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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搬进丞相府的事,林风没有等待太久,丞相大人把这件事揽到身上,并且在第二天下午就通知他搬出皇宫。

林风看着自己破烂宫殿口青松般矜贵站立的陆相,坐在床上啃着自己做出的果干,好奇道:“陆大人,你是怎么做到的?”

陆经年正在打量这里的生存环境,一边暗地里摇头一边对林风淡声道:“不难。”

老皇帝贪恋陆经年美色,很多时候都乐意听他的话,再加上三皇子年岁确实到了,应该搬出皇宫和各宫妃子避嫌,不然到时候头上青青草原,皇帝张景又能去哪里哭?

“陛下忘了你,这才没有本该有的皇子府,提醒皇上后宫有一个已经成人的三皇子,他自然迫不及待赶殿下出去。”

可是修缮三皇子的宫殿也需要时间,一年半载过去谁能等得那么久,陆经年适时提出自己可以接纳三皇子,暂住丞相府。

昏庸的老皇帝不会拒绝,甚至赞赏这样为他解忧的陆经年,今日朝堂上看他的眼神满意又腻歪,让陆经年心里一阵烦闷难受。

至于这样合不合乎礼仪,礼部不会拿三皇子一个废棋去惹陛下不悦。

林风笑了:“陆相大人做的很棒,有受委屈吗?”

听到关心的话,陆经年眼底柔和一瞬,他并不邀功,但是自己做出的努力被肯定关心是一件很愉快的事。

“并未,朝堂之上他不会做些什么。”

就是黏糊的眼神让陆经年犯恶心,可是能忍。

林风好像知道他心里还在不适,从自己碗里拿出一片杏脯,结着白霜撒着糖霜,看着肥厚饱满,果香四溢。

他走过去塞进陆经年嘴里,阻止对方想要避开的动作,眨眼道:“别吐,吃两口压压惊。”

陆经年本来要后退一步远离凑得太近的林风,可是肩膀被林风扣住,自己被半搂进怀里,嘴里还被塞上一片清甜的杏脯。

他动作有些慌乱的咀嚼了两下,这纯粹是下意识的动作,嚼到一半就僵住了,嘴里叼着半块杏脯和林风大眼瞪小眼。

美人叼杏脯,冷眸惊慌,万般风情惹爱。

林风很欠的想调戏两句,最后碍于和他不熟放弃这个诱人的想法。

他干咳两声,把剩下的半块杏脯抽出来,尴尬道:“还恶心吗?”

陆经年默默握紧手掌,用力后退一步脱离林风的包围圈,含怒道:“三皇子,你自重!”

他向来自持守礼,用君子之风要求自己,被一个不熟的男人抱在怀里喂食,还做出刚刚那副丢人行径——陆经年恼羞成怒。

“对不起。”林风愧疚低头道歉,“给自己家的狗喂吃的喂习惯了,下意识就抱着你喂。”

看戏看的乐呵呵的002瞬间炸了:“你说谁是狗?!”

林风:“我哪次喂你不是用喂狗的手法喂的,你现在才反应过来?”

002:“??!!”

陆经年因为他的话莹白的脸皮涨红,想开口骂又不知道该骂些什么,最后只能挤出一句:“荒唐!”

可爱!

林风忍着笑点头,语气诚恳道:“以后不会了,请原谅我这一次。”

此人长得过于俊美精致,看着他时凤眼闪亮,跟一只皮毛华贵,眼睛湿漉漉的忠诚大狗狗一样,很讨人喜欢。

他这么诚恳的说着道歉的话,没人能发出大脾气,就想顺着他的话原谅。

陆经年甩袖就走,硬邦邦道:“宫外等你。”

林风踮起脚尖看了看,觉得这个人的背影就算怒气冲冲下走远也显得很清贵雅俊,叹道:“怎么就这么好看呢?人又好哄,这样的人居然会喜欢上别人——那个叫姜若水的。”

002语出惊人:“你喜欢上他了?”

林风一顿,好笑道:“我就是看他长得好看想亲近亲近,别想的这么龌龊,我心思很干净的。”

这人干净纯白,坦荡磊落,长得还惊人的漂亮,林风觉得没人会不喜欢这样的陆经年。

以欣赏美的眼光来看,陆经年也是个时刻在凡人顶尖审美上蹦跶的神人了。

闲谈完毕,林风转身要收拾东西,奈何家徒四壁,自己穷的一比,除了深秋时节那会儿做的野菜干和果干,什么也没有。

他拿着一个包裹,裹好这些东西,轻快的背上肩膀往外冲,准备和刚认识的美人丞相一起过愉快的同居生活。

他被一些诚惶诚恐的太监给引出皇宫,这些人平常都是看菜下碟的,对三皇子的态度并不算好,林风刚来这里还要自己准备过冬食物,原因是因为都被他们克扣下来。

“三皇子殿下,丞相的马车在前面。”

一个小太监笑得谄媚,对林风卑躬屈膝。

他一路上心里都在忐忑,生怕这个突然被皇帝记起来的三皇子反过头就来报复他们。

他心里惶恐不安,用自己最好的态度弯下腰肢,举起手示意:“就在前面,您再走几步就好。”

林风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意味不明道:“我好像见过你。”

小太监脸色一白。

“那时候你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克扣我本该有的月钱?”

