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龙艺手中的资料，老曹随口道：“过几日，领导要来视察，安保一定要做好。”
“是。”
关于合作的事情，老曹之前在经常和领导谈了许久，但讲真的，该怀疑还是怀疑，该警惕依旧警惕。
所以这次视察就非常关键。
是加深信任与深度合作的关键。
风城这边的安保措施很强，胆敢在这边惹事的人和兽，下场没有善终的，数月时间，毙掉的异能者和化形者超过了三位数。
都是一些刚获得强大能力之后，自以为有点实力就牛逼哄哄的存在。
不是气运之子还敢狂，下场可想而知。
其中也有国外的奸细。
但不管怎么说，现在风城固定居民超过了万人，其中自然还有隐藏的有心人。
老曹自然要做好接待和安保工作。
但问题不大，所以交给龙艺和宁钰负责。
她们一黑一白，在偌大个风城中，也被人俗称：白仙子，黑罗刹。
要不怎么说是俗称呢。
真俗。
不过，也是有特点，并且风城中大多数住的都是武者，异能者和化形者，有那么一点江湖的味道。
所以私下里很多人也有自己的诨号。
可能名字记不住，甚至会起错，但绰号绝不会错。
比如有个异能者叫小明，王小明，技能是强化状态，野蛮冲撞之类的攻击，绰号坦克。
风城不让互相攻击，但在风城周围，有几个专门用于比武的擂台，要打出去打。
所以，在风城内的赌场是最为活跃的，因为赌场内有‘合规’的生死拳台，几乎每天都有几个场次，大家下注，有赌金钱的，也有赌积分的，还有赌女人的……
总之，风城是大家向往的地方。
也因为如此，很多普通富商，或者普通的小领导，放假的时候都喜欢过来玩，刺激呀。
并且还有专门的保镖区，普通富商喜欢找一些普通的异能者做护卫。
风城比想象中的好玩很多。
……
龙艺走后。
老曹打开了文件袋，抽出里面的文件。
萧雅端了杯热茶过来，之后走到一旁，继续看自己的书。
最近的生活模式就是这样，萧雅依旧是那般清幽淡雅，与世无争的模样，老曹不叫她做事，她就自己看书，或者出去走走。
而老曹叫她的话，她也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嗯！”
曹川看着文件中的资料，眼底一抹兴趣。
虽然剧情没开始，老曹也不清楚剧情的具体内容，但根据前世作为老书虫的经历，还有对网络小说的一些了解，可以反推出一些剧情来。
比如，
先假设萧阳就是气运之子，那么萧雅必然就是萧阳内心中的一抹柔情，而且是最关键的那一抹。
再看萧阳，与萧家有仇，这个就不说了，必然是死仇。
而萧雅呢。
这些年在萧家过日子，苦是苦了一点吧，但整个萧家也不算对不起她，至少养育之恩在这里放着，顶多算是萧夫人跟她有仇。
除了上个电话萧夫人要弄死她之外，也算不上死仇。
若是之前萧夫人想要弄死萧雅，也未必找不到机会。
所以……
根据普通网络小说的尿性，萧雅背后应该还隐藏着另外一条线的仇恨，不然到时候萧阳回来报仇，萧雅就会显得很鸡肋。
毕竟萧雅作为大女主，如果只是为了爱情就去滥杀无辜，杀害养育自己成人的家庭，似乎这也不算什么好女人。
那么为了让逻辑更合理，一定还有别的背景仇恨。
老曹就根据这一点，开始调查萧雅背后更深次的人物关系。
功夫不负有心人。
此时老曹拿着的资料，就是关于萧雅和萧夫人，甚至整个萧家的仇恨。
萧雅……
曾经姓程。
程家一直依附于萧家，也是北方望族之一，十几二十年前，顶层的某个大佬走了，是萧家的大靠山。
要知道，上层的一些动荡，也许不会影响到普通人的生活，但绝对是不平静的，是会死很多人。
而最终也是如此，程家成了最后的替罪羊，替萧家去死。
当然不仅仅是因为忠义，其中也是被算计了，是萧家主动推他们去死的。
整个程家就活了一个人，就是此时的萧雅。
因为她是嫡脉唯一一个不记事的小孩。
而那些记事的孩子，最后也落不到好下场的。
不管是为了这份恩情，还是做给其他依附于萧家的人看，这个孩子都必须要养。
哪怕有人知道程家是被抛弃的，但也没办法。
当时那种大势，萧家能保住一条命就不错了，再说程家死，好过其他家族死嘛。
接下来就是程家的资源被瓜分一空，然后彻底被除名，现在谁还记得程家？
估计没人了。
萧雅都已经改了名字，她连自己姓啥都不知道。
……
这就是老曹得到的资料。
