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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在堂中,事关华馨的清白,这个话要糊弄过去,就不能再满嘴胡吣。

侍书本就聪明,进了宫这一年半载,越发伶俐有心,见我面有犹疑之色,便上前握住了哥哥的手。

“陛下,臣妾今日出宫,还未曾去王妃跟前讨茶喝,这厢便先去吃她一盏茶,再去四角亭底下好生挖一挖,说不定还有一笔小秋风可打!”

哥哥闻言挑眉,含笑捏了捏侍书的脸。

“吃热茶,莫贪凉吃冷的,你要挖宝也使得,打发人从前院儿一路挖到后墙,不必跟这号吃鸟食儿的客气”

侍书又笑起来,直摇头说不敢,告退出门后,又十分小心的将西厢房门关好。

我站在一旁,忽然忆起前些日子,唐骄同华馨也是如此,两个人站在我房里你侬我侬,眉目传情。

彼时看着,是真想上去一把将两人掐断了气,如此,才算解了心头之恨。

哥哥看侍书告退后,便抬步走进了书案之内,端端正正落座,仪态极是规矩,虽着常服,气势却天成。

好似此刻不是在璞王府里,而是在御书房中。

我本欲补上一个叩首的大礼,却在弯膝之前,被哥哥出言相阻。

“早不见你跪,这会儿想起来了?”

我笑着搓了搓脸。

“没敢想是陛下圣驾,原以为......”

哥哥摆了摆手,虚虚在案后打了个哈欠,又伸手捻了只我常用的湖笔搁在手里把玩。

“不爱听你这些话,朕今日来是有正事,但说这起子正事之前,倒有两句闲话要问你”

我背上有伤,躬腰请安很是艰难,可面圣的规矩又大的很,若站直身子,就难免失礼。

陛下似是看穿了我得局促,抬手在案头敲了敲。

“坐着说”

我不由自主笑了起来,只要能一起坐着说话,就不是君臣了。

可惜我这个屁股刚挨到椅子上,陛下就说出了一句,让我从椅上跌下去的话。

“珠州的盐场停了?”

我慌的没了话,张了张嘴,陛下却抬眼从我面上扫过,唇边生出浅笑。

“朕若是你,就一气儿挖个深坑,将那些盐工活埋灭口,如此,才称得上是神不知鬼不觉”

我闻言闭了眼,知道陛下此刻虽还笑着,可贩销私盐实是大贪。

就是即刻判了斩立决,也属平常。

“臣弟死罪”

陛下缓缓叹了口气,眸中沉静,如水无波,似是一点儿也未将这些事放在心上。

目光深远之间,好似还藏了旁的秘辛。

“确是死罪,除却这点儿捞银子的事,还有你阳奉阴违撺掇着玉点儿,想保住云南王余孽的事,朕若计较,此一件亦是死罪,再有,你还买通了寿康宫宫女朱砂,以万寿丹戕害太后凤体,致其脏腑衰弱而亡,这一桩桩一件件,朕可有冤了你的?”

我身子僵了半边,不敢再看陛下面容,只是从椅子上起了身。

忍着背上疼痛,跪在书案之前,此刻除了认罪,再没旁的话说。

这一次,陛下没有再让我起身,只是喃喃自语般说道。

“子戎,你做事拖泥带水不干不净,经不住朕随手一查,做人又心软脸软轻信于人,连游鱼处的探子都分辨不出,如此这般,叫朕怎么放心的下?”

说话间,陛下并未看向我,只是垂眸瞧着手中湖笔,缓缓摩挲那狼毫笔尖。

我跪在堂下,心中即便巨浪滔天,面上却不敢显露半分。

世人都说伴君如伴虎,方才还问我疼不饿的哥哥,此刻却又成了殿上君主。

我知道哥哥既然能当着面说出这些事,暗地里必是查了个人证物证俱全,辩是无用的。

至于那游鱼处的探子......

“楚楚?”

陛下抬了眼,嗤笑一声。

“若朕派她刺杀于你,如今你的尸首,只怕已在淮阳江里泡胀了”

我皱了眉,心里莫名就涌上了一股委屈,再也顾不得疼痛,跪在地上膝行两步。

“哥,千错万错是子戎糊涂,可子戎从未有过......”

陛下笑了起来,垂眼看着我。

“从未有过什么?”

我咬住牙关,直直盯着哥哥。

“从未有过不臣之心”

......

翌日,我趴在西厢的小榻上,等着彩玉来给我换药。

可彩玉不知从哪儿抱了一兜子青皮核桃,一进西厢便说道。

“王爷,您吃核桃不吃?”

我外头看着那敲裂了皮的小核桃,想起那口油津津的核桃肉,当即就馋了。

“吃,怎么不吃,你给本王换药,本王腾出手来多剥几个,一会儿咱们一块儿吃”

彩玉一笑:“好!”

梁管家进来探看的时候,彩玉正陪着小心,抖着手给我上药。

我则捏着两只核桃,连咬带捏的剥核桃皮。

“王爷竟伤的这样重?”

我将嘴里的核桃皮吐了,伸手拉了拉他老人家的手,意在叫他不要去看我背上的伤。

“就是看着害怕,其实并没有伤着里子,不打紧”

说罢,还不待梁管家回话,彩玉便皱了眉头。

“这还叫未伤着里子?腰上这一处都见骨了,也不知王爷这一路是怎么回来的......”

我闻言“啧”了一声,又抬手在彩玉手背上打了一下。

“再话多一会儿不给你核桃吃了”

梁管家苦笑着摇了摇头,抬起袖子沾了沾眼下。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我笑了起来,将身子往榻里挪了挪,招呼梁管家坐到跟前来。

这一趟回来,着实很有些话要问一问这位心思缜密的老管家。

“怎么不见文焕呢?昨日陛下是何时来的府中?”

梁管家虚坐在榻上,很是规矩的对着我拱了拱手。

“前日老奴见咕咕飞了回来,便知王爷不日便要凯旋,是以趁着夜里,便将文焕送出了城,该打点的银子都打点了一番,对外只说王爷郊外打马去了,隔日便归”

我点点头:“是这话,办的妥当”

梁管家笑了笑,伸手接过我递过去的核桃肉,又道:“谢过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