林风翻了翻原本三皇子的记忆,肯定的说道:“没错,就是你。”

小太监腿一软,五体投地的跪趴在地上,瑟瑟发抖道:“奴……奴……不敢……”

林风笑道:“我看你挺敢的。”

小太监快被吓尿了,哭丧着脸死死低着头,不敢去看林风和蔼可亲的脸色,感觉膀胱发涨,尿意袭来。

“殿下饶命啊!!”

林风面容和善,笑得相当开心:“饶命?你也知道自己做了错事,怕我算账?”

眼见小太监真要开始尿裤子,远处听到动静探头看过来的陆经年也掀开了车帘,林风低咳一声,小声道:“起来,我不杀你。”

小太监战战兢兢抬起头。

林风指了指自己宫殿的方向:“我哪里的几个奴才,都曾经苛待过我,对吧?”

小太监抖着身体,尾音发颤:“他们……我……”

“你是他们领头的,对于这些欺上瞒下,对菜下碟的奴才,应该知道怎么做?”

小太监不哆嗦了,他好像知道林风是什么意思,看眼色这个技能此时达到了顶峰,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对林风点头哈腰:“是!奴知道该怎么做!”

林风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他挥了挥手,无事一身轻的往马车那里走,扬声道:“陆相大人,等急了吗?”

陆经年把眼神从那个小太监身上移开,也没去问刚刚两个人又哭又闹的是在干什么,从车上走下来对林风恭敬道:“三皇子殿下,请上车。”

林风愣了一瞬,意识到这个人开始在外人面前做戏,毕恭毕敬的态度找不出丝毫差错。

他觉得有趣,忍不住多看了几下,又被陆经年隐晦的警告了一眼,立马装模作样的背手点头:“陆相不用多礼,请。”

等两人一上马车,林风正经不过三秒,笑嘻嘻的凑到陆经年身边,调侃道:“好守礼的丞相大人,怎么现在不那么恭敬有礼了?”

陆经年拂了拂衣袖,挥开时一个看似不经意的动作,衣袖“啪”的挥到林风的脸上,声音之响亮动听,闻者落泪,见者伤心。

林风沉默的捂着脸坐回原位,不敢像刚刚那样去调戏陆经年。

他不开口,陆相反而不自在,偏头问:“打痛了?”

“没。”林风揉了揉脸,神色复杂,“就是有点怪怪的。”

具体哪里怪,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002把自己更往里缩了缩,不敢说这一幕很像小情侣打情骂俏。

时空局情侣太多,它早就见怪不怪了,哪里想到这一幕会降临在自己收编的灵魂身上呢?

马车上,两人一系统陷入诡异的气氛里,这种怪异直到马车启动,经过宫门,又来到都城大街,晃悠了小半个时辰,晃到了丞相府门前。

外面有车夫应声:“大人,到了。”

林风松了口气,掀开帐帘跳下车,举起手要扶陆经年下来。

“丞相大人,扶着我的手。”

陆经年下车的动作顿住了,一双清澈的眸看向林风,寒声道:“于理不合。”

林风强硬的握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掐住他的胳膊,半扶半抱的把人弄下来。

他笑出一口白牙,殷切道“挺合的,你身体看着不太好的样子,我身强体壮的照顾照顾你。”

陆经年否认:“我身体很好,只是看着虚弱。”

“哦。”

林风充耳不闻,放开了扶着青年的手,大步走上前进入丞相府,头也不回地问:“我房间在哪里?”

