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皇宫格外静,偶尔闪着几抹灯火,漆红色的宫墙高高矗立,寒风刺骨。
方兴低着头,根本不敢看向眼前的帝王。
陛下近日的行为越来越让他捉摸不透了。
不是说好了等根基稳定后便除去太后么?怎么陛下最近越来越关心太后了。
这也是他计划的一环吗?
余光看见沈惊泽将桑鲤抱到内寝,方兴默默的跟了进去,在屏风外轻声问道:“陛下现在可要洗漱?”
旁的他也不敢过问,只能尽量无视太后的存在,至于屋子里的宫人,他早让人给遣散了,生怕他们看到了什么被灭口。
“让人抬热水进来,再去未央宫拿件阿姊平日爱穿的衣物来。”
方兴应了一声,刚出去就看到一道黑影往里面去,连忙拦了一下。
对方眼里顿时涌现了杀意,虽然他很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道:“宋内侍,这是陛下的寝宫。”
“属下负责保护娘娘安危。”说话间丝毫不让步,势有往里闯的意思。
“有陛下照顾,娘娘还能出什么意外不成?”
若不是打不过他,方兴定然不会这么好脾气。
宋迟愣在原地,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瞬间退了下去,一个人,站在暗处。
今晚上,是他失态了。
内殿。
沈惊泽轻轻替她解了外衫,怕吵到她,动作格外小心翼翼。
桑鲤困倦的翻了个身,偶尔发出几阵呓语,沈惊泽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怀中的女人醒了,他怕是免不了一顿打。
发觉她熟睡之后,脸上的笑意再也掩饰不住,紧紧的搂着她的腰,躺在了床上。
将头埋在她的胸前,黑暗中,未曾看到她嘴角微微扬起的笑意。
…
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还放在他的腹肌上,大腿还不老实的跨在了他身上。
桑鲤一醒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场景。
她睡相有这么不好吗?
这要是人突然醒了她怕是说都说不清了。
“阿姊,你醒了?”
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她一跳,桑鲤定了定心神,恢复了以往冷漠的语气:“解释一下。”
“阿姊昨晚上睡着了一直抱着朕不放,朕实在是没办法……”
沈惊泽特别会装,尤其是在她面前,这一幕要是传了出去任谁都怀疑是她对小皇帝图谋不轨。
要不是昨夜自己清晰的知道他对自己又亲又抱的,还真要怀疑自己真的半夜贪图美色了。
他想演,她陪他。
“滚去上朝。”不管什么原因,桑鲤对他就没什么好脾气。
“再有下次,别怪哀家罚你。”
“阿姊好不讲理,明明就是……”
话还没说完,桑鲤一个眼神过去,沈惊泽瞬间闭了嘴,讪讪的开口:“朕知错了,阿姊别生气。”
…
万寿宴办的格外盛大,宫宴上觥筹交错其乐融融,倒是让人迷了眼,还以为是一派祥和的局面。
沈言濯少有的安分,给沈惊泽敬了酒还说了些吉祥话。
就连沈惊泽借着这个日子说要放了他抓的那几个世家子弟都未反驳。
只是这敬着敬着就走到了桑鲤面前,“娘娘这些时日辛苦了,臣敬你一杯。”
桑鲤抬起酒杯,不过轻抿一口。
沈言濯没有多言更没有为难她,表现的是人模狗样的,同之前的疯子判若两人。
欢声笑语间舞女在中央翩翩起舞,喝彩声不断。
谁也没有想到,领头的舞女在献寿礼的时候会朝沈惊泽出手。
离他最近的桑鲤是瞬间起身,宋迟就站在她旁边,出手阻拦还是慢了一步,导致沈惊泽的手臂被划了一道口子。
不得不说,沈言濯对于抓人的事还是经验十足的,在那舞女自尽前直接塞了个帕子到她嘴里,又将人打晕。
桑鲤一边招呼着叫太医,一边吩咐道:“陛下遇刺事关重大,此事便交给齐王查了。”
“臣遵旨。”
这事不用想也知道就两个人选,要么是祎王做的,要么就是沈言濯做的,为的就是给她一个警告:
他在这宫里就是可以只手遮天。
…
沈惊泽身上的刀口不深,桑鲤本来是盯着太医给他诊治的。
只是中途觉得难受的紧,匆匆交代了一句便回了未央宫。
她身上燥热的厉害,这种感觉,不用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一定是沈言濯,宴会上只喝了一口他倒的酒。
“娘娘,要不奴婢去传个太医吧!您脸色红的厉害,很可能是发热了。”
青黛摸了她的额头,确实比普通人烫了些,她没往那处想,只觉得她是染了风寒。
“不必,唤宋迟进来,守在殿外,不要放任何人进来。”
“若是沈言濯要硬闯,不必起冲突,放他进来就行。”
沈言濯作为陛下的皇叔,陛下遇刺他此刻定然也是在紫宸殿外等着的。
既然他要对他下手,那她便让他看看什么叫做渔翁得利。
“娘娘,您叫属下。”
“衣服脱了。”这药一发作似乎格外厉害,桑鲤一说话便大口的喘息着,脸上是不正常的红晕,领口被自己拽的敞开着,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那抹沟壑。
宋迟只是微愣,她的命令他自然会听从。
“娘娘想要属下如何做?”
宋迟脱得身上只剩一件单衣,规规矩矩的跪在了她面前。
桑鲤坐在榻间,轻轻拉扯他的腰带,“自然是为哀家解毒。”
他是影卫,从小到大见过不少毒,自然也知道她这种状态是怎么回事。
说实话,他并不抗拒。
虽然不知为何,但他并不抗拒靠近她,她是他的主子,为她付出一切……哪怕身子也是理所应当的。
天青色的罗帐缓缓落下,屋子里仅剩两盏微弱的烛光。
榻间被浪翻卷,时不时的传出交缠错乱的暧昧声。
罗帐上两道影子错乱辉映,此消彼长。
桑鲤大口喘着气,因为急促而导致软处晃动着,白得发亮,男人第一次失控。
在明知已经结束的情况下,找着借口,一次又一次。
“属下听闻这种药极为伤身子,为了避免娘娘身子出什么乱子,还是要慎重些,只能再来一次了。”
桑鲤:……
屋子里的疯狂连门口守着的允禾都面红耳赤,更不用说急匆匆过来的沈言濯,气得脸色发红。
“咔嚓”一声门瞬间被他撞开了,似乎在发泄着什么,他的眸子通红,一步步走到殿内。
在嗅到昏暗屋子里的气味,以及罗帐中隐隐约约的身影,那一刻,猛烈的嫉妒在他心底生长。
他怎么敢的!
他怎么敢和他抢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