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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酒在路上随手折了只千纸鹤,将解酒丹药塞进纸鹤肚子里,指尖轻弹鹤首,往上打了一道灵力和一个禁制。

走到人少处,她将掌心的纸鹤往半空中一送,小巧的纸鹤翅膀扇了两下,身影逐渐从眼前消失。

……

刚从酒店床上爬起来,依旧有些头晕目眩的纪京白,双手撑在瓷白的洗头台上,顶着鸡窝头,低垂着脑袋,感觉腿脚还有些不稳。

他甩了甩脑袋,隐约听到了“扑哧扑哧”的声音,就在他以为是幻听时,一阵轻柔的风扇到他脸上。

他猛然抬头呆滞地看着快贴近他鼻尖的纸鹤,愣神了许久,才慢慢伸出手,看着那只明黄色的纸鹤在他掌心降落。

纸鹤落下后,一颗小巧圆润的药丸滚落在他掌心,纸鹤立刻无火自燃,化作无数金色的碎片,漂浮在半空中组成了一行小字。

金色小字在半空中闪烁了大概三十秒,如同一团烟花般“噗”的一下炸开,所有碎片消散得无影无踪。

纪京白将丹药丢进口中,仰头咽了下去,忍不住翘起嘴角。

丹药吞服下去差不多两三分钟,他头已经没有眩晕感,身体也不复之前被掏空的虚弱无力。

他从床头柜找到手机后,立刻给元酒发消息,还回了个可可爱爱的表情包。

元酒收到消息后,确认他已经起床,指尖快速地戳着屏幕:“酒店免费早餐供应到九点半,餐票在床头矿泉水瓶下压着,南南说的。”

……

消息回完,她就把手机收起。

秦克已经带着他们找到一个熟悉的原石供应商面前。

元酒定睛一看,发现这个人拿出来的毛料数量并不多,翡翠原石的编号也相对比较集中。

在细细将附近展台上的料子一眼扫尽,她眉头轻轻褶过,但很快就舒展开眉头,没流露出其他情绪。

这里大部分料子都是全切,或半切的。

而且全都是用暗标方式来竞购。

这里料子有稍好点的,也有稍次一些的。

大部分半切的料子,元酒一眼就能判断出来,种水好的个头不大,个头大的质量要稍次。

摊位上以豆种和糯种为主,个头大小都有,每一块附近都摆着一个编号牌。

好点儿的冰种翡翠都只有寥寥几块,重量大概在1.5KG到10KG间。

摊位上只有一块玻璃种的翡翠,但半切的截面上有不少藓,肉眼看有很明显的棉。

就算是这样,这块玻璃种的原石的底价也接近两百万。

元酒看完顿时兴致缺缺,心里觉得这里基本上可以放弃了。

这不是她能大量购入的东西。

真要买这种,大概投标不超十块原石,她的钱包可能就已经撑不住了。

元酒看着南巢几个小孩儿,还有师尊与秦克,跟着老板从头看到尾,还听得特别细致。

她瞬间就觉得这几人是真配合,太会捧场了。

……

秦克熟识的这位供货商带他们看了一圈,跟秦克说了几句,只跟他们浅浅打了招呼就走开了。

秦克与其拉开了距离后,低声说道:“这一块摆的是他这次带来的所有石料,近八成都是全切和半切,剩下两成需要全赌。”

“你们可以自己多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可以把编号记下来。”

“看货期一般是前三天,在这期间就可以开始投标了,从第四天会开始揭标。”

“这里的揭标,是指暗标揭标。”

“通过明标竞拍的翡翠原石,大概只占这次参与公盘原石数量的很小一部分,而且都摆在交易大厅中。”

“一般的规则呢,就是由公盘地操作人员来公布每一个竞拍编号,由竞买商进行轮番投标,价高者得。”

“相比之下,暗标竞购才是这次公盘的主要方式。”

