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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苏州府知府蔡玄被除,照理说苏州已经事毕,该继续上路往杭州去了才是。

但是朱楩并未着急,首先是得安排一支信得过的人,把这千万两级别的赃款送入国库。

本来朱楩的打算是让李景隆去的。

李景隆再怎么愚蠢,但至少能信得过,相信他也不敢干蠢事。

可惜李景隆一听这话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我才不去,皇舅爷让我跟着十八叔你出来历练,我还没学到您的皮毛呢,就想赶我回去?我不去,爱谁去谁去,”李景隆振振有词。

朱楩好气又好笑,跑我这里犯浑来了?

但是他也看出来了,李景隆这小子,其实很聪明。

毕竟他的出身摆在那里了,虽然以前是个纨绔子弟,但是能得到朱元璋的喜欢,也不简单。

他如果真的只是个普通的纨绔,老朱还会管他?

亲侄子朱文正都被软禁至死了,何况是外甥的儿子。

同时朱楩也能猜到,朱元璋这是在给自己安排班底。

老一代的比如汤徐二公,再到中流砥柱的冯胜、傅友德二公,再到年轻一代的李景隆,恐怕现存的这些国公,都在他这边呢。

鄂国公常遇春的爵位传给了郑国公常茂,但是常茂已死。

还有邓愈的卫国公爵位传给了庶出长子邓镇,为申国公,只不过后来受到李善长牵连夺爵被杀。

于是邓家丢了爵位,以至于一直到嘉靖十一年,由后人邓继坤被封定远侯,这才重新回到贵族圈子。

李善长就更不用说了。

至于郢国公冯国用,也就是宋国公冯胜的哥哥,因为其英年早逝,死的太早,国公也是死后追封,所以并未传承给他的儿子冯诚。

冯诚之前还在沐英麾下效力过,也打过定边之战的大决战,就是他作为当时的右军左都督,率领火枪队,以明军强大火器击退了思伦发的战象阵。

而且冯国用的女儿就是沐英的原配夫人,也就是沐春的生母。

所以冯诚还是沐春的舅舅来着。

这位冯诚也算是一个骁勇善战的将军,本来朱元璋是打算把他召入京城的,历史上冯诚还是朱楩的弟弟,也就是韩王朱松的老丈人。

但是因为一些原因,冯诚如今还在云南沐春帐下。

这里不做赘述。

除了鲜少有人记得的越国公胡大海,还有已经被杀的凉国公蓝玉。

不知不觉间,朱楩已经掌握朝中‘半壁江山’了。

所以在面对犯浑的李景隆时,朱楩只好头疼的暂且忍耐一番。

但是他也不会让王福去押运,王福是他最信任的人,也是配合最默契的副手,他要是走了,说让朱楩断了一臂也不为过。

于是朱楩只好让彭越辛苦一趟了。

毕竟事情不小,而且跟溧阳县直接隶属于京师应天府不同,此行路途不短,朱楩给彭越交代道:“此行送完银子之后,你们就直接去杭州吧,如果我们已经不在杭州,那就去宁波,或者往台州追寻。”

“末将领命,”彭越抱拳接下军令。

不过临走之前,他还提到一事:“殿下,经过我这几日的暗中观察,在蔡玄死后,营中将士与指挥使并无异色,恐怕他们与蔡玄并无瓜葛。”

朱楩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之前朱楩让大军进入城内大营,就已经做好了充足准备,一旦全面与顾家发生冲突,可以在第一时间控制兵营,以及迅速掌控城防,并且对顾家进行全面控制。

不过现在已经不需要了,而且他还特意让彭越在军中暗中观察,证明苏州城的部队和蔡玄没有关系。

可别小瞧朱楩的这几手安排,其实对他威胁最大的,就是怕蔡玄与军中大营有所勾结,万一不小心在这里阴沟翻船了,哪怕以朱楩的强大个人武力不可能出师未捷身先死,那也丢人丢大了。

朱楩深知一个道理,那就是拳头大才是真理,又叫做枪杆子里出政权。

所以入城的第一时间,他就默默的把苏州城的城防暗暗把控了。

直到此时,才彻底解除境界。

而且派彭越更能让人放心,牛胜这家伙就算有点小聪明,也唯恐路上出点什么差错。

万一有那胆大包天的匪徒搞个‘生辰纲’大案出来,难道朱楩要学青面兽杨志去卖刀不成?

