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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在话,她实在是信不过这群江湖人。

那鲍钧的话,说得倒是好听,可那也不过是在受制于人的情况下,被迫从而答应的条件。

虽说自己也有用利益去引诱,可万一对方不上当,那不就是白忙活了?

想到这里的她,便是留了一个心眼。

寒霜真气如水一般流过经脉,辅助丹田的呼吸,把女孩子的气机压制得很低。

这是她在冀州执行一些机密任务时候学会的技巧。

武院里面的教授,更加偏向理论和系统,可对于一些细节却不太关注,例如只是论潜伏这一门功课,只是简单的讲解了一些概念性的东西,具体怎么操作还得自己摸索。

麦小嘟在实践这方面还算有天赋——没天赋的,也不至于被选上去执行秘密任务。

鲍钧的行动不算隐秘,堪称是大摇大摆也不为之过,他就这么施展真气,撑开护盾,越过山谷,仿佛是来游山玩水一般。

期间也捕捉到了不少宇文初逃离的痕迹,比如树木上的脚印,不规则的绿叶断牙……这些都是很明显的佐证。

大雨浇灌下来,地上的泥泞反倒成了很好的掩饰,加上宇文初真气耗尽,想要凭着残余的真气寻找他,那就更加难了……

毕竟兔子急了会跳墙,更不用说人在濒死的时候,爆发的潜力绝对是可怕的。

他一心想要逃,如何能一时半会追上去呢?

很快,鲍钧就来到了第一个据点,准确来说,是越过山谷之后的第一个伏击地点。

只不过此刻已经被破坏得乌烟瘴气、乱七八糟‘

但见原本枝繁叶茂,翠郁葱葱的地方。

此刻那高大的树木被击倒在地,周围的灌木丛连根翻起,不知道被吹向何方,乱糟糟的地上,东一个西一个脚印,有深有浅,在雨水的汇聚下,积聚成一个个小水坑。

地上有两只破损的燕尾镖,斜斜的插在地上,看这模样应该是被刀砍断的……

鲍钧乍看之下,便是心头巨震,只好四处张望,周围摸索。

过了好一会,手中就多了几具器件,都是一些暗器,例如飞针、回旋镖、铁钎……

这些暗器上面的锋刃之处,都有一层青幽色的光泽,应该是涂有毒药。

之所以没有像那两只燕尾镖斜插在地上,估摸着,是被人躲过去了,所以力道贯穿之下,才没有明晃晃的暴露在地上。

但可惜的是,看那两只燕尾镖的状态,明显也没有击中人体,否则的话不会插在这里……

鲍钧也是“石牌”之人,当然清楚幕后之人招来的这些人,擅长干的勾当到底是些什么玩意?

因此在这埋伏的人手,大多都是精通暗杀,陷阱,潜伏,偷袭的。

按道理说,又是以逸待劳,又是守株待兔,埋伏在这里的“石牌”不可能还杀不死一个深受重伤的宇文初才对。

而且,一场大战下来,怎么现场连一点血腥味都没有?

如果说幕后有一个大手在处理痕迹,又怎么会留有如此糟糕的战后场所?

鲍钧想不明白,于是循着痕迹继续追踪……

等他走远以后,麦小嘟也路过了此处,但却在这个凌乱的战斗痕迹中捕捉到了一抹熟悉感。

没有丝毫的根据,就是单纯的直觉。

宇文初……自己曾经远远看过一眼,不大可能造成如此程度的破坏。

除非是有人给他先探了一次水,他在这里捡了个现成,这才有可能脱身。

否则的话,就凭他那副精疲力尽的模样,怎么可能把树都给推倒了呢?

实在是……太暴力了。

跟在鲍钧的身后,继续潜伏着前进。

鲍钧脚步不停,路过一段阶梯后,很快就来到了第二处战场。

这里也曾经爆发过一场大战,但是痕迹被清理得很干净,如果不是鲍钧足够小心,还不一定能够发现端倪。

如果前面是意外的话,那现在,鲍钧很快就理解了为何自己在山谷和宇文初缠斗这么久,但是却没人帮忙了。

按道理说两人当时的对战动静不小,即便这些人是在埋伏的,但也不可能发现异常之后不去查看才对,而之所以自己力竭了,这些人还没有出现,那就只有一个原因——在自己和宇文初打斗的时候,这里的“石牌”已经被人清理了一遍。

可为什么前面的战场显得如此凌乱,后面的战场却又被收拾得如此完好呢?

