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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次醒来,是在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替代了刺鼻的火烟味。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疼的厉害。

原来她还活着!

同事看到她醒了,激动的说:“你醒了,要不要喝点水?”

“嗯。”温秋宁直起身子,“小郑呢?”

她一说话,才感觉胸口疼的厉害,疼的她吸气,然后就更疼了。

“他在另一间病房。”同事边说边倒水,“你的肺里吸入了大量的烟雾,要过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温秋宁接过水喝了几口。

同事在旁边叭叭叭的说着,“当时吓死我了!看到你们被消防人员从云梯上抱下来的时候,我以为你们死了!”

温秋宁脸上笑着,可鼻尖泛酸。

她当时也以为她活不了了。

如果那时候她死去,想于向阳将会成为永恒,而不会像清醒时一样,每当想起他就会觉得违背道德。

“其他人怎么样了?”温秋宁问。

同事垂下眼帘,“曹记者和朱记者没从楼里逃出来,许武官和刘武官进去救人的时候,楼房坍塌,也没出来。”

温秋宁:“···”

昨天还在一起吃饭聊天的同事、朋友,今天就再也见不到了。

人生苦短,世事无常。

护士推门进来给温秋宁处理伤口,温秋宁这才知道她的脸上、手背上都被飞溅的碎玻璃划伤了。

有一处特别的危险,在下眼睑处,隔着眼珠两毫米的距离。

她照了照镜子,满脸是伤,眉毛和睫毛烧光了,头上的头发也被火燎掉了不少

只能说,庆幸能死里逃生。

国内,这件事引发了民众的强烈愤慨和抗议。

于向念他们没日没夜的忙着与其他国家交涉,程景默他们则是进入了紧急备战状态。

程景默历来冷静,倒是没想到这次连于向阳都很冷静,只是情绪有点低落。

程景默问:“你没事吧?”

于向阳:“能有什么事?”

“就是觉得挺意外的,你居然没有愤愤然的说要打响保卫战。”

于向阳瘪着嘴,“你比我懂。”

打不打不是他们该考虑的。

而且,两人心里比绝大多数人清楚,一旦开战,劳民伤财不说,再者双方的实力悬殊太大,我方更会得不偿失。

程景默这才说:“刚才接了念念的电话,她说温秋宁受了点伤,不严重,过几天他们就会回国。”

于向阳心里的石头落地,嘴上不承认,“我又没问。”

程景默回:“我就是随口说说。”

一周后,温秋宁他们回到了国内,而这件事还未彻底平息。

国内国外的舆论声很大,外交工作进入了更加繁忙的状态。

温秋宁因为舍身保护了国家的资产,这一次受到了国家的表彰。

于向念也终于见到了温秋宁。

温秋宁脸上的伤好了许多,可没有睫毛和眉毛,整个人看上去怪怪的。

于向念一边聊着一边忍不住的笑。

温秋宁佯装生气,“于向念,你够了!”

于向念咬了咬唇,又噗嗤一下,“我忍不住。”

下了班后,温秋宁立马来商店买了一支眉笔,可她从来没描过眉,在招待所对了镜子练习了一晚上,描出来的眉还是很不协调。

第二天于向念见到她,更是笑喷了。

一边粗一边细,一边高一边低,特别的搞笑。

“来来来,我教你。”

于向念把温秋宁带到卫生间外的镜子前,手把手的教她。

温秋宁总算学会了点,可总归是没有自生的好。

于向念说,“勉勉强强这样描吧,睫毛就没办法了。”

“对了,于向阳让我转达你,他有话要亲口对你说。”于向念说,“他们现在不能出来,等出来了他来找你。”

温秋宁:“···”

于向念又说:“上次你回来,我家里出了点事,别的什么都没顾上。我是后来才知道你误会他跟夏清云了。”

温秋宁问:“他跟夏清云?”

于向念说:“是个误会,这其间有很多事,让他亲口跟你说。”

温秋宁说:“我两周后要去西国。”

于向念惊愕,“你又报名了?”

“嗯,我回国那天听说去西国的外交人员正在报名,我就报了。”温秋宁笑了笑,“你知道的,我在北京吃住都不方便,出去外面更合适。”

于向念:“···好,我知道了。”

现在处于备战状态,于向阳他们是一律不准离开部队的。

即便他知道温秋宁两周后就又要离开,他也只能干着急。

他想着,如果到时候他还不能出去,他就让于向念把温秋宁约到家里,他电话上跟她解释。

头可断血可流,他必须得把该解释的解释清楚了,他不能接受任何冤枉气。

庆幸的是,经过我方不断地努力,一周后,这件事得到了妥善的解决。

又在五天后,于向阳他们恢复正常的状态。

于向阳回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问于向念,“温秋宁住哪?”

“顺来招待所203。”

于向阳饭都没吃,骑着单车就出门了。

十一月下旬,白昼已经很短,于向阳到招待所时,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他径直来到二楼203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没一会儿,就见到了那张熟悉又觉得哪里不对的面孔。

“于向阳,你进来吧。”温秋宁侧开身子,让于向阳进来。

“不了,我们出去说。”

大晚上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对她影响不好。

温秋宁说:“好,你等我拿钥匙。”

温秋宁转身回房间收拾了一下,背了一个包走到门口,“走吧。”

于向阳看着她的面孔,终于反应过来哪里不对了。

“你的眼睛和眉毛怎么了?”他问。

温秋宁表情不太自然的摸了摸眉毛,“被火燎了,我自己画的。”

于向阳:“···”画的有点丑。

两人走出了招待所,走在路灯照射的街道上。

于向阳说:“温秋宁,我得跟你解释一下我跟夏清云的事。”

温秋宁知道了那件事的来龙去脉,也知道了于向阳不止一次的去招待所找过她。

温秋宁心情复杂的笑了笑,“对不起,我当时也是冲动了。”

于向阳憋了半年多的话终于解释清楚了,他心里舒坦了。

于向阳说:“即便你要判我死刑,也该给我解释的机会,我这人是有很多的缺点,可我敢作敢当!以前我就跟你说过,你可以永远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