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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低矮的秋千,无不让心思敏感的她想到卓然口中那个从自家花园里失踪的唐家千金。

她又何尝不是唐家的掌上明珠?应该也在无数个夜晚,坐在这架秋千上看潮涨潮落,远处邮轮停靠维港海岸,迪士尼燃起烟火。

席玉……真的就是唐家千金么……

想着,她摇了摇头,低头看曳地的礼服裙:“还是不了,裙子不大方便。”

唐鹤文点了点头,也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在又一次回望宴会厅后门时,口袋中有电话响起。

他说了句“抱歉”,然后走远几步接通电话。周璟转身倚上缠绕藤蔓花枝的栏杆,夜风吹来几句粤语对白。

又过一会,唐鹤文走来:“周小姐,可能要先送你回宴会厅了,我有些事要处理。”

“没关系,唐先生先去忙。”

二人在宴会厅后门分别,玉白色身影消失在花园尽头。他走得很快很急,像是出现了什么突发事件。

周璟看了一眼,转身进了宴会厅。

绕过长桌和三三两两聚集的贵客名流,她在角落看到一个“埋头苦吃”的背影,有些不确定地走近。

手刚抬起,对方便将一小碟精致的糕点塞进她手中,转过头来:“二嫂,巧。”

这样的宴会里,又有多少人真的能顾得上吃?但池卓意穿梭在长桌之间,不与人攀谈,只心无旁骛地吃吃吃。偏偏外表打扮看起来绅士至极。

“你好,卓意……”周璟捧着一小碟糕点,随后他又贴心地递给她一只小叉子。

盛情邀请之下,再加上她没吃太多东西,也和他一起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空气沉默一阵,池卓意才反应过来,环顾四周:“二哥没一起来吗?”

“他在前厅。”周璟说。

宴会前后厅,泾渭分明,不仅能看出身份地位,更能看出唐老先生对来宾的重视程度。

当然,像池卓意这样佛系的,和她这样身份特殊的要排除在外。

只是……周璟抬眼看去,却瞧见了一个意外的人。

得体的礼服,褐色长卷发,与人交谈的侧脸看起来淡然又平和。

于小雯?女明星也会受邀参加如此场合么?

池卓意顺着她的视线看,吞下一口香槟:“小雯姐?”

“什么?”周璟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于小雯。”卓意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自己:“我表姐,演员。”

“她为了拍戏,和家里人吵翻了天,已经很久没回过家了,不知道今天怎么会在这。”

他的表姐,那么就是……池商序的表妹。

再想到在慈善晚宴上她吃的那一股莫名其妙的醋,周璟大窘。

怎么从来没人和她说?

见她愣神,池卓意放下碟子,用餐巾擦了擦嘴,问她:“要不要去别的地方转转?”

“去哪?”

“这里东西吃完了,我还没饱。”他说完,周璟环顾四周,才发现他将一张长桌扫荡得干干净净。

“……”

宴会上吃食都是少而精致,顶不住他一阵风卷残云,周璟无奈地笑:“好。”

突然听见前厅方向传来一阵躁动。

池卓意惯常散漫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然后抬了抬手,示意她在这里等,然后转到前厅,又过了几分钟才返回。

“怎么了?”

“唐老先生接了通电话,直接离场了。”池卓意也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通常情况下,宴会主持者不会轻易离开会场,如果发生什么情况,应当都有唐鹤文去处理,除非……

周璟想了想,然后说:“唐鹤文先生不久前刚离开。”

“先去找二哥。”他抬起手臂,示意周璟挽着他。二人穿梭在宾客之中,往偏门去。

刚出门,便遇上池商序。

偏门外是吸烟区,他指尖香烟半燃,月色下见周璟走近,反手按灭在垃圾桶上方。

他身侧站着身穿蓝色西装的外国人,高鼻深目金色发丝,听见声响转头望来,被池商序的后背挡住视线。

“二哥。”卓意率先打招呼。他松开手,池商序便把她手牵过,拉到自己身前:“嗯。”

“怎么回事?”周璟皱了皱眉,问道。

她本能地感觉到气氛不对。

“唐家二少爷受伤,现在在医院。”他声音很低,指尖缭绕着淡淡苦涩的烟草味,握一握她的手:“冷么?你手很凉。”

周璟摇了摇头。

“很严重?”池卓意“啊”了一声,然后问他:“要不要去看一下?”

池、唐两家一向交好,他提出去看一看倒也合情合理。

池商序点了点头,神情很淡,英气的剑眉轻蹙,眸中似有异样神色一闪而过:“先不。”

*

唐济德到达医院时,门口立刻有人迎接。

唐家私人保镖将整栋医院大楼围得结结实实,他自大厅处快步走进,身体硬朗得看不出半分衰老迹象。

私人医院是会员制,只接待登记在册的客人。事急从权,院内只留了必要的医生护士,其他人被尽数驱散。

干净的大理石地板隐约可见血迹,被推车担架碾压成一道道斑驳痕迹,唐济德越走,神情就越阴沉,直到转过拐角,与唐鹤文迎面遇上。

玉白色唐装袖口被血迹浸染,他向来冷静的表情有片刻的裂缝,低头喊他:“阿爸。”

“阿宇怎么样?”

手术室亮灯,唐济德皱眉看去,却无法通过紧闭的大门看到什么。

唐鹤文回他:“是在赶来的路上遇到的,人藏在他车子后座,没有看清是谁,就中了数刀。”

“伤在手臂和肋骨,医生初步检查,没有伤到脏器。”

如果不是座椅有缓冲效果,情急之下他后背死死靠着靠背,便会被人直接从身后捅穿,后果要比现在严重得多。

但唐鹤文心里更骇然的是,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港岛地界对唐家的二少爷下手?

生日宴会开始前,他还因不想来宴会看见所谓的“小妹”而与唐济德争吵一通,怒气冲冲挂了电话,如今生死不明地躺在手术室内。唐济德闭了闭眼,再睁眼的时候,神情坚毅:“给我查,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话音刚落,来时的走廊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气喘吁吁地停在唐济德背后,薄汗打湿了鬓角,神情担忧:“阿爸,二哥怎么样?”

唐济德看见来人,神色略有缓和:“阿宁,不是说今晚有事不能来?”

席玉摇了摇头,唇色因奔跑而苍白:“听见二哥出事,我就赶紧过来了。”

“他怎么样了?”

唐济德没讲话,最先赶来的唐鹤文摇了摇头:“情况不太好。”

“什么?”唐济德皱眉回头。

不是说情况不严重,没有伤到脏器吗?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身穿手术衣的医生急匆匆赶来。

绿色的手术衣胸前泼洒大片红色的血迹,触目惊心,连镜片上都飞溅几滴。视线转过眼前的三位,匆忙开口:“都是唐先生家属?”

“是,怎么回事?”

“术中大失血,血库中的b型红细胞已经用光了,我们需要……”

她话未讲完,唐鹤文看向席玉:“我记得阿宁是b型血?”

席玉一愣。

医院内开了冷风空调,卷着她没落完的热汗,激起一阵令人战栗的寒气。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