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给宁钰逼急了。
反正要输。
临了坑曹川一波，要是以后扛不住他的算计，大不了赔礼道歉咯。
就像刚才借晶石时候的话术，如果以后不怕老曹算计，那么这次得罪了也没什么关系嘛。
要是以后被老曹算计成功了，连自己都是他的人了，自己必须要履行赌约成为……胭脂马，那么这次坑他一波算啥？他总要帮自己掌权的嘛。
所以，
别看宁钰这是被逼急了，可脑子还是很灵活的，考虑到了未来所有的可能性。
而且，宁钰也不觉得自己会输的很惨。
今天让燕子去盯梢，燕子盯梢可有一手，敏捷度高，境界高，身手好，老曹的人未必能够发现燕子，说不定就能打探出老曹存放晶石的位置。
要是燕子铩羽而归，也没关系，曾美人还在老曹家里，说不定能够打探出矿区的位置。
宁钰贼得很。
…………
叶辰醒了。
被暂时看押在中海分局的特殊牢房中，这里关押的几乎都是武者罪犯。
守备森严程度不需要多说，甚至还有一些科技产品，比如人体炸弹。
进来之后就会带上一个手环，里面装着足够炸掉一只胳膊的液体炸弹，分量很少，但足够震慑那些亡命之徒。
所谓：侠以武犯忌。
无论在任何年代，对于手持刀剑上街的‘侠士’，管制都会比较严苛一点。
可不是武侠小说里面描述的那种，在大街上杀个人，然后屁事没有，继续大摇大摆招摇过市，想多了。
至于叶辰的罪名。
那可就太多了。
但首先要把叶辰和十年前的叶家分开来说，报仇是天经地义，但从法理上来说，社会不允许这样的人存在。
想报仇，就要想好后果。
哪怕有人同情叶辰，也无法否认他的罪行。
“叶辰。”
龙浩为首，身边有刘佳悦，还有四族代表旁听，确保审讯的公平公正。
“你不是一直嚷嚷着冤枉吗？之前你逃窜在外，信不过我们，但现在已经这样了，可以好好说道说道了吧？”龙浩盯着他。
沈家代表：“龙处长，你这话是准备包庇叶家余孽？他喊冤枉就是冤枉吗？”
龙浩斜睨一眼：“有证据就去告我，没证据就闭上嘴，让你们来旁听已经是我法外开恩，不是让你们来废话的，懂？”
龙浩也憋屈。
这次来中海，面子丢完了，四族都不怎么给他面子。
但现在，叶辰在手。
四族也损失惨重。
你们还狂尼玛呀？
更何况一个小小的长老，龙浩这脾气，没动手已经算是克制。
几家代表表情各有不同，有的沉默，有的事不关己，有得怒目而视。
但没人再开口。
龙浩冷哼，转头看向叶辰。
叶辰现在也蛮惨的，身上的伤势不轻，脸色嘴唇都灰白，显然还没恢复。
“要杀要剐，随你们。”叶辰可有骨气了。
但这份骨气，更多的还是来自于面子。
光环裂了八成，他的骨气几乎也消耗殆尽，刑讯逼供一顿他估计就会开始认怂。
但现在，
面临这么多人的审讯，所有人的眼神，都像在看猎物，那不怀好意的目光刺痛他的自尊。
所以，这让他暂时还很有骨气。
龙浩人老成精，也看出叶辰的虚弱。
龙浩的语气尽可能温和：“叶辰，现在没人要杀你，更没有人要剐了你，虽然互相之间有点仇恨或者误会，但……我还是很相信你之前说的，有幕后黑手，所以我需要搞清楚这件事。”
“不管是为了还你清白，还是揪出这个所谓的幕后黑手，我都希望你可以配合我。”
“你也希望那个算计你的人，一直逍遥法外吧？”
这话术让叶辰情绪恢复，心情也好受了一些。
沉吟片刻，叶辰道：“沈老太爷不是我杀的。”
“是你治死的……”沈家代表再次开口。
“你闭嘴。”
龙浩身上气息一爆，回头怒斥：“让你们来旁听，没让你们开口，谁在给我废话一句，别怪我把他请出去。”
“龙处长……”
“怎么？你们沈家还有丹劲吗？”龙浩眼神中杀机弥漫，看的沈家代表背后一凉，心不甘情不愿的闭上了嘴。
“哼。”
龙浩收回目光，顺势还扫了宁家代表一眼。
宁家这边贼老实，死的高手太多了，他也清楚，现在宁家没什么话语权。
除非四大家族的家主都在，还能给龙浩施压。
他们不配。
他们的任务就是来听审讯的，之后回去跟家族汇报细节。
……
龙浩再次开口：“叶辰，你说不是你杀的，但现场那么多人，总不能是沈家的人害死沈老太爷，就为了诬陷你吧？你有什么证据吗？”
“没有。”
叶辰摇头：“当时情况突然，我想救人，却被人算计了，利用我的医术让老太爷虚不受补，最后死于我的银针之下，如果当时我没有被沈家追杀，我在现场应该可以找出老太爷真正死亡的原因。”
