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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哲很快就从附近超市买了个奶瓶回来。

他拿着奶瓶有些纠结道:“超市的收银员阿姨说,给小孩儿用的奶瓶要先用热水煮,用高温烫几遍,消过毒才能用。”

元酒接过新奶瓶,低头思考了两秒:“咱们现在条件不允许,凑合着用吧。”

反正婴灵也不是人,总不可能还会被物业污染伤害到。

“有塑料味儿吧,应该会影响东西的口感。”

元酒准备把果子捏碎的手顿住,低头盯了手里奶瓶三秒钟,然后把奶瓶放到鼻尖嗅了嗅。

好像……真的有味儿。

她抬头瞅了瞅眼巴巴望着她手里奶瓶的婴灵,转头又看了看不远处刑侦支队的大门:“行吧,我去去警局弄点儿开水,把奶瓶烫一烫。”

元酒觉得这有点像心理安慰,塑料味其实也没啥,毒药都毒不死婴灵呢。

嗐,但是她也没养过崽,按规矩来吧。

婴灵看着元酒把空奶瓶又盖上,顿时嘴巴大张,哭得更厉害了。

元酒戳了戳他额头:“行了啊,哭一会儿意思意思就行了,哭那么大声,小心引来专门吃婴灵的恶鬼,待会儿非把你脑袋啃喽!”

婴灵(?﹏?):“……呜哇……”

元酒:“。。。”

宋文哲和熊梓诚满头黑线地看着元酒威胁婴灵,总觉得眼前的场景莫名的荒诞。

突然间就……不怎么害怕了。

……

元酒拿着奶瓶去刑侦支队要了点开水。

李宏启路过的时候,看着她手里的奶瓶,惊讶道:“元观主,你养孩子了?”

元酒回头道:“去,不关你的事。”

李宏启调侃了她两句,笑着走了。

元酒扭头看着飘在一边的婴灵,小声道:“为了你,我可牺牲太多了,所以一会儿你一定要争气点儿,听到没有?”

婴灵盯着她手里的奶瓶,一声不吭,委屈巴巴。

没得到回应,元酒心里苦。

元酒将几颗果子捏碎,把果子的汁液全部挤在奶瓶里,淡黄色的汁液散发着浓郁的香味儿。

婴灵原本哭得跟核桃似的眼睛顿时亮了,元酒拿着奶瓶往哪儿走,他的眼神立刻就跟到哪儿。

但是他也不敢主动伸手要。

看着怪可怜。

元酒叹气,在奶瓶上裹了一张符篆,指尖掐了个诀。

手中的奶瓶便渐渐消失不见,转眼就出现在了婴灵怀里:“供奉给你的,喝吧。”

四五颗果子挤了大半瓶果汁,产量还算不错。

元酒凝出一道水流,将手上黏腻的汁液冲洗干净,朝婴灵招了招手:“跟我走,别乱跑,知道了吗?”

婴灵这次终于给了回应,懵懵懂懂地抱着奶瓶,抽空朝她“啊啊”叫了两声。

元酒权当他答应了,便抬腿朝着警局外面走去。

……

宋文哲和熊梓诚就作为警局斜对面的奶茶店里。

元酒领着婴灵走过来时,宋文哲立刻站起来,朝她招了招手:“小观主,这里。”

元酒在他对面的位置上落座,熊梓诚顺手推过来一杯果茶:“小观主,解决了吗?”

“嗯。”元酒点点头,垂眸看了眼坐在桌子上的婴灵,“喝得还挺香。”

“等他喝完,我再奴役他吧。”

元酒将吸管插进杯子里,猛吸了一大口冰饮,腮帮子鼓起来,咬着甜甜的椰果,郁闷的心情才总算没有那么郁闷了。

“小观主,你听说最近的那个女大学生失踪案了吗?”宋文哲忽然问道。

元酒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后,抬眸望着宋文哲:“北海大学那个女生?”

