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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人割了一上午,现在有些回家吃饭去了,还有些带了饭过来,直接就在田里吃了。

顾庭风和夫郎也没回家吃饭,早上带了饼子过来,直接就在田里凑合了一顿晌午饭。

天气热,倒也不怕冷了。宴清霜拿出腌制好的黄瓜条夹在饼子里递给顾庭风,吃起来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一朵乌云飘过来,众人短暂的乘了个凉,吃饱喝足以后就地躺会,休息一下。

隔壁顾老三家的刚来了没多久,见别人都在吃晌午饭了,朝陈秋菊嚷嚷着也要回家吃饭,于是一家人一方稻子都没割完就回去了。

大家看得直摇头,这一家子懒蛋,估计以后都得饿死!

晚上回家,竹筒里的稻蝗已经蔫了,倒在水里清洗也不见跳动。两人吃完饭宴清霜就把它们全炸了,撒上盐,整个放进嘴里,吃起来又香又脆的。

他家的稻子两人连续割了三四天才割完,割好以后还要挑回来脱谷、晾晒,最后还要舂米。

家里有牛车倒也方便,顾庭风套好车,挑着筐子准备去把田里割好的稻子都收回来。

余光见到夫郎准备关上堂屋的门还想跟着去,顾庭风这次沉下脸,坚决不给去了。

哪还能让他跟着挑担子啊!就是当初让他跟着去割稻子他心里就挺不乐意的了。

“我一个人去就行,你待在家里看家。”

宴清霜笑了一下,“家里有小黑小黄,不用我,我去帮着你一起收稻子到牛车上。”

“听话,这次就老实在家里待着,不用你,我赶着牛车没两天就拉完了。”

顾庭风没等他再说话,自己赶着牛车出去了。

宴清霜无奈只得留在家里做饭了,大家都在忙着秋收,邵大叔家的小磨坊也只卖一早上。

拿了些铜板赶着去买了几斤水豆腐回来,准备待会用小葱打个蘸水拌着吃。

他知道对方是不想让自己受累,只能在家里变着法的给顾庭风做些好吃的。

这几日天气都很好,割好的稻子全部都搭在稻桩上晒得干干的。等拉回家都不用再晒稻了,直接堆起来脱粒就成。

田埂上比较狭窄,赶着牛车过不去,顾庭风就把牛拴在河对面的小路上。

将田里的稻子全部都抱到牛车上装好,然后用绳子搭在上面避开稻穗捆紧,自己在肩膀上也挑了一些。

见他赶着牛车,还挑着满满的两筐子稻穗,宴清霜连忙想上去接,顾庭风径直走到院子里放下。

然后对夫郎笑笑,“不碍事,我心里有数。”

宴清霜抿着嘴,有些不赞成,那筐子都冒尖了,不像是有数的人,“赶着牛车就少挑些,不要累着自己。”

“好,知道了。”

田里的稻子顾庭风来回跑了快两天才收完,将最后一车稻子卸下来就直接堆在院子里,准备晚点脱粒。

宴清霜端着早已经准备好的水,放在顾庭风面前,让他先洗把脸。

然后又将泡好的薄荷水递给他,“快,喝点水休息一下,马上就吃饭了。”

说完又急着进屋里摆饭,想着这两天相公一个人累坏了,一天三顿饭都做的扎实。

一盘子鸡枞油凉拌的猪耳朵、炖肉、酸豆角炒肉沫,还用酸笋煨了一罐老鸭汤。

“快,先喝点汤,我炖了一个上午了。”

看夫郎这架势,简直恨不得一口气把桌上的饭菜全部都塞到他嘴里才罢休。

顾庭风有些哭笑不得,但是心里热乎乎的,“好,我先尝尝。”

“嗯,”宴清霜点点头,接着又给他盛了一碗米饭在旁边放着。

他还炸了黄豆腐,又从园子里摘了些小白菜回来洗干净。

此时正好可以下在炖肉里煮,就像冬天吃锅子一样。

吃完饭两人把桌子收拾干净,抬到院子里,刚收回来的稻子晒得很好,直接在桌子上拍打脱粒。

院坝都是宴清霜仔细打扫干净的,脱落后的稻粒直接落到地上就行。

天边布满大片火烧云,霞光把院里照得红彤彤的,没了白日里的炎热,晚风一吹倒还有些凉快。

家家户户的院子里都是拍打稻子的声音。

播种的时候累,收割的时候也累,手都快抬不起来了,不过心里都是高兴的,今年丰收啊!这饱满鼓胀的稻粒小山一样的堆在院子里。

去了壳,全都是白花花的大米,今年丰梨村的收成都不错,个个脸上都喜笑颜开的。

外面来往的人群,全是张罗着晒稻打稻的声音,还有些人家院坝小,家里晒不完,急着叫家中孩子去村里抢地盘的呼喊声。

顾庭风见夫郎一直挥着手,知道他手臂现在肯定很酸痛,忙道:“去旁边坐着,我给你揉一下。”

宴清霜没勉强,坐到了旁边,顾庭风去屋里倒了药酒过来,放在手心里搓热,然后覆在夫郎手臂上打着圈,缓慢揉着。

揉了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宴清霜感觉手臂脖颈都轻松了许多,“感觉好多了,我也给你揉揉。”

“我手臂没事,我再给你揉揉,头低下去。”

顾庭风将他后衣领稍稍拉低一些,看着上面被稻草划出来的细细的红痕,心里有些难受。

这稻草锋利割人,扬起的时候不小心打到身上,或者吹在脸上都很扎人。

原本是想给他也揉一下脖颈的,现在看来是不行了,“你脖颈都被稻草扎着了,药酒揉上去会辣痛,我烧点水你去洗个澡,剩下的我来就行。”

相公真是越来越把自己当孩子了,打个稻子而已,哪有这么娇贵了,“晚上再洗,我也给你揉揉。”

宴清霜不由分说的把地上的药酒挪到自己身边,学着对方的样子把酒倒在手心搓热,然后再揉上去。

“怎么样?舒服吗?”

顾庭风点点头,有些享受的半闭着眼眸,夫郎力度合适,哪怕他身上没什么酸痛的地方都感觉特别舒爽。

宴清霜见他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嘴角忍不住扬起,又给他按摩了一下肩背,这几天相公才是受累了,一个人担了这么多稻子。

“好了,夫郎辛苦了,”顾庭风突然睁开眼,握住他手心笑了起来,“再按下去,你手更酸了。”

宴清霜摇头,“我没事,手不酸,”

“那也不按了,你去把麻袋找出来,咱们今晚把稻子装袋就好了。”

“嗯,我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