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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族在十二月份迎来了第一场大雪。

江淮景看着四周白茫茫的一片,感觉到了刺骨的寒冷与凛冽。

阿塔弥亚还在外面指挥作战,他每次回来的时候都被冻得脸颊通红。

江淮景很是心疼,但每次都只能准备好热水等他。

江淮景在某一天隐晦的提出了自己也要参战的想法,但阿塔弥亚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

他不能再让江淮景受伤了。

江淮景也没说什么,他表面上答应了阿塔弥亚,阿塔弥亚一走他也戴上面具离开了。

虫历345年12月中旬,艾德瑞拉与穆利斯特在雪原爆发了第一场大规模的冲突。

阿塔弥亚站在山崖上,他身后站着数不清数量的黑金面具起义军。

塞缪尔依旧穿着第三军的服装,他们隔着一条冰冻的湖泊遥遥相望。

他们曾经并肩作战过,互相放过狠话,也互相打过架。

但这一次却是真正的站到了对立面上。

阿塔弥亚戴上脸上的黑金面具,他仰了仰头,感觉有几片雪花融化进了面具的空隙。

塞缪尔什么也没说,他抽完最后一根烟,继而狠狠碾灭了烟头。

塞缪尔金黄明亮的瞳孔中罕见的出现了颓态。

“杀——”

虫族的内战终于在此刻彻底爆发。

阿塔弥亚住进了军营里,江淮景依旧在他身旁。

这场内战在书中会持续整整三年,他们忙碌的时间还有很长很长。

阿塔弥亚手段越来越狠厉,到后期更是整夜整夜不睡觉,穆利斯特剩下三个军团实力不可小觑,但他只能应对塞缪尔。

雪族的加入会加剧艾德瑞拉的劣势,阿塔弥亚必须想出应对之策。

江淮景将一切尽收眼底,他在某一天带来了一只紫色瞳孔的雌虫。

那只雌虫脸色苍白的不正常,他看向阿塔弥亚,淡声道:“阿塔弥亚,把诺维尔交给我。”

阿塔弥亚微微眯了眯眼睛。

某前指挥长很明显对这样的分配感到不公平,他凭什么要去对韦瑟上将那个军团啊啊啊啊!

他完全打不过对面,有整整一年的时间他都在被第一军按地上摩擦。

阿塔弥亚直接无视了他的请求,他给这位前指挥长的定位就是炮灰兼拖延时间的工具人。

阿塔弥亚开口道:“可是我也打不过韦瑟上将,只能辛苦你继续抗压了。”

某前指挥长:“……”

阿塔弥亚发现江淮景的异常是在一个晚上,他们互相亲吻的时候,阿塔弥亚突然看到了他肩上的一道伤疤。

那道伤口已经愈合了,但阿塔弥亚还是觉得很奇怪,江淮景一直在安全地带怎么会受伤?

他立刻就明白了前因后果,心情瞬间就阴云密布,他气愤的在江淮景肩上咬了一口。

阿塔弥亚用的力道不小,咬出了一排牙印,尖牙对应的地方甚至被咬破了点皮。

江淮景眉头都没皱一下。

阿塔弥亚过后又觉得难过,轻轻舔舐着江淮景的伤口。

雌虫的唾液可以更快加速伤口的愈合,但江淮景都不需要阿塔弥亚耗费心力,直接自己痊愈了。

他轻车熟路的解开阿塔弥亚的军服,开口道:“阿塔弥亚,我不想一直躲在你身后。”

阿塔弥亚紧紧抱着他,他闷声道:“我知道。”

“我是变异雄虫,我可以上战场。”江淮景亲吻阿塔弥亚的嘴唇,“让我去吧,阿塔弥亚。”

“我不想一个人留在军营里。”

阿塔弥亚脖颈间有汗珠落下,他微微喘息着,眼神都有些涣散。

江淮景黑金色的瞳孔中有着迷离的光彩,“阿塔弥亚,让我去好不好?”

阿塔弥亚闻言笑了起来,他隔了好久才开口道:“好,江淮景,我给你这个权利。”

“但我一向御下严格,你做错事我可不会轻饶你。”

江淮景抚摸着他白皙的后背,笑道:“好的,总指挥。”

这场本该在第三年结束的内战却没有在预定的日期停止,艾德瑞拉度过了最艰难的一段时期,并在后期开始进行大规模反攻。

江淮景凭借自身极高的精神力帮助某前指挥长撑过了第三年,直接把这只雌虫感动的涕泗横流。

“金怀将,你简直就是我再生雌父,我当初就应该传位给你哇呜呜呜呜。”前指挥边哭边拿起旁边雌虫的衣服开始擦鼻涕。

江淮景:“……”

虫族的内战持续了整整五年,在此期间穆利斯特内部发生动乱,不得不召集回原本在外作战的军团,艾德瑞拉趁机发起反攻。

阿塔弥亚的作战天赋在这场战争中得以充分发挥,他以前就是军团长,现在更是得到了诸多起义军的信赖。

在第六年的初春时节,穆利斯特发来了停战协议。

他们以齐里木河为分界线,确定了各自的统治区域。

自此,艾德瑞拉王朝正式确立。

“我们胜利了!”

数名起义军高声呼喊,他们激动地抱在一起,庆祝新王朝的诞生。

江淮景站在断崖上,他垂眸看着底下的雌虫,也不自觉的勾起唇角。

初春时节,白雪逐渐消融,万物开始复苏。还夹杂着些许凉意的寒风吹拂在脸上,却再也没有了以往的冷冽与悲凉。

他们终于在最后一天迎来了各自的新生。

阿塔弥亚走近江淮景,他单膝跪地,亲吻了一下江淮景的手背。

“雄主,我将这场胜利献给您,作为我送给您的第一个礼物。”

江淮景笑着看向他,他恍然想起他刚刚来虫族的那一天,周围也是白茫茫的一片。

他看见了阿塔弥亚别样的银发,下面是他猩红的眼眸。

江淮景挑起阿塔弥亚的下巴,他像医院那天一样开口问道:“你是什么人?”

阿塔弥亚仰起头,阳光照在他脸上,他微微眯了眯眼睛。

“雄主,阿塔弥亚是您未来的雌君。”

江淮景笑起来,他摘了面具,蹲下身,和阿塔弥亚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

四翼鸟趴在江淮景头上,见状也闭起了眼睛。

一吻结束后,阿塔弥亚擦了擦嘴角,他犹豫了一下,开口道:“雄主,有一股好奇怪的味道。”

江淮景:“……”

【……】

他不经意间又落了几根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