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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清霜从屋里出来,刚好看见他裸着上半身,提桶就往身上倒,连忙过去把桶拿下来,瞪着他,责怪道:

“这太阳都落山了,也不怕着凉!还有是谁前不久还训我来着,现在自己又是在干嘛?”

顾庭风垂下眼眸看了一下他露出来的手腕,以及那截细腰,心想这能一样吗?

都不够他一把握的!

他自己身强体壮,这大热天的洗个冷水澡也没什么。

不过他不敢说出来,夫郎眼睛都瞪圆了,只能张开胳膊任由他把自己身上的水擦干。

“好了,快进屋把衣服穿上。”

这院门都没关,吴家下面全是人,若是不小心上来个哥儿妇人什么的,还不得唐突了人家。

顾庭风见他一直盯着门口,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嘴角勾起笑了一下,随后不正经的说道:“放心,不给他们看,只给你看。”

宴清霜被道破了心思,红着脸,抬手捶了他一下,不过顾庭风身上硬邦邦的,他也没落到好就是了。

顾庭风把他手握住揉了一会,笑着说,“我先去灶房给你提水,等晚上再给你打。”

下面人确实多,人声嘈杂,小黄时不时的就要过去吠两声,小黑倒是躺在檐下没动弹,但是眼睛也直溜溜的盯着。

次日一早,外面路上人来人往,今儿就是吴嬷嬷的丧宴,村里大多数人都得来。

除了本村的,还有吴家的亲戚、岳家,全部带着白幡、花圈、纸马、公鸡、长纸的过来吊唁,摆满了院门口的小路。

等吃完素宴,傍晚时分堂屋里擦锣打鼓,跪拜的孝子开始绕棺。

这是和吴嬷嬷最后的告别,等过了今晚,明日就要送上山了,吴家刚歇了两日的哭声又响了起来。

吴家亲戚以及吴大叔围在棺材上哭灵,悲得说不出话来。

溪哥儿也在旁边抹眼泪,他是孙辈,不能披麻戴孝,只能在外面送吴嬷嬷最后一程。

宴清霜过去陪着他,溪哥儿扑在他怀里放声大哭。

宴清霜摸着他头发,轻声安慰他:“哭吧,哭出来好受些。”

等绕完棺,外面观看的小孩子围上去抢供品,他们还小,不懂死亡的意义,只知道有好吃的,而且还是大人准许的。

这是村里的习俗,吃了供品以后逝者能保佑他们平安、健康,家里子孙兴旺。

没有谁会拦着,甚至大人都可以去抢一两个糕点、果子吃吃。

晚上吴家彻夜不眠,堂屋内烛火不断,都围在里面守灵。

第二日天还未亮,村里的汉子就将吴嬷嬷抬上了山,葬入东山坡的半腰上,和吴阿爹的坟茔离得不远,也算是做了伴了。

逝者已逝,活着的人日子还得往前走。

一年四季,一季有一季的农活要忙,今年还要更忙碌些,等把麦子收了就要接着种苞谷,就连水田再过段时日也要育秧苗了。

麦子断断续续的割了好几天,今天两人去把最后的一点割了,回来拿上油布准备在地里把麦子打了。

顾庭风蹲在河边洗了把脸,抬头望了一下,这太阳光芒炙热得让人睁不开眼,烤在身上火辣辣的。

天气实在太热了,这才开春不久,还没正式入夏,就比去年热了很多,等到了三伏天又该是怎么个热法。

浅水处的水湾里还有几个孩子在里面洗澡,狗刨似的游来游去,两条腿不断踢打着,溅起一片水花。

宴清霜过来送饭,没看见人,找了一圈才在河边找到顾庭风。

“现在太热了,找个阴凉的地方歇歇,等傍晚凉快些再打。”

“好,”顾庭风接过饭碗,见他头上没带斗笠就来了,问他,“你斗笠呢?”

宴清霜摸了一下头上,笑着道:“忘记了。”

他出来的匆忙,而且这也不远,他走得快,没多久就到了。

顾庭风眉头微皱,“那你先回去吧,等晚上我再把篮子拎回去。”

这棵树不够大,待会就遮不到了,回去身上都晒脱皮了。

宴清霜装作没听见,重新拿了个干净的小碗,低着头给他把镇好的绿豆汤倒出来。

顾庭风见状心里好笑,夫郎这装聋作哑的本事可真是越来越熟练了。

他就是故意的,这天气热,加上这麦子不多,而且麦芒也扎人,打在身上火辣辣的烧着疼。

早上顾庭风借口撵他回去做饭,现在饭做好了,他不想回去,想和他一起把麦子收了。

“你先吃饭,我去河里给你拧条湿布巾回来擦擦脸。”

顾庭风见他拿上帕子就跑了,有些无奈的端着碗继续吃饭,等休息完以后那人已经摸到油布旁边去了。

赶不走也舍不得骂他,就只能在河边折了些牛筋枝条,给他编了个草帽,“先戴上,下次记得戴好斗笠出来。”

地里的大老爷们皮糙肉厚的不怕晒,顶着烈日都还打着赤膊,肩背上都被晒得褪了层皮,等回去再拿些凉油抹抹就完事了。

可小哥儿皮嫩,禁不住晒,没一会露出来的脖颈、脸上就鲜红起来,汗水再一流更是火辣灼热,等回去就是抹再多的凉油也于事无补,只能忍着疼了。

“嗯,好。”宴清霜弯着眉眼接过草帽戴好,两人一起把麦子打了,幸好油布铺得大,要不然还不敢使力气,怕麦粒飞了出去。

这田里一片打麦子的声音,草屑灰尘的扬起来,又热又难受,尤其是呛进嘴巴鼻子里,黑漆漆的。

他来的时候就想到了,准备了两条布巾带过来,两人就拿布巾打湿了绑在头上,捂住口鼻,这样才好受了些。

麦子不多,就几亩田地,费不了两日功夫就打完了,麦秸留在里面焚烧了肥田肥地,只要把麦粒拉回去就行。

趁着天气好,拉回去的麦粒铺在院里再晒两日,晒得干干的再用麻袋装着堆放到偏屋的粮仓里。

下面刘家又去河里赶了鸭子回来,嘎嘎嘎的一群,宴清霜听着有些钦羡,他家就一头牛,十三只鸡,其它的家禽牲畜都没有。

而且家里新收了麦子,等把麦子用磨盘碾碎有了麦麸,加上去年的谷糠,山上的猪草再打勤快些,这都够养两头两大猪了。

想到去年家里的年猪都是买的,今年无论如何都得把小猪仔抱回来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