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点了点头，将陆劲川交待的事情全部记录了下来。
他看了一眼陆劲川手中捏着的名单道：“陆先生，现有的名单里符合您说的那个年龄段儿的小女孩儿大概有十七个，毕竟时间太久远了，一时半会儿也查不出来。”
“陆先生，您确定只是个小女孩儿，不是成年女性吗？”
陆劲川像是看傻子一样看了一眼向北，向北顿时闭了嘴。
虽然时间已经很久远了，但是自家总裁还不至于连女人和女孩儿的声音都分不清楚的。
他吸了口气试图解释道：“我想将这个排查的范围缩小一点点，当初那个小姑娘除了塞给您一颗巧克力糖果，您送给她骷髅头项链之外，还有没有其他能辨认身份的地方，比如她的口音之类的？”
陆劲川顿时陷入了沉思中，突然脸色微微一变，眉头皱了起来。
“她……”陆劲川说出来一个她字，后面的话却说不出来了。
也许自己的童年最美好的时光都是在海城度过的，所以对海城格外的在意和怀念。
是他听错了还是他记错了。
那个女孩子跑过来和他说了两三句话，就忙起身跑开找大人来救他。
她的声音很好听，说的英语也很笨拙，甚至带着一点点的海城口音？
他不禁低下头苦笑了出来，一定是自己胡思乱想的，怎么可能还有海城口音的英文。
“陆先生？”向北也不知道陆劲川究竟想到了什么，居然在那里发呆。
最近陆先生的状态不太好，已经远远不如那几年。
是从什么时候状态变得这么不好的，大概就是从四年前和沈家闹翻了后，或者从最近与沈小姐结婚，变得越来越糟糕了。
人人都说红颜祸水，看来沈小姐就是陆先生的祸水，大祸水！
陆劲川摆了摆手道：“没什么，就是一个小女孩儿而已，你和向东去查，能查到最好，查不到大不了下辈子报她的恩。”
向北也不敢再问了，应了一声，转身朝着办公室的门口走去。
“等一下，最近是不是欧洲那边有个国际珠宝设计比赛？”
“是，陆先生，是有这么个比赛，而且夫人准备参加，是国际性的赛事，”向北定了定神道，“这一次赛事的获奖作品，甚至可能会被各大首饰珠宝公司采纳，批量生产，投放全球市场。”
陆劲川缓缓道：“听说这个珠宝设计大赛为了公平起见，设计的作品都会在同一个主题下设计。”
“是的，”向北好得也是跟在陆劲川身边的人，什么样的场面没有见过。
加上夫人就是在珠宝界吃这一口饭的，他和总裁都开始关注这个领域了。
重点是总裁越来越关注珠宝界，甚至都提出来要盛世集团扩张珠宝领域的业务，到时候好同冷家的樊迪珠宝竞争。
可盛世集团发家是靠得军火商，回国后在海城主要是发展高新技术产业和最赚钱的房地产投资。
珠宝这种小儿科的行业陆先生一般都看不上眼，此时却越来越关注这个，而且关注的力度也太大了些，几乎连老本行都要忘记了。
不过总裁关注珠宝界，他向北如果不关注得话那就说不过去，他是陆先生身边的第一助理，很多事情必然要和陆劲川同步才行。
他忙道：“是有这么一个规定，就是为了到时候评审委员会方便打分，如果采用的是不同的主题，设计出来的东西千花百样，谁都觉得自己的设计是最好的，最后就没有办法评判。”
“虽然给出的是一个主题，可在同一个主题下也可以发挥自己的优势。”
“比如去年他们流行的就是古风，所以还真的出了很多爆款首饰，卖的都不错。”
“主题一般谁定？”陆劲川眉头轻轻皱了起来，打断了向北源源不断的介绍，向北愣了愣神。
“每年的主题都是主办方提出来的，不过，主办方也听背后大财阀的，大财阀们想要看什么，流行界就有流行什么，多不过就是赚钱而已。”
陆劲川点了点头道：“你帮我联系这一次的主办方，我要投资！”
向北顿时不可思议的看向了陆劲川，怎么想起来一出是一出，盛世集团现在又没有珠宝公司，他投得什么资？
即便是按照他的意思设计出来了，盛世集团又不卖这些东西，总感觉陆先生这么投资有点随性了。
向北不禁暗自好笑，陆先生这些日子随性的事情做得还少吗？
他忙走到了陆劲川的面前，陆劲川凝神想了想：“你去和那边的主办方商量，不管多少钱我都会赞助，钱不是问题。”
听到陆劲川说的钱不是问题这句话后，向北不知道为什么想要吐槽他。
陆劲川的手微微攥了攥，虽然左手腕上装得这个机械手还算灵活，可到底不是自己的手，手腕间磨得有些疼。
“你去和他们说，我投资只有一个要求，今年的珠宝设计主题我来定，不过你要对那边的主办方说我的身份要保密。”
“毕竟夫人也要参加比赛，我担心会影响到人们对她的看法，她是有实力的，不是靠什么裙带关系上位的废物。”
向北忙道：“我明白，陆先生的意思是匿名投资这一次的活动，成为最大的投资人，拿下主题议定权。”
“然后要不要告诉夫人？”
陆劲川觉得最近向北越来越蠢了，冷冷扫了他一眼。
向北的脖子缩了缩，彻底明白了，这是人家两个人玩儿浪漫呢。
陆先生也就是投资玩儿玩儿的，绝对不会告诉夫人的主题，而且对夫人很有信心，他这个旁观者就不用说什么了。
“陆先生，如果主办方问起这一次珠宝设计的主题是什么，您作为最大的投资人肯定有优先议定权，你觉得主题应该定成什么？”
“去年是古风，前年是思念……”
“死亡！”陆劲川眼神里多了几分不一样的神色，重复了一句道：“死亡之美！”
向北眼角抽了抽。
陆劲川低声苦笑道：“我给过那个女孩子一根骷髅项链，那个时候我年轻气盛，脖子上佩戴骷髅头饰品，胳膊上纹身，我那个时候渴望极致的濒死状态下带来的意气风发和快感。”
“女孩子们不是都喜欢戴饰品嘛，我定为死亡之美，就以骷髅为标志，那个想救我的女孩儿，不知道能不能看得到。”
“算了，尽力了，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