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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宁娜犹豫了片刻,在端着架子去问还是直接去问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上犹豫了半秒钟,然后很快就下定了决心。

“你们怎么突然露出这样的表情?”她很好奇,“来的时候你们两个看上去也很迷茫吧?怎么好像突然就察觉到怎么解决问题了一样?”

空和派蒙的茫然无措是瞒不住芙宁娜的。

她在这样的状态下呆了数百年,每一年的每一天,她都在思考如何解决水神所宣判的最终灾难,她思考,然后她承认自己的失败,只能够继续做好水神给自己的工作。

那个时候的茫然无措,和此刻空与派蒙四处追寻四处碰壁的情绪是一样的。

但就在刚才自己说出了某句话之后,他们两个突然眼前一亮,旋即便是成竹在胸的自信。

“你不懂。”派蒙用力摆了摆手,“如果是之前,我们还真的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够被麻烦吊着跑来跑去。”

她掐着腰,自信满满,“但接下来,就是我们的回合了。”

空要正常一些,“正是如此,芙宁娜女士。”

他微笑着说,“事实上到目前为止,我们仍旧不清楚已经发生了什么,以及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但解决问题的办法已经出现了。”

“可伱们甚至都不知道问题是什么啊!”芙宁娜大为震惊。

你连麻烦是什么都不知情,居然就敢夸口说问题已经解决了?

“是的是的,我们确实什么都不知道,”空点头附和,“但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人,不是已经跳出来了?”

“根据我们丰富的被戏耍的经验,一旦事情走到了这一步,剩下的流程反而会简单起来。”

他向芙宁娜描述自己的经验,“只需要抓住愚人众不放,他们做什么我们破坏什么,最后大家都会满意的。”

这群神经病会拿到他们想要的神之心,而空和派蒙会得到新的情报,会解决棘手的麻烦,最后大家都很快乐,只是失去了一些不太重要的东西·······比如神之心。

这玩意儿,七执政自己都不怎么看得上,空也确实无话可说。

他没办法去为了神之心和愚人众死斗,因为这些神明,乃至是罗摩都是主动把神之心送出去的。

神明不好说,但如果神之心是什么宝物而不是棘手的麻烦,罗摩会把它送给别人?

空是不信的。

在罗摩的贪婪方面,空还是十分相信自己的老朋友的——祂就是很贪心很贪心的人。

能让祂就这么轻易送出去的东西,也许是个好东西,但肯定是祂用不上的好东西。

“总要有人去搞坏事情的,而做坏事的人必然要掌握更多的情报,投入更多的资金,否则他们没办法去做大坏事。”

像是枫丹的连环少女失踪案,空的感觉就是名声影响十分恶劣,实际损失连愚人众正常发挥的一根都不如。

达达利亚在璃月的奇思妙想如果能够落实,他一个人这一个决定完成的指标,足够顶的上无数个少女失踪案。

这种大坏事,需要的资金和情报都不是个小数字。

那这就是个好循环了。

“我们没有情报,没有资金去做这些事情,但不要紧,只要盯住愿意这么做的人就足够了。”派蒙自信满满,“我们的日常工作,就是阻止这些人的工作啊。”

“啊?”芙宁娜大为震惊,“你们的工作,就是让一些人不能工作?”

空轻咳了一声。

事实上他们的主要工作还真的就是这个——盯着愚人众,愚人众想做什么,就让他们做不成。

“我们是英雄啊!”派蒙强调他们的身份,“你的看法就太片面了呀,我们阻止的都是坏人为恶,变相就等同于我们日常在拯救世界呢。”

有关英雄方面,派蒙自有坚持。

主要是因为灾星的身份传颂开来之后,小家伙就对这些事情很上心了。

她对罗摩的印象就不错,因为罗摩每次都坚持是这些麻烦本来就在,是你们刚好在麻烦爆发之前去阻止了灾难的诞生,而不是因为你们出现了,所以灾难跟着出现。

微妙的顺序排列。

正常人也不是有恶意,大抵只是这种说辞显然更加容易流传起来。

英雄和带来麻烦的灾星,后者其实更加吸引眼球一些。

芙宁娜点了点头,“好,那我就授权给你,允许你们去调查愚人众的不法行为!”