“嗯。”宋文哲将手机放在元酒面前,“北海大学贴吧里,今天关于这件事的讨论爆了。”

“现在还在军训期间吧,学生哪儿来的那么多时间讨论这事儿?”元酒有些奇怪,“而且我记得这个案子,还想也没有对外公布……”

熊梓诚立刻举手插话道:“这个我清楚。”

“今天上午警察去学校里走访调查了,主要盘查那个女大学生的人物关系,还有询问她的老师和同学,她在学校的表现以及平时接触的人。最近不是已经开学了吗,那个女生迟迟没有去学校报到,老师也打电话询问过家长,最后知道她暑假期间失踪了,到现在都联系不上,又找了她几个室友和平时走的比较近的同学,这消息就走漏了。”

“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在人家办公室装窃听器了?”元酒看着熊梓诚的眼神有些诡异。

这小子真的有点包打听的神通了。

熊梓诚嘿嘿笑道:“那当然不能啊,我认识好几个北海大学空乘系的女生,以前在酒吧请她们喝过酒,平时和她们关系还不错,所以今天这事儿找个人问一问,就能知道个七七八八。”

元酒看着他的眼神颇意味深长。

她掏出自己的小龟壳儿,盯着熊梓诚的脸上上下下看了一会儿:“你要不要算命?我今天感觉可以开卦。”

熊梓诚意外道:“您不说命是越算越薄吗?”

“可是我觉得你如果不算,命会更薄。”

元酒看着他透着胭脂粉的印堂,总觉得这面相真的很邪恶啊。

熊梓诚天生女人缘就很好,加上他身份地位、家世背景,在外面吃喝玩乐,出手阔绰豪横,确实很容易成为一些女人的目标。

偏偏他也是来者不拒,嘴甜得很,这个喊姐姐,那个喊妹妹,经常把人哄得团团转。

熊梓诚一听元酒的话,顿时不敢嬉皮笑脸了,他双手扒着桌子边,紧张道:“真的啊?”

“小观主,我可是你忠实的信徒,你千万不要吓我。”

元酒虚虚指了指他的额头还有眉骨:“我实话跟你说吧,你是那种天生女人缘就很好的男人。”

熊梓诚一听,松了口气。

“这个我知道,我从小就讨各种女性长辈喜欢,我妈也说我嘴甜,所以哪怕我每次作大死,我爸恨不得拎着藤鞭追我三条街,我妈和我奶奶绝对会帮忙拦着他,不让我爸对我动手。”

元酒无语地看着他:“……你还挺自豪?”

熊梓诚笑眯眯地说道:“那当然啊,我这可是咱们圈里头一份儿好人缘,任谁见了我都给三分好颜色,你别看我没杜哥的运筹帷幄,也没有褶子懂人情世故,可我能跟他们俩混在一起,那铁定是有特长的,不然显得我得多废物?”

元酒单手托腮看着他:“你继续。”

她倒是头一次听现场版“王婆卖瓜”,熊小少爷这脸皮真的……能拿去糊墙了。

熊梓诚对她的揶揄不以为意:“我说真的,杜哥人是真的有分寸,但他就是太守礼了,要是真遇上那种死皮不要脸的人,还得换我和褶子上。褶子脾气臭,为人又傲气十足,看着一副缺心眼儿的样子,实则八百个心眼子长在身上。我们三个……其实就我最憨厚老实。”

宋文哲抬脚在桌子下踹了熊梓诚一下,忍不住骂道:“你就死皮不要脸,夸自己就算了,你特么还连带着损我一遍,老狗币!”

熊梓诚拍了拍裤脚,抬手比划了一下,笑着道:“我就用了点夸张修辞手法而已。”

嘴上是这么说,但是熊梓诚还是坚信,宋文哲就是长了八百个心眼子在身上。

凭借着宋文哲一衬托,他顿时显得是多么的单纯无公害。

“我虽然搞学习不太行,搞事业也不太行,钻研人心也不擅长……但是我人缘好啊,小时候都是我带着杜哥和褶子在各个场子里串,没有我……他们俩现在还报团取暖,被那些纨绔孤立呢。”

“所以你的帮助,就是带着他们加入纨绔大军?”元酒一针见血的说道。

熊梓诚:“……”

“您要是这么说,那我们就聊不下去了。”

元酒乐呵道:“行,你继续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