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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山带着张彪,按照原路返还。

一个时辰后。

两道身影从不同方向依次从天而降,一人身着黑袍,另一人身着紫袍。

紫袍老者面容阴鸷,手中拎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流出的鲜血正不断倒流回他的掌心之中。

鲜血瞬息之间吸收干净,紫袍丢下干枯的头颅,对着黑袍狞笑道:“好徒儿,你那边如何了?”

黑袍中年微微一点头:“追兵已经引走....看来师尊那边也无大碍了吧。”

紫袍笑笑,转身走向大殿之中,黑袍紧随其后。

看着供台上的空碗,紫袍喃喃道:“古仙髓竟然两个月就吸收殆尽了...”

黑袍惊叹:“真跟推测的一样,没想到冥灵这种无用之物居然能转化成灵根...古仙手段果然神秘莫测。”

紫袍径自放出神识,瞬息之间扫遍赤云寺周边。

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好,看来是养成了,连本尊的神识也无法探查到他。”

“你去把活灵根找来,等本尊功成,你我师徒二人将来定能纵横修真界!”

“徒儿恭喜师尊,魔道从此必将有师尊一席之地。”黑袍跪地恭贺道。

紫袍露出笑意,正待说话。

猛然之间,黑袍五指成爪,带着浓浓的黑气,迅如闪电一般朝对方探了过去!

匆忙之间,紫袍体外只来得及覆上一层血膜。

看似寻常的一击,却打出了令人窒息的威势!

血膜直接撕裂,这一爪毫无保留的打在紫袍身上。

一股爆裂的气息,直接卷席着黑烟直透屋顶,冲向云霄,大殿轰然破碎。

激起的烟尘将整个赤云寺覆盖,不见半点。

待烟雾散去,赤云寺大殿中端已经彻底被轰碎殆尽,地面都被轰出了数米深的沟壑,唯有两侧小部分残留。

二人的身影也逐渐显露,黑袍紫袍各居两端。

黑袍唤出法宝,墨色的刃轮在背后不断积蓄着威势,点点黑光不断凝聚。

昭示着下一记威力无匹的一击!

师尊已经是元婴大圆满之境,虽然有伤在身,但是实力强横绝对不是他一击就能得手的。

紫袍大口呕了两口血,脸上却不见颓势,反而狂笑道:“好徒儿,你出师啦!你就不怕再把追兵引来?”

黑袍淡淡一笑:“师尊说笑了,追兵不是已经摆平了么?我不信此地的修士有能力看破师尊留下的禁阵。”

紫袍再次呕了一口鲜血,两排牙齿已经全被染成了血色。

他依旧保持着狰狞的笑容:“逆徒,为师带你闯古仙之墓,夺古仙髓,逃亡一路逃到了正道地盘上,一共救了你多少回?”

“要不是你这蠢货气息外泄,吓死了一群凡人,还把追兵引来,也不至于错过冥灵化根的过程,为师可曾怪过你么?你这忘恩负义的畜生!”

黑袍背后刃轮不断旋转着,黑光已经覆盖了近半。

这法宝哪里都好,就是准备时间太慢了...

黑袍心中焦急,时刻准备迎敌,口中拖延着时间:“师尊误会了,徒儿也是为师尊考量。”

“师尊忘了古仙遗言,活灵根养成之法不过是他的的推测,古仙髓是更是他本人活炼自己而成,只为后人验证他的成果,如此疯狂之人,师尊真的相信么?”

“我是信不过...古仙髓内蕴大道,不可捉摸,说不定这是古仙夺舍的一种手段,不如就让徒儿帮师尊试验一番,也免了许多危险。”

紫袍剧烈咳嗽,平复气息后道:“少说那些冠冕堂皇的废话,你若现在离开,为师念在旧情可以饶你一命,你自己回南疆吧。”

黑袍嗤之以鼻。

回南疆魔道,这一路从古仙墓争夺古仙髓,为了躲避追敌,横渡沉灵海直接干到了正道地盘上。

要不是师尊隐匿之法格外高明,恐怕早就死在了路上。

自己一个人决计没法回南疆,而且魔道中人身处正道修士地盘,比在南疆还要危险十倍。

突破修为,改换气息才有可能存活,唯一的机会就是活灵根。

现在师尊的状态到底是真是假,他完全摸不清。

但是无所谓了,背后悬浮的刃轮已经整体泛起乌光,只要再上前两步确保百分百能击中他即可。

黑袍缓步上前:“师尊伤势一直未愈,又接了弟子一击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吧?否则为何到现在还不动手?不如我给师尊一个机会,让师尊先走。”

紫袍盯着黑袍,冷笑:“吼吼,不但不退反而还向为师走过来了么。”

“我不走近点,怎么给师尊尽孝啊。”

话音刚落,黑袍背后刃轮宛如一道黑色流星从背后绕至身前,从磨盘大小陡然变大为数米,而后迅猛无匹的朝着紫袍老者面门杀去!

刃轮泛出的黑光,所照之处,植物尽皆枯萎化为粉尘。

如此近的距离之下,紫袍老者根本避无可避。

但...似乎他也完全没有打算避的准备。

他就这么微弓着腰站在原地。

见此情景,黑袍心中顿生不妙之感。

但是杀招全力催动而发,断没有再收回的可能。

乌光刃轮将将斩上紫袍身躯之时,异变陡生。

原本看似坚不可随的刃轮,还有凝实无比黑光,莫名炸裂。

破碎的刃轮连带着汹涌的黑光,宛若滚滚洪水夹杂着无数锋刃,倒卷而回!

不等黑袍生出反应,已经被破碎的刃轮和黑光笼罩。

再次烟尘笼罩...散去。

场中只有紫袍老者站立当中,他微微一笑直起腰身,走向黑袍所在处。

此刻黑袍已经气息奄奄,正躺在原地,凭着本能微微喘息。

黑袍浑身皮肤褶皱变灰,全身贯穿伤口数不胜数,整条右臂被碎刃斩下,却不见一丝鲜血流出。

紫袍站定在他身前,眼里带着些许怜悯:“为师确实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你随便施展一招半式,恐怕就能得手。”

“为何偏偏要使用此等杀招呢?你呀,就是太谨慎,总喜欢把人心想的太复杂。”

到底还是被他算计了?

只剩一口气的黑袍眼底生出悲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