“不对,卖刀是在生辰纲之前,生辰纲之后他就直接去梁山落草为寇了,”朱楩嘀咕着。

因为水浒传是杜撰的,不是历史,所以朱楩就算恶补过一番知识,也不知道水浒传的所有细节啊。

“你在嘟囔什么呢?”汤欣恰好经过,好奇的问了一声。

朱楩随口说道:“只是水浒传里的一个故事。”

“水浒传?”汤欣顿时眼前一亮,这段时间抽空已经听完了白蛇传,并且让她开始对这些故事话本感兴趣起来。

尤其是这水浒传。

“我听说过,这是一个叫施耐庵的先生编写的故事,由罗贯中先生代为整理。据说罗贯中就在杭州,而且正要编纂一本以三国为题材的话本,名为三国演义,”汤欣大为激动。

其实应该叫做三国志通俗演义,或者三国志演义才对。

“等会儿,伱说罗贯中还活着?”朱楩一愣。

四大名着谁不知道,三国演义就是罗贯中所编着的,虽说是以陈寿的三国志为蓝本,也足以看出罗贯中的文才。

而且罗贯中与施耐庵,也就是写了水浒传的那位,也有着很神秘的关系。

因为施耐庵的史料记载几乎难以查证,就是很难考证这个人是否真的存在过,而且施耐庵的名字反过来,又很像是‘俺乃是’的发音。

由于出现过施耐庵和罗贯中的联合署名,联合起来,不就是‘俺乃是罗贯中’吗?

于是有人推测,由于罗贯中曾经追随过张士诚,乃至在朱元璋攻打张士诚,派出的大军康茂才,就是被罗贯中给张士诚出谋划策所挫败的。

事后罗贯中怕被清算,于是化名施耐庵。

因为两人的文风实在太像,加上水浒传说是施耐庵所着,但是后期也大多都是罗贯中修编的。

包括现存不多的,出自万历年间的水浒传印本上,都有类似‘施耐庵撰,罗贯中纂修’的署名。

所以才有这样的假设,认为施耐庵其实就是罗贯中。

当然也有人认为两人是师徒关系。

总而言之,貌似罗贯中竟然还健在?而且就躲在杭州潜心修书呢?

有意思。

朱楩突然觉得有趣,于是喊来顾纹,问他:“你可知道罗贯中?”

顾纹面露苦笑的说道:“知道一二,知道一二。”

难怪他会如此尴尬。

因为在罗贯中的三国演义中,所有人都知道他推崇蜀汉,鄙夷东吴。

曹魏至少也是枭雄,而东吴呢?

当时蜀吴乃是盟友关系,而且面对着强大的曹魏,蜀国正在与魏国交战,你东吴竟然背信弃义背刺盟友?

甚至于,很多人都不知道,吕蒙白衣过江代表着什么含义。

因为当时天下大乱,群雄并起,到处都在打仗。

所以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白衣是商人,不会威胁到各方势力。

等于说吕蒙以白衣过江,属于是耍诈了,这才让人防不胜防。

尤其是关羽死后,三足鼎立局面被破,不论是蜀汉还是东吴,情势都是急转直下,更加让人觉得讽刺。

偏偏三国时期的东吴势力范围,就是如今的江南。

而且顾纹的祖先顾雍,就是当初孙权的丞相。

顾纹笑的很尴尬,心中暗骂,这个罗贯中,竟然真要出书三国志演义吗?

你这是把咱们江东父老的脸给抽的啪啪的啊?

“行啦,已经四月了,不能再继续这样耽搁下去了。该查办的贪官也都查办了,之后就等朝廷派来新的官员了。百姓们也都安抚了,此地之事该做的都做完了。”

“是时候继续往南边走了。不如咱们去拜访一下这位罗贯中先生?”朱楩挑挑眉,突然对罗贯中产生了兴趣。

毕竟是四大名着之一的作者,很有可能还算是一部半的作品与他有关。

可惜吴承恩是嘉靖年间的人,不然就可以看着他写西游记,顺便没事催个更啥的了。

转眼间,已经到了洪武二十七年的四月初三了,春风拂柳,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外面的柳树都发芽了。

朱楩心说过的真快啊,时间好像流水,一转眼就过去了呢。

也是苏州如天堂,让人流连忘返,一转眼时间就会过的很快。

而这一天,也是时候该出发了。

既然有这样的打算,朱楩自然不愿意耽搁。

于是跟汤欣打了个招呼:“去跟我妹子说一声,做好准备,出发赶赴杭州。对了,她在干嘛?”

“她?她在打坐修炼呗,”汤欣撇撇嘴。

朱楩眨眨眼,问汤欣:“那你怎么没修炼呢?”