秦克怕他们不懂,拉着元酒和城上月到了一旁,细细地给他们说着暗标投标方式。

暗标投标规则很简单,首先就是要有竞标单。

这个竞标单由组委会提供。

竞标单拿到手后,要在上面准确填写自己的名字和编号,还有竞拍品的编号,以及竞标价。

最后,将填好的竞标单,投到与竞标物对应的编号标箱。

因为揭标时,会按照竞买物编号公开宣布中标人和竞买价。

从第四天开始,会公布第一批揭标原石编号,以及中标人。

公布就是公盘内所有电子屏幕、广播等反复公示公告,还会粘贴出书面公示。

城上月心不在焉,元酒却听得格外认真,毕竟她要是也放空,那归元观此次就要全军覆没了。

秦克见她表情很严肃,顿觉欣慰:“现在要跟你说的就是头标。”

“头标,一般都是大家试水阶段,试探同行的尺度。因为价格太低,只会一无所获,价格给高了,会造成自己的损失。”

“所以头标出来的时候,你们一定要多观察,多学习,多记录。”

“这样才能摸清大概规律,少吃点亏,少走些弯路。”

毕竟每年的各大公盘,其实就相当于翡翠人的期末考,都憋着劲儿想逮着机会大展身手。

……

元酒见他不再絮叨,便悄悄松了口气,客气颔首道:“谢谢告知,这些我全记下了。”

“只是……我有话就只说了,这摊位上的料子不太符合我的需求。”

秦克诧异回头看着地上原石,看着周围络绎不绝的玉石商人,很耐心地问:“元观主是想买什么样的石料?可以细说。”

“至少得是糯种的。”

糯种的料子勉强可以,豆种则是完全不在考虑范围内。

豆种的原石,矿物颗粒结构不够紧密,所以承载不了太多灵气。

若是用于雕刻护身符、平安牌之类的东西,灵气大概一到三年就散了,灵气输入过多可能会直接破碎。

她要在石料上雕刻阵法,要花心思设计图案,如果料子不好,她也觉得委屈了自己的手艺与心思。

况且她想将玉石类符牌卖出高价,自然也要保证效果好,时效长。

这样道观才有底气将名气打出去,不怕业内同行眼红嫉妒。

秦克听完在心底倒吸了口凉气,也是真的感慨这位小观主眼光不是一般高。

元酒眉眼一转,低声轻语道:“半切和全切的石料,只要能表面大致判断出种水不错的,暗标竞价基本不会低。”

秦克哑然片刻,才深深叹气道:“小观主你这就是在为难我了,真正好的料子大家都想要,你想要捡漏那只能碰运气,同时还得在估价方面有一定实力。其实,混玉石这行儿的多少都有几分眼力劲儿,真有好货在拿出来的时候,他们心里都是有底。”

“像品质好点的冰种、高冰种、玻璃种,甚至龙石种……我就直说,这个十有八九是价高者得。”

“至于全赌石料吧,而且还是那种外壳明显就不被看好的石料,价格才便宜。”

“赌石这行当里有句老话,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我估计你们也清楚……”

元酒叹气道:“你说的我全都懂,也明白其中风险。所以我才明说需求。”

“你带我们去看全赌料,盈亏自负,不需要你承担责任。”

秦克听得频频皱眉,当时他又不好说些什么。

这个看起来年纪最小的观主,看着一副好说话,也很随和的样子,但实际上主见很强,不太听得去他的建议。

秦克犹豫了几秒,还是再次诚恳地提醒道:“全赌风险太大了,而且真的不会像什么影视小说里那样,随处都能捡到漏。你们又没什么经验,就这么进场肯定会吃亏的。”

一旁正弯腰看着一块半切料子的城上月闻言,站直身体道:“无碍,尽管带路便是。”

元酒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小小提议道:“你要不给雍长殊打个打电话,我想他应该能跟你解释清楚。”

他们虽然是外行,但是赌石还真的是件小事。

好点的石头都是有灵气的,他们修行也是日日与灵气打交道,不会在这行遭遇人生滑铁卢。

再说,他们此行目的是什么?

那必须是捡漏第一!

买好石料排第二!

