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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梅一听,哭的更惨烈了,“娘,我不要嫁给他!我死都不嫁!”

她才十八岁,村头的张九幺都四十多岁了,能当她爹了!

而且还克妻,娶了两个老婆都死了,留下三个孩子,父子四人邋遢的要命,头上都长虱子了!

白梅母亲抽抽噎噎的,“你这破了身子的人,还能嫁给谁!”

“我不嫁!我要嫁给丁云飞!除了他,我谁都不嫁!”

白梅母亲说:“我原本也指望你能嫁给那个丁连长,像你姑母一样,住进家属院,再也不用种地割草,天天干农活。可你现在这样子,哪有人会要你!”

白梅紧紧拉着母亲的手,“娘,你跟我爹说说,给我三个月的时间,我一定会把自己嫁出去的!”

翌日。

于向念回自己家,把她从上海带回来的东西送给父母他们,顺便去找邱杨搜刮一本词典。

进了邱杨家,邱杨说:“我正准备去找你,你就来了。”

于向念在邱杨的书柜上找着词典问,“找我干什么?”

“去村里找凡知青,请他吃顿饭。我们去上海的那段时间,凡知青一个人进山找了复心草,还送了来。门口的警卫不让他进,他让警卫转交给我的,还真是有心了。”

邱杨说着就拿出那根复心草给于向念看,“原来长成这样!”

于向念看着那根草陷入沉思。

通过那几天的接触,她觉得凡则洲不像是对人热情的人,相反,感觉挺冷漠的一个人。

他们都放弃找草药了,他却送来了。

还有,那几天凡则洲天天带着她和邱杨进山,他有没有察觉白梅和疯子在暗中跟着他们的事?

而且,凡则洲明明见过她,却完全不认识的样子。

他能记住看过的一本书上的草药,却记不住几天前才见过的人?

“你来我家翻箱倒柜的找什么呢?”

邱杨的话打断于向念的思绪,于向念说:“我要一本词典。”

“你眼瞎了,手都碰到词典了,还找!”

于向念拿起词典说:“邱杨,我跟你商量个事。你今天安排人去村里告诉凡知青,明天我们去找他采药。”

邱杨疑惑,“病都治好了,还采药干什么?”

于向念跟他说了自己的计划。

邱杨说:“行呐!有人敢害你,我不得弄死他!”

于向念心说:凡则洲,但愿你只是热心肠!

第二天,于向念和邱杨接近中午了才来到村里的知青点,凡则洲已经等着他们了。

邱杨很激动的样子上前,“凡知青,你是在哪找到的复心草?”

凡则洲语气平平的,“在山崖下的岩石下面有一小片。”

“快快快!带我们去!”

“等我拿点东西。”

凡则洲进屋拿东西,于向念和邱杨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凡则洲斜挎着一个水壶,后背上背着一个小背篓,背篓里装着绳索,小锄头之类的东西。

三人进了山,来到山崖边。

“就是在这个下面找到的。”凡则洲指了指山崖下。

于向念低头看了一眼,双腿微微泛软。

上崖很高,山崖边上灌木丛生、怪石嶙峋,这要是不小心摔下去,不送命也得摔个残废。

她又想起了那个梦,不由的脊背出了一身冷汗。

她戒备的看着凡则洲。

凡则洲低着头从背篓里拿出两根绳索,一头系在一颗大树上,一头系在自己的腰上。

他将另一根绳索递给邱杨,邱杨也在自己的腰上系住。

“邱杨,你要小心!”于向念担心的说。

邱杨:“放心吧。”

凡则洲这才看着于向念,眼神平静,“于同志,麻烦你在这里守好这两根绳索。”

看着凡则洲和邱杨爬下山崖,于向念连忙退后了好几步,远离崖边。

她坐在树荫下,一直在等。

身后十多米的地方,出现了一个身影,她眼神凶狠的看着于向念的背影,恨不得将人生吞活剥。

就在这个身影准备悄悄上前的时候,又来了另外一个身影,后来的身影一手抱着前面的身影,一手捂着她的嘴。

前面的身影不断的挣扎,可挣脱不开,被后面的身影抱着离开了。

走出很远,两个身影才分开。

“白梅,你是疯了?!”丁云飞压低声音的骂她,“你想把于向念推下去!那是杀人!你是不是疯了?!”

丁云飞今天来找白梅,准备跟她商量找于向念道歉的事。

看见她鬼鬼祟祟的进了山,丁云飞也跟着来,不想就看见白梅准备将于向念推下山崖。

“我是疯了!我要杀了她!”白梅咬牙切齿的说,一把推开丁云飞又准备去找于向念。

丁云飞拉住她,“她怎么你了?你要要她的命?”

白梅眼眶一红。

怎么她了?让她怎么说得出口!

丁云飞又说:“不就是单车和手表,至于吗?又没让你掏一分钱!”

“我就是要她死!”白梅啜泣起来,“我恨她!我要要她的命!”

丁云飞看着白梅哭的这么伤心,心疼的将人搂进怀里,“梅儿,她要死了,你也得枪毙!”

白梅靠在他怀里哭着说:“没人知道是我干的,山里一个人也没有。你让我去,她死了我才安心!”

丁云飞不能让她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死,生拉硬拽的将白梅拉下了山。

“别哭了,让人看见了,还以为你怎么了!”快要进村的时候,丁云飞才放开她。

这时候,赵老三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直奔白梅而去,嘴里囔囔着:“梅梅,睡觉觉···”

白梅在看到赵老三的那一瞬间,身体僵直,瞳孔放大,连嘴唇都白了。

“啊!”她一声惊叫,捂着耳朵,逃命般的逃跑。

丁云飞认出了这就是那晚对于向念施暴的人。

他以为白梅跟他一个村子,知道疯子的德行,是被吓到了,他一脚踢在疯子的胸口,“滚一边去!”

疯子被踢得跌倒在地上,目光还尾随着白梅逃跑的方向,嘴里嚷着,“睡觉觉···”

丁云飞追着白梅来到了白梅的家里。

白梅的父母都去做工了,两个弟弟也不在家,白梅缩在堂屋的墙角,眼神呆滞,瑟瑟发抖。

丁云飞蹲下去,双手扶着她的肩膀,“梅儿,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