修炼之事,朱楩从不曾懈怠,只是虽然如今他进入了第二重境界,已经可以从天地之间吸取灵气,让修炼速度大大提升起来。

可是距离达到第三重境界还是差距太多了,恐怕至少在今年之内无法突破。

徐妙锦也修炼到了瓶颈阶段,她感觉随时都有可能突破,但是偏偏又突破不过去,总觉得还欠缺点什么。

徐妙锦自己心知肚明,以前她一直是跟朱楩双修的,靠着朱楩的帮助,以阴阳调和,加快进度。

那种事半功倍的速度太快了。

其实如今这种蜗牛一般的进度,才是正常的。

可惜最近汤欣一直跟着他们,两人实在不好意思双修,才落下了进度。

还有汤欣最近也开始修行了,朱楩亲自教她的口诀。

汤欣是逃不掉了。

只是汤欣比徐妙锦更加难以入门,如今连第一缕真气都还没有凝聚呢,不免幽幽的看着朱楩,想说他偏心,但是,想到那是双修什么的,自然不敢提出让朱楩帮她。

疯了吗?

顾纹不知道所谓修炼是什么内容,心中不免担忧,别不是这位英明神武的殿下,也是个妄图长生不老的疯子吧?怪不得他对始皇帝推崇备至,合着也是个.。

“既然殿下准备启程,还请荣微臣去做一些准备,”顾纹抱拳说道。

因为顾纹是朱楩王府下的属官长史,算得上是朱楩的臣子,所以自称微臣,而不是下官。

下官是指上司与下官的称呼,属于同朝为官。

而微臣,就已经是臣子与主公的称呼了。

朱楩点点头,正要答应,突然想到什么说道:“对了,你有个儿子吧?”

顾纹答应道:“是,犬子顾璘,今年三岁。”

其实这个顾璘可不简单,号东桥居士,历史上曾经历任过广平知县、开封知府、全州知州、台州知府、浙江布政使等职务,其间还参与过平定刘六、刘七起义,可谓是政绩显着。

而且顾璘少有才名,以诗着称于时,与刘元瑞、徐祯卿并称江东三才,又与陈沂、王韦、朱应登并称金陵四大家,同时还是弘治十才子之一。

按理说,顾璘的高祖父顾通才是洪武年间的人。

但是随着朱楩对整个历史的影响越来越大,很多事都已经在悄无声息间,发生了扭曲以及巨大的变化。

打个比方来说,顾璘本是属于嘉靖年间的人。

可若是朱楩登基了,连永乐年号都不复存在了,哪还有嘉靖?

其实从历史的扭曲来看,包括三娘子与俺答汗的提前出世,都在侧面证明着什么。

只是朱楩并不熟悉‘后世历史’,所以也不知道顾璘是谁。

包括眼前的顾纹,他不仅仅是顾璘的父亲,顾纹字廷秀,号愚逸,也被百姓们尊称一声愚逸先生。

这个愚是指大智若愚的愚,而不是愚昧。

历史上顾纹曾经获封承德郎兼南京吏部主事,并被加赠资善大夫兼南京刑部尚书。

吏部主事,刑部尚书,这可都不简单,六部官员可谓是朝中重臣,虽然不是阁老,那也不差。

包括朱楩也是经过一番试探,才爱才起意,属于强征强辟他当了自己的长史。

就是看出这顾纹还是很有能力和手段的,做个谋事简直绰绰有余。

朱楩是不知道刘基刘伯温有何能耐,也不知道顾纹相比刘伯温如何。

问题是,朱楩也没有能耐找个刘伯温出来啊,难道把老刘的棺材板挖出来不成?

以他现在的情况,身边全是一群武夫,哪有一个文臣啊,谁会给他出谋划策啊。

所以顾家对朱楩的重要意义不言而喻。

听到顾纹的话,朱楩提醒道:“这次就别拖家带口了吧,最好是一个人都别带,带上点一应之物就好。比如换洗的衣服,还有一些金银细软做盘缠。毕竟你们顾家家大业大,带点银子比别的都强。”

顾纹拿眼睛看着朱楩,主公,你好意思吗?让我带盘缠?

你当主公的不管吃不管住啊?

朱楩笑着拿手拍拍顾纹的胳膊,说道:“这兵荒马乱的,别吓到孩子。还有我的顾长史,很快就有你的用武之地了。”

顾纹一愣,如今海内升平,哪来的兵荒马乱?

突然顾纹浑身一震,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主公。

他终于想起,自己的主公是怎样名扬天下的了。

海内升平?谁跟你说的。

虽然大明已定,国内平定了。

但是国外呢?

这是又要爆发战事了吗?

顾纹既震惊又激动起来。

正如朱楩所说,要有他的用武之地了啊。

不提顾纹激动的去做准备了。

朱楩这边也跟汤欣一起往外面走去,来到徐妙锦的屋外。

“妹子,别修炼了,该准备准备出发了,”朱楩招呼道。

很快的,徐妙锦推开房门走了出来,然后她看了眼朱楩,就把目光看向了汤欣。

都是因为汤欣在的关系,他们三个人只能分房睡,并且很多时候,都是汤欣跟她隔着一个屋子在西厢房,朱楩自己住东厢房。

她这边有点什么动静,旁边的汤欣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让她不敢有动作。

可自从朱楩在草原上突破以来,她已经落后太多了,她实在不行每次修行时,都是她这边单方面得到朱楩的照顾,她岂不是成了拖累?

