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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流传着很多传说,有些是真的,有些是假的,有些真假难辨。

但有一个传言全天下人都认可是真的,那便是“天下文武出神洲”。

儒家、墨家、兵家、法家、医家……

这些文道传承不仅大周有,齐、赵、秦、魏等国也有。

各国的文道传承有强有弱,但大家都不会否认,这些文道传承最初都是从神洲流传出来的。

据说远古时代,天下除神洲以外,妖魔肆虐,凶兽横行,人们不通礼仪,不知廉耻,不懂文字。

神洲有大能感念百姓愚昧困苦,这才派出神洲才俊到各地传播文武之道。

然后才有了诸国并立,百家争鸣的局面。

时至今日,文道百家的正统传人,依旧以修炼有成,有资格去神洲求学为荣。

而这修炼有成的最低标准,便是突破至星境。

只有达到这个标准后,才有资格向神洲宗门求得去往神洲的堪舆图和求学令。

否则常人终其一生不可能找到神洲的具体所在。

就算投机取巧的人,跟随别人一起抵达神洲,没有求学令也无法进入神洲地域。

大部分的时候,神洲宗门不会干预外界诸国的传承。

除非是自家传承在某国快要断绝了,这时相对应的神洲宗门,才会派人前来延续自家传承。

像今天这种,神洲儒家派特使来大周,并指定由一名神洲儒家的弟子来接管大周儒院。

这种事以前从未发生过。

大周儒院等同于大周儒家总部,大周儒家的传承象征。

执掌大周儒院之人,等同于是大周儒家的领袖。

一般这种位置都是由大周本土出身的儒家弟子担任,姜河岳他们实在想不通,为什么神洲儒家会突来现在这么一出。

大周儒院的正心殿内,一个中年男人和一名年轻男子正在品尝他们自己带来的悟道茶。

中年男人穿着灰色襕衫,蓄着五绺长须,长相端庄厚重,身上透露着一股淡淡的威严。

也许有人不太知道五绺长须是什么样式,其实就是左耳右耳各一绺,上嘴唇垂下两绺,下颌处垂下一绺。

年轻男子穿着纯白色的交领直身长袍,面白无须,长相俊逸。

二人身上的衣袍明显都不是凡物,全都散发着淡淡的宝光,看上去给人一种飘然出尘之感。

中年男人和年轻男子坐在大殿正中的两个主位上。

姜河岳、沈文远、裴观龙三人则一同坐在左边主位下方。

中年男人把茶杯放下,抬头看向姜河岳他们,一脸冷漠道:“时候已经不早了,你们开始移交儒家家谱和圣陵令吧。”

儒家家谱记录了所有大周儒家弟子的信息,圣陵令是进入儒院圣陵的通行之物。

所有大周儒家圣器,圣人手书典籍,都存放在圣陵之中。

这是两样东西是大周儒家的底蕴,也是大周儒家最值钱的东西。

姜河岳他们很尊重神洲儒家的人,可就这样让他们把家谱和圣陵令交出来,他们实在是有些难以接受。

呼……

姜河岳深吸一口气,看着中年男人问:“使尊,自古以来儒院都是由本国弟子执掌,不知为何今日有了例外?”

“怎么?你在质疑主宗的决定?”

“弟子不敢,但弟子只是代大周数千万儒家弟子,代为看管儒院的一切而已。

若弟子不问清楚便将家谱和圣陵令交出,以后恐怕没办法跟大周数千万儒家弟子交代。”

“姜河岳你放肆!”

中年男人怒喝一声,一股气势威压释放出来。

咔嚓!

姜河岳座下木椅瞬间破裂,他赶紧动用文力抵抗这股强大的气势威压。

但不抵抗还好,一抵抗这气势威压骤然加强了。

强大的威压如同泰山压顶,直接将姜河岳狠狠地压制在地上。

“使尊!我师兄好歹是儒家大儒,你如此辱他未免太……”

沈文远站起身来想帮姜河岳说话,裴观龙更是祭出文宫,有了要动手的意思。

但中年男人强大的气势威压很快就落在了他们二人身上。

沈文远和裴观龙一起喷出一口鲜血,二人同时镇压到地上。

尤其是裴观龙,整个人被镇压到地上时,全身骨骼都发出了断裂的脆响。

“你们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需知你们所学的一切皆出自我神洲儒家。

我神洲儒家可以让你们学成大儒,也可以拿回你们所学的一切!”

“现在我再问你们一遍,儒家家谱和圣陵令,你们交还是不交?”

“家谱与圣陵令皆为圣人留给大周儒家所有弟子的遗泽,我等非是不愿交,实乃不能交也。”

姜河岳咬着牙关,一字一句地回答。

“好!好得很!我看你们这三个废物真是要反天了!

今日就让我来教教你们,什么叫儒家的家法!”

中年男人抽一把一米多长的黑色戒尺。

“修心戒尺?”姜河岳大惊失色。

这修心戒尺乃是儒家成名法器之一,它既伤身,也伤魂。

并且没被修心戒尺打一下,人的记忆就会消散一分,连带着修为也会跌落一大截。

这等法器只有儒家半圣才会炼制,但炼制出来后轻易不会动用。

眼前中年男人举起修心戒尺作势要打,姜河岳不由得悲愤怒问:“究竟我等做错了什么,使尊要降下如此重罚?

使尊不问青红皂白,就要以势压人,此举可是君子所为乎?”

中年男人不屑冷哼:“小小下界大儒,也配跟我谈君子之道?”

“可笑!”

中年男人手中修心戒尺猛然挥下。

轰!

姜河岳用力闭着眼睛,他知道修心戒尺打在人身上痛苦之际,他已经做好了承受这种痛苦的心理准备。

可明明已经听见了响声,但为何没感觉到任何痛苦?

姜河岳动了动身子,发现镇压自己的气势威压也消失了。

他赶紧睁开眼睛,这才发现正心殿内不知何时站了一名黑袍老者。

而刚才准备拿修心戒尺打他的那个儒家特使,整个人已经不见了。

方才儒家特使所坐的那个主位,墙壁破开了一个大洞。

大洞后面响起儒家特使愤怒地质问声:“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