她斗志高昂。

干了!

当了这么久的水神,每一年每一天都只是在等待,反正现在身份也被拆穿了,干脆就破罐子破摔,好好履行一次水神的身份。

不管怎么说,愚人众肯定是不会干好事的。

针对他们的行为,怎么讲都不会是大错,既然不是大错,就算出了问题,那维莱特或者芙卡洛斯也不会指责自己。

这样的理念在芙宁娜的脑海之中一闪而过,旋即就得到了通过。

空和派蒙:???

你没事吧?

我们就是想要私下调查一下愚人众的动静,我们和愚人众高层的关系比我们和你的关系还要好呢,这会儿我去找找那个战斗狂,搞不好对方就把计划告诉我们了。

这就是问个话的工作,怎么到你的嘴里,好像打算操控枫丹和至冬来一仗?

空欲言又止。

事到如今,还能够把自己和愚人众私交甚笃的事情说出去么?

应该是不行了吧·······

“我明白了。”他看了一眼兴致勃勃的芙宁娜,只能够当场应下。

枫丹最近的传闻他当然也是知情的,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冒险家协会有数的大冒险家,协会这边肯定不希望这样的摇钱树脱离自己单干,自然也会给空一些特权。

像是这种情报,枫丹高层都能够弄到一手的,冒险家协会当然也能够拿到。

芙宁娜并不是真正的水之神,这个消息在枫丹高层已经有所流传了。

这个消息其实无关紧要。

她不是水之神,但得到了水之神和那维莱特的支持,她和水之神又有什么实际上的区别呢?

但对于空来说,他总算弄明白了一些事情。

眼下这个仍旧算得上女孩的漂亮姑娘瞳仁中闪烁着兴奋的光,与其说是觉得危险所以打算排除危险,倒不如说是闲得无聊终于来了个乐子。

那维莱特,你不会真的打算把枫丹交到现在的她手中吧?

客观地说,不得不遮掩身份的时候的芙宁娜,反而是能够做好水之神的。

这个位置,才能出众当然很好,可如果才能一般,学会保持沉默也不失为一条道路。

怕就怕才能中庸还偏偏有很多的想法。

芙宁娜当然不是中庸之列,但她在处理政务上,称得上是一窍不通。

她不管事的,这些东西不能只靠聪明去解决,需要实际经验和相应的资源作为支撑。

和一个一心想着冒险的女孩走一条路当然很危险,但思索之后,空还是应下了。

不管怎么说,他和愚人众的关系确实称得上不错,即使是痛击愚人众的计划,空也相信他们不会和自己较真。

再者,他还真不信水之神或者那维莱特就能够完全的不关注枫丹。

水灾又没有解决,祂们总不能也跟着效仿钟离打算退休吧?

“那就这么决定了?”

沫芒宫的上方,芙卡洛斯和那维莱特俯视着下方。

坐在窗边的少女百无聊赖地看向了蓝天白云或者别的什么,唯独不看自己面前厚厚一打的文件。

“水灾已经能够解决了,既然如此,倒不如给她一些成为水神的时间。”芙卡洛斯轻笑着说,“刚好你也请了假,那就把枫丹暂时交给她吧。”

“反正,之后枫丹也会有另外的一位水之神。”

“她喜欢还是厌弃这个位置,都只有这一段时间了。”

那维莱特眉头微皱,“罗摩?祂不是已经失败了?”

“只是成为龙的捷径失败了而已,又不是祂这个人彻底失败了。”聊起罗摩的时候芙卡洛斯兴致不佳,解释了两句说,“更何况,亏欠的债务总是要归还的。”

“用水之神保留你的权柄,总归是一件好事情的吧?”