“可惜沈家没有给我这个机会，沈家人恨不得把我杀之而后快，之后对我的抓捕也是如此。”
“在幸福小区的那次围杀，我承认，我亲手杀了宁家的人，但其余三十个人的死，与我没有半点关系。”
龙浩道：“具体说说。”
“好。”
叶辰闭上眼，深吸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
可能是牵动了内伤。
随后叶辰睁眼，把自己从逃亡开始的几次围捕都详详细细讲述了一遍。
把她杀的几个人也都说了一遍。
包括这次在琼岛，他也没杀几个，都是被逼无奈下才还击。
开口不提放毒的事。
大家针对叶辰的追捕，前前后后，加上琼岛这次，至少死了两百余人，这其中不乏化劲，甚至是一名丹劲。
可是几家重要人物，比如宁季，宁家大少爷，沈祺睿，还有之前的宁铮。
他们的死，跟叶辰似乎没有丝毫关系。
“一派胡言。”宁家代表怒不可遏。
这次龙浩没搭理他。
继续看着叶辰：“也就是说，有一些黑衣蒙面人，总是在你和四族的战场上，然后借用你的名义来杀人，嫁祸于你？”
“对。”
叶辰点头：“一开始我以为是嫁祸于我，但后来我想明白了，他是借用我的身份，让四族持续针对我，让局势混乱起来，然后浑水摸鱼，杀四族的人，将这潭水搅浑，反正最后这笔账都要算在我头上。”
话音一落。
四族的人都看向龙浩。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想让江南四族乱起来，趁机杀四族重要人物，背后就一定是北方那些家族或者……官方？
龙浩感受到了背后的目光，却没有理会，继续问道：
“照你的话说，这伙人你见过几次，那你没有与他们直接交手吗？”
“没有。”
叶辰摇头：“就幸福小区那一次，我原本是想动手截杀他们，但他们反应很快，利用各种烟雾弹扰乱视线，杀完人之后也根本不做停留，直接离开。”
其实，
有黑衣人存在，这一点大家都知道。
因为出现过，有些人也见过，比如琼岛这次，跟宁季汇报的长老就从宁钰口中知道宁二少死亡的过程。
也是黑衣人。
但黑衣人自称叶家人。
“行，今天先问询到这里，你先养伤，我随时会来找你。”
很快审讯散了，因为叶辰的状态很不好，而且该回答的也都回答了，跟之前知道的情况差不多，一口咬定他没有杀那么多人。
离开审讯室，来到会议厅。
龙浩看向几家代表：“现在的情况都听到了吧？我可以很严肃的告诉各位，官方，包括我所知道的北方世家，没有人参与到这件事之中。”
“而且动用这么多人力，背后算计这么多，真要是北方或者官方，我不信你们几家收不到消息。”
“所以基本可以肯定，这背后还有一个没有浮出水面的组织，正在算计着江南四族，甚至也要把祸水东引，让南北世家之间出现无法化解的隔阂。”
“包括这群黑衣人，神出鬼没，手段也不差，精通刺杀之术，让我想到了小扶桑那些狗屁忍者的影子。”
龙浩深吸了口气：“谁也没规定，算计国内家族的人不会来自于国外，这一点我希望大家想清楚。”
…………
晚上。
各家都在就今天的审讯，开着家族内部会议，商讨这件事。
其实龙家人虽然高高在上，这让人有些不爽。
但从这段时间的细节可以看得出来，龙浩确实没有忽悠大家的道理，官方貌似也没有肃清大家的理由。
现在什么光景？
大家该齐心协力对抗国外市场的萧条，打打打，打尼玛呀。
有病吧？
所以，
有些人还是相信叶辰招供的内容，大部分应该属实。
可不管怎么说，叶辰必死。
另一边，燕子正在远远吊着，跟随着老曹的车队，去了近郊一处豪宅别墅群。
有钱人多几处豪宅，是不是很有道理？
随着曹川开车进入，燕子停在路边，然后飞身翻越别墅群的外围栅栏，很轻易的钻了进去。
运功在绿化带的树杈上来回穿梭。
目光一直追逐着那忽明忽暗的车队灯光。
很快，
燕子停在了一棵树上，因为老曹的车队停了下来。
曹川下车，跟保镖交代了几句，之后独自一人进了别墅，其余的保镖在外面守卫，看起来很严密，防止有人靠近的样子。
这就是放晶石的地方？
燕子嘴角一抿。
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