鲍钧想不通,正想要继续往前走,但没几步便停了下来,因为他留意到了一旁树木上留下的一大块擦痕……

那一块擦痕并不明显,大概有两公分左右,宽若一根手指,上面有着一定的螺纹,和凹凸不平的表面,刚好被树叶的影子遮住,深色之下倒显得不怎么清晰。

可对于一个跑江湖的人来说,这点痕迹,却实在是太明显了……

鲍钧细细看了一遍,顺着这个痕迹往前延伸,终于瞧见了这个延长线尽头那一处树根,那是一段裸露在地面的老树根,表皮厚厚的,如同老人的肌肤。

只不过这树根已经被挖断了,旁边泥土还显得特别稀释,这稀释的泥水,不像是自然状态下被雨水淋出来的痕迹。

更像是有人在此处的树根断痕之处,用泥土给糊了上去,想要借此来掩饰什么,但是被雨水一冲,泥土就被冲刷了下来,和雨水混合在一起,显得如此的稀稀拉拉……

这就显得有些欲盖弥彰了。

鲍钧过去摸了摸树跟断痕,知道是人为所挖断的痕迹之后,就明白在这里得不到更多的线索了。

他看了一眼周围,鼻子轻动之间,终于嗅到了一些腥甜的气味,那是夹杂在雨水气味中的血气,很淡很淡……

可他却难以分辨,这血腥味到底是谁的?

于是他继续往前走,行不过百步,倒是遇见了一个熟人。

但这不是宇文初,而是鲍钧的一个老乡,同样是“石牌”中人,名叫崔法。

崔法外号叫麻子,人如其名,脸上满是坑坑洼洼的,看上去就像是瘢痕,听说他小时候得过天花,因此落了这么个毛病,从小被伙伴嘲笑着长大,心里难免会有所扭曲,进入了江湖以后,这种扭曲才彻底的体现出来。

崔法时常会养一些昆虫的小动物,然后趁着夜晚,把这卵种入他人的脸上,这种昆虫的卵很小,一开始不会有什么感觉,随着这个卵的发育,人会觉得脸上有点痒,紧接着这卵就会像青春痘一样长出来,开始发红发白。

人受不了就会去挠,昆虫的卵被挠破了以后,里面的汁液撒在这伤口上面,就会受到感染,基本上这张脸也就变得跟他一样了……

虽然恶心了一些,但好在不算是滥杀无辜,而且情况不算恶劣,特遣队的人也不去管。

可此处原本不是他的伏击地点才对,但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于是鲍钧连忙上去询问,得到的结果却让他大吃一惊。

“你是说有两伙人先后袭击了我们?”

麻子也就是崔法,他戴着一个黑色口罩和鸭舌帽,听到鲍钧的问话,点了点头,说道。

“那两伙人,看那模样不像是上山的,好像是为了专门针对我们而来,一伙人行动有序,看起来应该是官府的,他们对华山好像很熟悉,神出鬼没的,另外一伙人说的都是西方话,叽里咕噜的听不清,但是行为粗犷,拳劲有力,听起来好像是跟西方的那群喇嘛有关。”

“喇嘛?”

“对,他们把全身都裹得严严实实的,身体强壮,好像是练了什么不得了的横练功夫,我跑江湖这么久,南北江湖,东西江湖,横练功夫的路子也见得不少,可称当世第一的,只在大慈大悲寺的那群和尚身上见过,但是像他们喇嘛那样高大的身材,约莫三米多高的模样,我滴个乖乖,听说一巴掌就能把树给拍倒了,这外门功夫,也不知是什么名头。”说着三米多高的时候,麻子还比划了一下手势。

“听说?你没见着人吗?”

“废话,我要是见着人,我还能全须全尾的站在这里跟你说话?是山脚,山脚下的康生,那小子爆了血遁,把自己烧成了一个小老头,这才活过来给那山腰的兄弟报信。”

“那你咋在这里?”

“啧,我原也不知道这事不是吗?