然后再继续反推剧情，不出意外的话，这些资料肯定是气运之子萧阳帮她调查出来，让她知道自己姓什么，家族是怎么亡的，博好感呗。
这手段老曹熟。
甚至于，她激活异能，可能都是因为这件事。
被刺激，蹦的一下脑子就开窍了。
认贼作父二十年。
呃……有点耳熟！
这是屈辱啊。
也彻底明白了，为什么萧家人一直防着她，一直不让她进入核心层。
……
吸溜~~
喝了口茶，放下杯子。
“雅儿。”
萧雅下意识蹙眉，被打扰到了看书，可抬起头的时候表情就已经恢复了，扣下书，起身来到老曹这边，帮他去倒茶。
“不用。”老曹摆摆手，指了指对面：“坐！”
萧雅抚裙落座。
这姑娘就是优雅，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之中从骨子里的柔和静，总是那么让人……想要欺负她。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以前的身世？”曹川开口。
萧雅目光中无悲无喜，只是淡淡摇头。
“想知道吗？”曹川再问。
萧雅沉吟一秒，接着依旧摇头。
曹川含笑：“为什么不想？”
萧雅轻声：“知道了也没什么意义。”
“你是在怨恨亲生父母抛下你，让你在萧家受欺负？”
“没有。”萧雅抿嘴微笑：“本就没有感情，何谈怨恨？”
还是那句话，感情是需要陪伴。
但其实能够听得出来，也许没有怨恨，却一定是有责怪，不愿见，也不愿想。
“连他们的消息都不想知道吗？”
曹川的问题，最终得到的结果，依旧是摇头。
曹川挑眉。
把手中的资料推到她面前：“资料就在这里，关于你的家世，身世，还有你为什么会从小就在萧家。”
“看，或者不看，都在你自己。”
“不愿看的话，一会我就拿去烧掉，一了百了，免得你心里纠结。”
“给你一分钟时间考虑。”
说完，
曹川起身，拿着茶杯自己去倒水。
只剩下萧雅，低着头，看着资料迟迟没有动静。
表面纹丝不动，心里波涛汹涌。
她的性格并没有太多好奇心，可是人呐，总归是逃不脱八卦的，尤其是自己的八卦。
不愿见，不愿想，不代表不想知道真相。
也只有这一次机会。
她这段时间了解老曹了不少事情，知道老曹向来说话算话，说一会烧掉，那就一定会烧掉，并且再也不可能告诉她这些事情了。
所以……
缓缓地，
萧雅还是绕不过内心，伸出手，拿过了反扣在桌上的资料，翻了过来。
萧雅的脸色渐渐凝重，渐渐变白，渐渐红润，渐渐有了怒容……
资料其实也不多，无非就是介绍程家的一切，北方望族，和之前宁家相差不大。
也有关于当年那件事的细节，总之就是当了替死鬼，以一族之人命，承担了萧家站错队带来的结果。
但萧家也不好过。
这些年依附在萧家周围的家族越来越少，而萧家也低调了十多年，就像小说中的少林寺一样，打得过就金刚怒目，打不过就阿弥陀佛，然后封山百年。
萧家至今还没有彻底缓过劲来呢。
但比起全族死咗了的程家来讲，萧家还是幸运的，至少传承未断，并且实力得以保存。
程家只剩下了她程颖络一人。
她的原名，程颖络！
现在叫萧雅。
雅！
哑！
也许就是这个意思吧，让她成为一个彻彻底底的哑巴，若不是这些年她‘懂事’不争，也许真的就闭嘴了。
……
不知道多久，当萧雅回过神来，老曹已经坐在了对面，端着茶杯，慢悠悠的喝着。
另外一只手，拿着她刚才看的书，正在看，看的认真。
萧雅没打扰他，就在这等着。
老曹放下茶杯，萧雅去帮忙续杯。
就这样装模作样，持续了半个多小时，老曹才抬眼：“怎么，看完了吗？有什么想法？”
“……”
还没等萧雅说出想法，宁钰就来了。
萧雅起身：“小妈。”
“哟，雅儿也在呢，一会跟小妈出去逛街。”
萧雅轻声回应：“嗯！”
宁钰随后拽着曹川：“为啥安保是龙艺负责，我只是副手？”
曹川白了她一眼：“为什么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呀？你什么口碑？整个风城谁不知道你黑罗刹杀人如麻，再看看人家龙艺，拿得出手好吧，毕竟负责领导的安保，我怕你没保护他们，反而把他们杀了。”
“啐~~胡说，人家还是很温柔的嘛，对吧雅儿。”
“嗯。”萧雅点头。
“去去去，一边玩去，总之这次招待上点心，龙艺负责面上的招待布置，你负责把暗处的宵小给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