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徐老真的是在演戏，那他的演技真是没的说。
我能感觉到，他在讲述这些事情的时候，确实是带着真情实感。
或许是我对他的偏见太深了？
尽管徐老都已经说的这么煽情，我还是不敢完全相信他。
在他没有说出那个“约定”之前，我心里依然有个疙瘩。
“徐老，您老也不用太伤心了。爷爷已经去世那么多年，该放下就放下吧。”我安慰了一句。
徐老的履历，并不是那么难查。
回头我让周晓晓，或者秦姐，帮忙调查一下就能清楚。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当年爷爷去世的时候，徐老没能回来，也情有可原。
给上面的那些大人物看病，确实是身不由己。
基本上就等于是对方的私人医生，随时随地都得跟着，避免出现什么意外。
哪怕是天塌下来，也不能随意离开。
徐老深吸口气，点了点头：“有些事儿，确实是该放下。但另外一些事，虽然你爷爷已经去世，我也不能说话不算话。”
我心中微动，重头戏要来了！
“我和你爷爷当年的约定，他真的没跟你说过？”徐老又问了一遍。
我微微皱眉，点头道：“不知道是什么约定？我确实是没听说过。”
徐老叹了口气：“这也难怪，毕竟我们当年的那个约定，是有条件的。只有后人愿意传承我们俩的医术时，才能作数。”
呵呵，医术？
我心里突然有点失望，徐老果然还是在骗我？
难道刚才的表现，真的都是在演戏？
我在心底冷哼了一声，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传承医术？我爷爷当时是怎么说的？”
徐老突然笑着看了看我，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
“小锋啊，看到你现在愿意传承你爷爷的医术，我是真的很欣慰。如果你爷爷泉下有知，估计都能笑出花来。”
我没有应声，想接着听下去，看他能不能把谎话编出花来。
然而当徐老真的说起那个约定的内容时，我却愣住了。
“我孙女跟你，是同一年生的。当时我跟你爷爷坐在一块喝酒，聊起了这茬，准备给你们俩订一桩娃娃亲！”
“我跟你爷爷，虽然是好朋友，但在医术传承这方面，是有讲究的。彼此之间的一些秘密传承，始终无法公开。”
“当时我们俩约定，如果你和我孙女，愿意传承我们各自的医术。将来你们结婚之后，就能将我们俩的医术融会贯通，继续传承下去。”
我整个人都是懵逼的，啥玩意？娃娃亲？
隐隐约约之间，我好像想起了什么。
犹记得在我只有三四岁的时候，爷爷似乎跟我开过这种玩笑。
说我已经有了个小媳妇，长大后就能娶回家了。
那会我还以为他说的是赵春梅，拿我们俩开玩笑，我还不愿意来着。
难道当年爷爷跟我说的，是这件事？
可是后来在我大点之后，爷爷他老人家，就没再跟我提过这茬了。
徐老跟我解释道：“你爸我和儿子年轻那会，中医已经不吃香了，还被人说是封建愚昧，没有科学依据。”
“所以在那一辈，没一个愿意学医的。我们这两个老家伙，也只能把希望都寄托在孙辈身上。你和我孙女，就是我们俩的希望啊！”
“可惜的是，后来你也不怎么喜欢医术。我那个孙女，更是对医术一窍不通，所以这件亲事也就耽搁了下来。”
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个缘故。
两位老爷子，定下娃娃亲的前提，就是我们两个晚辈愿意传承医术。
但后来好像情况跟预想中不太一样，所以这桩“婚事”，也就没再提起。
而徐老在上次看到我帮周晓晓治病的情况，欣喜无比。
他一眼就能看出，我用的是爷爷当年的独家秘方。
既然我现在已经愿意传承爷爷的医术，他也就旧事重提，翻出了这个多年前的约定。
“你爷爷去世前，给我来过信，言称自己大限之日不远矣。我曾提议，把你带到我身边，让你跟着我们生活。”
“但那个老东西，根本不愿意！他是生怕自己的孙子，成为我们徐家的上门女婿！”
“在他去世后，我派人去你们村看过。知道你爷爷把你托付给了别人，我也就没再插手这件事，免得那老东西在下面不高兴。”
提起这些，徐老感叹不已。
“小锋啊，你可别怪徐爷爷不近人情。实在是你爷爷那个脾气……我要是真把你带走，将来下去之后，他非得给我拼命不可！”
“而且他也说过，如果你不愿意继承他的医术，就让我不要再去打扰你。他希望你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找个喜欢的姑娘，安安稳稳过日子。”
我的眼眶瞬间就红了，爷爷确实是那种脾气。
这些安排，也非常符合他老人家的风格。
徐老一个劲儿的跟我道歉，说不该那么多年过去，都没来照顾我。
这些我都能理解，一方面是爷爷安排过，他也不好插手。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徐老也确实身不由己。
也就是在这两年，那位大人物去世，徐老才得以“告老还乡”，回到老家来。
他自己的事情都忙不完，哪还有精力去照顾我？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已经是信了七八分。
对徐老的提防之心，也减轻了许多。
看着他的时候，多了几分亲近。
“小锋，现在你既然已经愿意传承你爷爷的医术，当年那个约定，也该提上日程了。你看看，要不咱们选个黄道吉日，先把你们俩的亲事定下？”徐老满脸堆笑的说道。
我猛然间回过神来，徐老要给我和她孙女订婚？
“徐老，你先冷静点！虽然我现在愿意学医了，但是……我已经有女朋友了，这事儿不合适。”我拒绝道。
徐老脸色一板：“女朋友？那也就是说，还没结婚？这有什么，我们年轻那会，还能三妻四妾呢。”
我不由得苦笑，那能一样吗？
他们年轻那会，还没解放呢，现在都啥年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