

可熊孩子之所以是熊孩子,就是因为他们的无法无天,心无敬畏。

未过多时,几个孩子又重新折返,探头探脑的踩着点,想要对那个驱赶他们的老头施以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