那维莱特思索之后,还是点了点头。

水之神的位置并不是祂的东西,芙卡洛斯这么做,祂也没有办法。

再则,祂的实力已经抵达了一个峰值,并不担心罗摩对枫丹有什么可能存在的恶意。

人情毕竟是人情。

芙卡洛斯不用成为开辟道路的牺牲者,这份人情记在了树王身上,而树王索要了一样东西。

现在祂不要了,也并不意味着人情已经还完了。

用一个名义上的神位,换取保留自己的古龙大权,这应当是一笔很赚的生意。

“你们似乎都很看好那个凡人?”那维莱特问道,“而且,似乎都觉得会有某种更加棘手的麻烦爆发。”

后者尤为重要。

枫丹的水灾刚刚才有了实际解决的可操作性,但这些人似乎从未着眼于一个国家的灾难,而是在为某个祂也不知情的灾难做准备。

“这我就没办法和你解释了。”芙卡洛斯摇了摇头,“但有朝一日,你也会明白我今日的选择的。”

那维莱特心下一沉。

这就是个老问题了。

芙卡洛斯选择牺牲自己成全那维莱特,并不全是祂口中的“天理窃取古龙的权柄,这并不是正义之举,而我作为正义之神,应当赋予你公正”·······这样的理由,其实是有些难说出口的,毕竟实在是过于口号化了。

无论是那维莱特还是芙卡洛斯,祂们都心知肚明,这么做的一大原因是只有那维莱特有能力改变解决,而芙卡洛斯不行。

这是今日芙卡洛斯的选择。

而芙卡洛斯说,总有一日那维莱特也会明白。

古龙的力量固然有所局限,这一点那维莱特并不否认。

如果古龙的力量真的是无敌的,祂的权柄就不会在水之神的神座里了。

但罗摩能够超越古龙,抵达更高的位置·······

那维莱特并没有多问。

这些人也许是知道些什么,但就是一句话也不说。

不说的东西就没必要问了,如果能说的话,芙卡洛斯也不至于让芙宁娜跟坐牢一样坐在水之神的位置上。

严格意义上说,这个位置怎么算都和麻烦是无关的。

一个国家的神明权位就这么落在了她的头上,任何一个人说这不是幸运而是一种不幸,这都是挺没有道理的。

假设忽略芙宁娜和芙卡洛斯的关系,而纯粹地将她当成一个普通的枫丹人来看待,这种明明是个普通人,然后突然被神明选中,成为一个偌大国家,可以肆无忌惮地做某些事情的神明当然是一种幸运。

芙宁娜的不幸在于她的责任感太重了。

芙卡洛斯晦涩难当的言语让这个年轻的女孩心上蒙上了一层尘埃,也让她无法信任一个自己最应该信任的人。

而对于一个皇帝一样的位置来说,像是那维莱特这样总揽政务军事一切大权的丞相,如果不能是心腹之臣,那就只能是心腹之患。

芙宁娜不会有忍辱负重,必除此獠的心思,但也不得不时时刻刻思索那维莱特的看法,担心在祂这里露了底。

如果她选择给那维莱特几分信任,那么在最开始的时候,就不必去成为枫丹人眼中的水之神。

那维莱特站在那里,她随便怎么说都行,她都是水之神。

民众的意见对于神位的传承显然不具备任何的影响力,芙宁娜也委实没必要关注这些人的心思和想法。

这么描述苦难就有一些矫情了,幸好站在高天上的两个人,都是那种愿意心疼芙宁娜的人。

祂们愿意,所以芙宁娜就是饱受痛苦的五百年,而作为偿还,祂们希望这位伪装了水之神五百年的女孩能够真的成为水之神一段时间。

享受一下神明其实不会享受的,随心所欲的权力。

用整个枫丹,来为芙宁娜不开心的五百年买单。

最终,那维莱特并没有任何的言语。

祂有绝对的为芙宁娜托底的信心,并不担心芙宁娜的选择会给枫丹带来什么麻烦,所以,就这么放任······观察一下水之神是否合格也是没问题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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