而且一旦进入第二重境界,达到吸取天地灵气的程度,还可以真气外放,真气威力提升一大截不说,甚至真能做到武侠里的轻功程度。

不说踏雪无痕,也能草上飞了。

乃至一苇渡江?

所以徐妙锦有些幽怨的看着汤欣。

汤欣撇撇嘴:“你突破不了可怪不了我。”

徐妙锦咬咬嘴唇,嘟囔道:“早晚让哥哥把你拿下,到时候你就知道我为啥这样看你了。”

汤欣俏脸一红:“要死了徐妙锦,你大家闺秀的矜持呢?”

朱楩只是在一旁看着两女的笑闹,见她们姐妹情深,心中也是很高兴的。

毕竟后宫最怕的就是后院起火啊,要是整天后院在那里宫斗,这谁受得了。

等两女闹够了,朱楩才让她们去收拾东西。

他自己没啥好收拾的,他的东西都在徐妙锦的箱子里了,毕竟是他的老婆,帮他收拾这些是分内之事。

于是朱楩跟大爷似的坐在院子里喝着茶,直到她们收拾妥当,同时王福也去军营中通知完毕,大军这才浩浩荡荡准备继续上路。

而在得知朱楩要离开的消息时,城内百姓纷纷自发出来恭送了。

朱楩不但宰了贪官,而且为他们减去了一整年的所有税收,这是以实际的好处收买了人心。

善良淳朴的百姓们,此时也不吝啬的,送上了真心实意的祝福。

不过朱楩更在意的,还是随着系统把苏州府划入自己的领地范畴,增加的这一百万人口所带来的,这个月的资源。

洪武二十七年的四月初三,朱楩获得了九百二十五万资源,总资源也达到了一亿两千五百二十五万。

不愧是苏州府,不愧是江南,只苏州府一府之地,竟然就增加了百万人口。

朱楩之前的总人口,算上溧阳县,也才堪堪八百二十五万啊。

现在知道他为何不遗余力的收买人心了吧?除了得民心者得天下以外,最主要的,当然还是人口带来的资源,这才是他最大的底牌和底气。

只要资源源源不断,就能发挥系统最大的作用。

而系统,才是他最大的金手指。

可不要说他无耻开挂,毕竟这可是穿越者的福利。

“哦?下雨了,”朱楩忽然抬起头,就在他们离开苏州城的时候,竟然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春雨。

小雨稀稀拉拉,并不大,也不冷,反而还很舒适宜人。

“春风把春酒,送远意何深。春雨生春水,归棹去何骎。春云覆春山,极目渺何阴。孤舟涉澜滩,悠悠劳我心。何日梅关外,飞鸿传远音。平安三两字,以慰此孤襟。”

朱楩忽然吟诗一首,嘴角微微上扬,不就是抄诗嘛,这谁不会。

可惜徐妙锦和汤欣都是冰雪聪明,而且诗词歌赋样样精通。

两女彼此对视一眼,‘噗’地全都笑了起来,一听就知道不是朱楩自己所做,因为意境完全不同。

这首诗是明代诗人霍与瑕的赠别,讲得是送别好友,满是真心实意的担心与祝福。

哪有人自己送自己离别的?要是顾纹留在苏州城上看着他们离开,倒是可以做这么一首诗。

顾纹也无语的看向朱楩,主公,您要点脸吧,都被人看破出来了。

朱楩也难得老脸一红,心中感到奇怪,为何别的穿越者就能随随便便抄一首诗震撼天下呢?

诗词歌赋这玩意儿讲究意境,每一首诗的每一个字,都有其独特之处,没到那个境界,别人会奇怪你是怎么做出来的。

好像唐伯虎的桃花庵,不是说一句‘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就能随便震撼别人的。

你得有唐伯虎的经历,才能说出‘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比如朱楩,不说顺风顺水吧,那也是没有波折的,他来这么一句,可是真会让人觉得莫名其妙的。

朱楩自己最后也笑了,算了,反正他也不是这块材料,他在意的是家国天下,是治国安邦,至于那些诗词歌赋还是别的什么,就让那些穷酸书生去玩吧。

反正,他只需要有识人之明,自己不用全都会,比如多找几个像顾纹这种谋臣,就够了。

所以说不得还真要去顺便拜访一下罗贯中了。

那可是与刘伯温同处一个时代的人,虽然效忠过张士诚。

但是不要紧,老朱不要,我来试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