破破烂烂穷道观到现在都还在还债,不要太辛酸~

……

秦克转身去打电话,元酒和城上月离开了摊点。

南巢和顾霜城正指着拿着手电筒,对着一块皮壳上有裂纹的石料指指点点,间或低语讨论。

南巢对赌石一窍不通,但顾霜辰家里就是搞这行的,虽然他不怎么接触家里生意,但对看石料也有点眼力在。

苏新阳和沈卓航这是蹲在一块看着至少有一百多公斤的石料边,惊叹连连。

元酒回头看着他们四个,轻轻叹了口气。

城上月回头淡淡道:“随他们去吧,正是对什么都好奇的年纪。”

元酒无奈道:“我就是觉得没眼看,放在一众眼光老辣的玉石商人中,他们几个年轻貌美的男大学生,真的就纯纯像是来春游的傻白甜小可爱。”

城上月认同地点点头:“确实挺像。”

走过来的秦克听到两人的交谈,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在元酒和城上月齐齐看过来时,他努力压了压嘴角,干咳了两声:“雍先生已经都跟我说了,我带你们去其他地方看。”

元酒回头问道:“南南,你们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还是自己在这里逛?”

南巢和顾霜城立刻关了小手电,麻溜地站起身:“跟你们一起。”

四人像个小尾巴一样,紧紧跟在元酒和城上月身后。

元酒看着南巢好奇又紧张的模样,笑着问道:“你想不想试试赌石?”

南巢立马把头摇成拨浪鼓,十分坚定果决道:“不赌,我不行的。”

一是他不太懂这方面,二是他根本没想着接触这行业。

这次出来也只是跟着长见识,开拓一下视野。

元酒沉吟片刻道:“你不用太紧张,我知道你是个自律的人,既然来了完全可以试试手,不过师父比较穷,只能给你一点点零花钱。”

南巢惶恐万分:“……”

师父这么的勤俭节约,突然要给他零花钱赌石。

怎么想都感觉后背很凉啊!

怎么办?

他该怎么委婉拒绝,才能平安渡过这关?

……

还没等南巢想到借口,元酒就给他转了五万块钱。

南巢低头看着手机银行到账的数额,下意识捂住胸口,底气不太足地问:“师父,你真的让我赌石啊?万一全赔了呢?”

“你会不会打死我啊?”

元酒慢慢翘起嘴角,十分有长辈风范,和煦如风般说道:“没事,不会打死你。”

顶多就打个半死吧!

南巢将信将疑地凑到顾霜辰身边,还是感觉不太对。

但是他道行太浅,在狡猾似狐狸的元酒面前,那些心眼儿着实不够看。

元酒几步走到前面,脚步生风,看起来状态很好,心情非常得愉快。

城上月把玩着手中已经被盘得油光水亮的玄圭,浅声道:“有你这样当师父的?一天天想着算计小徒弟?”

“我这不是刚刚看他红光满面嘛,掐指一算,他今天是有点财运在身上的。”

元酒丝毫不觉有错,理直气壮道:“若是他今天一脸衰样儿,我肯定一毛都不转给他。”

城上月对她这守财奴的嘴脸也是不想再看:“……”

“你离本尊远点儿,看着你,本尊也觉得挺晦气。”

元酒眼睛倏然圆睁:“!!!”

“不是,我算南南财运,又没招您惹您!”

“您这突然骂我可就太过分了!”

城上月轻嗤了一声,没理会她在后面咕咕叨叨的申诉,扭头就走远了。

……

秦克带着他们拐到了一条路稍微窄了一点地方,沿途摆着许许多多的小石料。

“全赌的料子这边要稍微多一些,你们既然决定全赌,可以在这一条路上看。”

“我就不插手你们的事情了。”

秦克侧身让开了路,元酒笑容满面,感激地给他发好人卡:“你真是个好人。”

赔是不可能赔的。

她的尊严不允许!

但是也不能搞得太过分,不然天道应该会对她很不爽。

元酒没急着进摊位去认真看石头,只是从储物戒中拿出一瓶早就备好的蜂蜜柚子茶,插上吸管后,边走边吨吨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