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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安国公府大小姐和康王三公子的婚事。

更让人大跌眼镜的是,户部尚书家中那个被当成眼珠子疼的大小姐,居然也定了亲。

定的还不是大伙之前猜测的二皇子,而是成国侯府之前那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后来还生了怪病的三公子。

众人这口瓜还没吃完,宣治帝又突然宣布了二皇子妃和四皇子妃的人选,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

只是这两位皇子妃的人选,着实让人有些意外。

一个是没落了不知多少代的肃宁伯家的大小姐陈臻臻。

另一个就是和顺郡主的孙女、礼部李侍郎之女——李惠然。

短短一个多月,京中发生了这么多事,苗御史和谢尚书家中的两个混小子的突然消失,自然没能引起大家的注意。

等大伙想起这两个人的时候。

二人一个在山中,一个在当年的一号李家庄中待了大半个月!

*

谢书君捂着发疼的后颈,微微睁开眼睛,却感到一股剧烈的头痛如潮水般涌来。他抬手揉了揉酸胀的额头,努力回忆起昨天发生的事情。他似乎记得自己走出了垂花门,然后……然后就没有记忆了。

他缓缓睁开眼睛,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是一间简陋的农家小屋,屋子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几件简单的日常用品。墙壁上挂着几件粗糙的农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泥土气息。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怒气冲冲的咒骂声,伴随着苍老而沙哑的嗓音。那声音像是一个憋足了气的老太婆在喋喋不休地发泄着不满和怨气。

谢书君被这声音吵得心烦意乱,头脑愈发疼痛。

他下意识地要找出声音的来源。

“哪个天杀的偷了老婆子我的两个鸡蛋,老婆子诅咒他生儿子没屁眼、断子绝孙的玩意儿。”

谢书君心中一惊,这声音听起来很是熟悉啊!

他强忍着头痛,伸手掀开了被子,然后拖着沉重的身体从床上慢慢挪了下来。

扶着床头站稳身子,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

谢书君努力睁大眼睛,想看看外面的情况。

他从简陋的木桌旁慢慢走到门口,伸手推开了半掩着的木门。

寒风呼啸着吹进屋内,谢书君打了个哆嗦。

眼前的农家小院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下,篱笆外的野花随风轻轻摇曳,院落里弥漫着新鲜的泥土气息。

院子里种着一些绿油油的蔬菜,篱笆上还缠绕着几缕枯萎的藤蔓。

他抬头望去,只见一个满头白发、身形佝偻的老太婆正站在篱笆门外,叉着腰大声地骂着种种污言秽语。

那老太婆一回头,谢书君愣住了,怎么会是江老夫人?

眼见江老夫人焦急地走近,换上一张慈祥的面孔,一手抚着他的手,一手亲昵地摸着他的额头。她穿着一身简朴却干净的衣裳,细碎的皱纹刻在她的脸上,却无法掩盖她那双明亮而智慧的眼睛。

“不热了不热了!乖孙啊,你穿成这样出来干嘛,快快快,快进去好好休息。”

谢书君对宋琦瑶显然是有些畏惧的,这种情况也没敢甩开她的手。

只是颤抖地伸出手,指着宋琦瑶道:“江...江老夫人这是怎么回事?”

宋琦瑶闻言一脸诧异地看了眼他,手还在他的额头上轻轻滑动,似乎在感受他的体温,“乖孙,你是不是觉得有点不舒服啊?呀!脸上也有点红,要不要紧?”

谢书君被她的触碰和声音安抚得越来越摸不着头脑,干脆侧身躲过了她的手。

“江老夫人,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

宋琦瑶脸上的关切之意丝毫未减,拉着他就往屋里走。

“咱们进屋去说,外头风大,别又吹病了你的身子。”

她怜爱地说道,每个字音都缓缓落下,像是抚摸他的发丝一般。

她不提“乖孙”二字还好,一听到这两个字谢书君就如被电击般猛然回头,双眼闪烁着惊愕与迷茫。

接着再也没能忍住用力甩开了她的手,朝院子走了两步。

谁知他人刚走到院子中央,就听到身后传来“哎呀,啊!”地两声惨叫。

他回头一看,宋琦瑶已经坐在地上捂着脚,神情痛苦,嘴里还发出痛苦的呻吟。

谢书君有些慌乱地想要去扶她起来,可是一想到她刚才的话,他又硬生生停了手。

只呆呆的站在原地,“江老夫人,我不是故意的,不若您告诉我为何我会在这里,等我回去后定会让我爹好生答谢于您的。”

宋琦瑶见自己都坐在地上装受伤了,这小子也说过来扶一把,干脆坐在地上撒泼起来了。

“苍天啊大地啊,我张翠花到底做错了什么事啊!要这么惩罚我!呜呜呜~”

谢书君虽然纨绔,但从小到大所见的女性无不是雍容华贵,极懂礼数之人。

头一次见到有人直接坐在地上撒泼的,还是圣上的养母,安国公的祖母,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只得在原地急得转圈,连宋琦瑶自称“张翠花”都没怎么听清楚。

“您没事吧?”

谢书君问完,见宋琦瑶还是一边捂着脚,一边大声开骂着。

慌乱中急得一跺脚,“江老夫人,晚辈这一年多可没惹你们安国公府,您到底要做什么?”

宋琦瑶闻言,一双老眼转过来看他,沉默了半晌。

就在谢书君以为她终于要说出自己目的之时,宋琦瑶突然“哇”地一声,大声哭了出来。

一边哭还一边从地上爬了起来,一副身残志坚的模样。

“不行,老婆子我要去找那个庸医,他把我家孙子的脑子都给医坏了,老婆子我要找他去!”

可没走几步,她脚下一个不稳,惊叫一声,摔倒在地。

她的双手条件反射地向前伸去,却扑了个空。

如果仔细看,还能发现她不偏不倚地倒下的位置,正是院子中央,见谢书君没有上来扶她的意思,似乎是一时悲从中来,又嚎了起来。

是的!

是嚎不是哭!

那种小孩子吃不到糖,闭着眼不管他人死活的大嚎。

嚎得谢书君的耳朵都疼了。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