后来听康生说我才知道,那出了这事,我这不得过来看看吗?谁知道袁弘不在,应该是追人去了,我寻思着,我那地方还有人在照顾,袁弘这地方没人看着我不放心,我就留在这了……”麻子说到这里还挠了挠脑袋。

“不过我算是想明白了,咱们可能是被骗了……”

“被骗了?”鲍钧一愣,却有些想不明白。

麻子这个时候,伸出五根手指,说道:“给我们发石牌的家伙,告诉我们干完这单,起码值这个数,还说咱们这是为了武林同道,江湖道义。

可我仔细一琢磨,就发现大大的不对,华山是什么地方?来这里拜山的又是什么门派?咱们这些虾兵蟹将,能奈何得了人家吗?”

“那国家收编华山的时候,上来拜山的都是各大门派,这些门派,要不是熟人,要不就是老仇家;可我在这里待了这么久,熟人没见着,老仇家也没见着,倒是一些小虾米,全捞了个完。

咱就这么一说,这件事一旦传出去,我们这些跑江湖的,就把同行都得罪光了,各大门派又不待见咱们……然后国家收编华山明显是个信号,江湖早晚会被一网打尽,这时候尽让咱们干这些得罪人的事情,到时候一清算下来,咱们还可能活命吗?”

鲍钧一听,顿时就明白了这个理,当即便是眼睛一瞪:“那你现在才说?”

麻子双手一摊,眼中甚是无辜:“我这不是才想明白吗?”

“那咋整?”

“我哪知道咋整?我要是知道的话,我还待在这?

反正现在单子是接了,任务要是完不成,钱到不到位先不说,脸子倒是先丢了,不过在那些门派的人眼里丢脸倒也不算什么,可咱们现在还在华山,这大雨总有停的时候吧?我们雨前就来了,之前别人可不知道咱们蹲在这里面吧?那雨后咋办?华山禁制一开,咱们就是瓮中之鳖了,想逃也逃不掉……”

“那你咋不现在跑?”

“我这口气咽不下去!而且说句难听点的话,出了这山头,咱们说的话还有谁信?跑又能跑去哪?各大门派想要清缴咱们散修,除非不想趟这混水,否则,谁跑得掉?”

鲍钧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恶狠狠的骂道:“tnd,这群披着人皮的畜生,我算是看明白了,他们不想正面去恶了官府,就煽动我们出手,而且还打着什么江湖道义的名号,结果是要咱们来给他们成全忠义的名声!”

“还不止,他们早就看出了招安不可避免,现在就开始清除异己了,毕竟华山吃了头一口羹,他们一边眼红,也一边抢,现在像一个婊子一样立牌坊,不过是为了抬高价码而已,真心实意为这江湖的人有多少?你信不信只要焱君说这特色武院能够自主开放的,那些家伙多愿意去倒贴?

吃着国家的粮,干着自己的事,不过是养几个弟子而已,这又有什么难的?到时候养熟了,还不是自己家的?”麻子说到这里又开始骂骂咧咧了起来。

“家?对了,你过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宇文初,就那个双面太岁,我趁他重伤的时候,偷袭了一波,结果被反杀了两位兄弟,但也险些和他同归于尽,他真气耗尽,应该跑不了多远才对……”说到家,鲍钧可还没忘记,他此次前来就是为了追杀宇文初的,今天要是让宇文初跑了,那江湖上的宇文世家,非得把自己劈了8段不可。

麻子见状,连忙摇头:“那我可没见着,按道理说你这一路过来,不可能走错了……袁弘!!!!”

“袁弘!!!!”

说着说着,俩人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异口同声的道出了那个兄弟的名字。

紧接着,他们就开始四处寻找痕迹,开始搜寻宇文初和袁弘的踪迹起来。

两人说话的声音不小,但是在雨声的掩饰之下,麦小嘟只能听个大概,并不清晰,只是看这俩人的操作也能想得出来,这个鲍钧果然压根就没把自己放心上……

不过这样也好,虽然不能一网打尽,却能够跟在他们的身边,暗中调查更多的东西。

她就不信了,有一个宇文初可以逃出他们的包围圈,那其他人就不行?

反正距离雨停还有一段时间,在那之前上到玉女峰就好。

在这个期间,还是把这个“石牌”先给调查清楚,那以后自己的老师收拾江湖的时候,也好有一些参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