陆经年缓步跟上他,对于此人熟门熟路的行为感到无奈,正想开口,就看到林风转头对后面跟上的小侍招手。

“把门关上,有娘的找娘,有爹的找爹,我和你们大人说会儿话。”

小侍犹豫着停下来,看向陆经年,眼神询问着。

陆经年微不可察的点头,让人放心关上门转身离开。

林风确定周边没人了,这才窜到丞相的面前,俯下身凑近他的脸,温热的呼吸都喷洒在陆经年的面颊上,让人尴尬的后退一步。

“说话就说话,不要凑这么近。”

林风又往他身边凑,右臂揽上他的单薄肩膀,被陆经年皱着眉扔下手。

“你真讲究,大男人之间碰碰,你偏躲躲闪闪,没意思。”林风倒打一耙,先调笑着指责他。

陆经年不自在的又往旁边退了一步,歉意道:“我注重这个。”

狗皇帝亦或者有些大臣总想占陆经年的便宜,丞相大人一开始也并不位高权重,之前几年暗地里吃了不少的亏。

所以到了现在,对于男人之间的搂搂抱抱,反而让陆经年鸡皮疙瘩掉一地,心里很膈应。

“我未曾让别人得手,可是心里总是难受。”

懂了,有心里阴影了。

林风闻言也不往他跟前紧凑,主动后退一步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

他对于陆经年的生平往事只知道大概,这种细枝末节里的吃亏,剧情也不会告诉他。

陆经年摇头:“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的问题。”

“怎么会是你的问题,有问题的是别人才对。”林风听到这句话就忍不住皱起眉头,对他告诫道,“他们让你心里产生膈应,不愿意和他人有过多接触,是他们的错又不是你的错,你道什么歉?”

这种受害者有罪论让人相当讨厌,老皇帝和那些肥猪大臣满脑子淫色贪欲,反而让干干净净的陆相心里愧疚。

果然是好人道德底线太高,或者陆经年秉持的君子之道太扯淡,觉得出事一定有自己的问题。

陆经年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这话没人跟他说过,和自己接受的教导也很不相符,听着却莫名爽快。

林风干脆带着陆经年往前走,两人走在积雪堆积的地面,中间被扫出一条路,薄薄的冰层覆盖在上面,闪烁着晶莹剔透的亮光。

寒风呼啸而过,雪粒偶尔会被打在脸上,惊起陆经年低声的一阵咳嗽。

林风看了他一眼,从自己身上解下刚到手的貂裘,披在了陆经年的身上。

“说你身体不好还嘴硬,你年少时过于伤神根基不稳,这几年劳心劳力又耗空了基底,再这么下去,随便一阵风就能把你吹得风寒伤痛。”

陆经年眨了一下眼,没想到他能看出自己身体亏空,伤神劳心。

他摸了摸身上的貂裘,哑声道:“这是陛下御赐的衣服。”

林风讽笑出声:“这是知道自己儿子过的不好,连正经衣裳也没有,特地赐下来以免我出宫丢了皇家的脸。”

一个皇帝做成这样,有够失败的。

陆经年轻叹口气。

对于皇帝他刚做官那会儿还有点期待,现在是彻底心如死灰。

现在期许的,是太子殿下能撑久一点,光明正大坐上龙位留下后代,能给叶国一个焕然一新的机会。

当今太子虽聪慧,可是体弱多病,怕是难以活到那个时候……

想着,陆经年眉眼间又带上了不经意的愁色,思索着后路该如何走。

一根温热的手指点在了他的额头,把陆经年骇的回神,顾不得皱眉思索,看向手指的主人。

林风收回自己的手,对他笑道:“你怎么老是愁眉苦脸的?长得一副美人样,偏偏苦大仇深,破坏了原本的美貌。”

陆经年即使和他相处时间不长,也知道这是个不着调的人,以为他又在调戏自己,顿时好气又好笑:“三皇子说这话未免太过于无礼,我与你无甚关系,你就这么管我。”

林风道:“没调戏你的意思,也没有管的太宽,就是想告诉你别老是想这想那,刚刚才说劳心劳神,你就立马表演给我看。”

陆经年抿唇,眸底黯然:“我如果不多想想,谁还会为叶国着想?”

到那时他就是亡国奴,亡家人,想都没地儿去想了。

林风也觉得自己站着说话不腰疼,不再吭声和他搭话,专心走自己的路。

走了有一盏茶时间,陆经年才温声道:“到了。”

这里清静有韵味,周边大概种着绿植,冬天看不出来多少,可以看出宽阔。

只有一个大房间,房间里烧着暖炉,屋子里的暖气腾腾,墙壁贴着金丝,周边的每一处都精致,床铺更是又软又大,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的,很符合林风贪觉的性格。

林风看着自己奢华低调的房间,心里十分满意,对陆相道:“你房间在哪儿?”

陆经年道:“离这里有段距离。”

林风:“和这个比呢?”

陆经年:“三皇子住的,自然是最好的。”

林风问:“你怎么不对自己好点?”

陆经年轻描淡写:“我又不贪。”

他没那么多钱,有钱也想办法用在了实处,不会花在自己身上。

把人送到,陆经年没有留下来,和林风告别就转身飘然而去。

林风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又转过头看看自己相当精致奢华的房间,沉思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