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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还想打回去吗?”她嘲讽一笑,拿起冰凉的水瓶继续敷脸,警告他:“就算他打我,那也是我爸。”

傅歧深沉如墨的眸子盯着她看了半晌,随后转身就要走。

祁嫣心底咯噔一下,生怕傅歧一时冲动去找父亲算账,她急忙站起身焦急问:“你去哪?”

“给你买药。”傅歧没好气道。

她怔了片刻,见大步流星出门,砰得一声关上门,一气呵成,能看得出来真的很生气了。

傅歧买了舒缓的药膏,回来时小心翼翼给她涂上。

她半边脸肿的高高的,像只被打肿的狗。

涂着涂着,傅歧眼底便浮上笑意,但他努力在忍着,可嘴角翘起的弧度瞒不了人。

她一把夺过药膏,“别笑了,我自己来。”

“好。”被她看穿后,他终于可以大大方方露出笑容,满眼愉悦,“我还有工作需要处理,先去书房了。”

“嗯,去吧。”她揉着脸上的透明药膏,看着他走去书房,她干脆在后面跟着。

来到书房门前,傅歧的手摸上保险锁,他突然回过头,方才还有笑颜的眸子有一瞬间警觉,见到她可怜兮兮跟在身后时,忍不住说:“你好像挨了揍的流浪狗。”

祁嫣:“……”

她撇嘴:“我爸跟我断绝父女关系,那我和流浪狗也没什么区别了,我不想自己在客厅待着,要是那样,还不如让我搬走。”

“进来吧,没说不要你。”傅歧没有避着她,在她面前大大方方转动密码。

七、六、五、九。

祁嫣看的直上火。

她已经发现傅歧设置密码的风格了,先是一串很有顺序规律的数字排列,再在最后蹦出来一两个毫无关系的数字,让人意想不到。

公寓密码是一二三四,接两个零;书房密码是七六五,接一个九。

简单好记,还让人无法通过任何辅助信息联想密码。

之后,傅歧在书房工作,祁嫣在一旁捧着平板玩数独小游戏,二人相处得很和谐,他时而会抬头看她,对着她发呆一会后又继续忙工作。

祁嫣把平板上的数独小游戏顺利通关到五十关,往后越来越难,她也实在没耐心了。

不过平板中的内容倒是顺利的被d77读取,里面有他非法占有土地的全部证据。

后半夜的时候,她有些疲惫便睡了,朦朦胧胧中,她感觉到自己被抱了起来。

她嘤咛一声,缓缓睁开了眼,傅歧的胸膛宽厚温暖,靠着很踏实。

“放心睡。”

傅歧嗓音低磁,在黑夜中有别样的性感,他动作轻柔地将她放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

祁嫣意识混沌,她几乎是半梦半醒,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没过一会又沉沉睡了过去。

次日她醒来的时候,房间空无一人,她摸了摸被单,没有余温,显然傅歧已经离开很久了。

公寓里仅剩她自己,确定没有其他人后,祁嫣再次推门走进书房。

这是她第一次独自在书房,仿佛窃贼面对巨大的宝藏,一时不知如何下手。

她将书房的门大大敞开着,方便听外面的动静,随后在书房里翻找证据。

桌上的文件都是森纳的正常工作内容和安排,也有秘书的报账,没有什么差错,她一只手搭在电脑上,方便d77读取内容,另一只手继续翻找。

d77:【找到了,有一个加密的文件,破解需要一点时间。】

祁嫣:好,尽快。

虽然这是上午,也保不住傅歧会不会突然回来,她翻找的动作也不敢太大,生怕位置偏移,被他发现端倪,毕竟傅歧这个人,真是比狐狸还精。

d77:【好了,破解了,里面是他给一个账户的汇款记录,账户的名字是……袁勇。】

祁嫣立刻道:“是老袁。”

d77:【对,应该就是老袁,太好了,这是目标买凶杀人的直接证据!】

在d77拷贝完毕后,祁嫣检查着书架和桌柜,发现一个上锁的柜门,怎么拉都拉不开,需要钥匙才可以。

“钥匙……”她呢喃着,没有在书房各个角落发现钥匙的痕迹,难道在傅歧身上?

突然,放在卧室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如同催命符一般响个不停。

她确认书房所有物品回到原位后,退了出去,甚至将门锁也恢复成未开启的状态,这才小跑回卧室接电话。

来电显示——方知景。

“喂?哪位?”她保留了一分警惕,明知故问。

“姐姐。”方知景声音很小,语气也十分沉重:“沈氏破产了。”

“这么快?”她讶然。

方知景叹气:“还好,一部分资产秘密转到乘扬名下了,那些不动产也没问题,其他的流动资金沈司羲全部押进去了,果不其然,输了。”他觉得难受,又叹一口气:“他是疯子,你也是。”

“他现在在哪?”

方知景那边顿了顿,小声说:“买醉呢,演给别人看,他让我转告你,等时机成熟,你想办法让傅歧能单独去找他。”

“知道了,你暗中看着他点,别出意外。”她嘱咐着。

“好的好的。”

让傅歧主动去找沈司羲……

她揉着额头,思索着办法。

晚上,傅歧下班回家时,祁嫣依旧坐在客厅看电视。

电视的财经频道正在播放着沈氏破产,其原因是沈氏公司将所有家底挥霍于赌博,具体情况正在调查。

傅歧站在沙发旁看了一会儿主持人报道的内容,又看了看她的神色,观察着她的表情。

她握着遥控器的指尖有些发白,眼神却很平静,但他清楚,她已经在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了。

“赌博……”她盯着屏幕,不敢相信。

“我说过,得罪我的没有好下场。”

傅歧脱下西装外套,解开领带搭到沙发上,去酒柜那边开了瓶香槟,颇有要庆祝的意思。

“开始让他一直赢,最后让他满盘皆输,这就是你的算盘,对吗?”

傅歧倒酒的手一顿。

他的确是这么想的,但这还不够。

他要把这个人毁掉,让对方绝无和她在一起的可能,这是他给予自己安全感的方式。

相比争取,他更擅长摧毁。

祁嫣站起来,果断地说:“我去找他。”

他眸色冷冽:“找谁?沈司羲?”

“对,我担心他。”

她刚拿起拐杖,就被傅歧一把夺过,他眼神晦暗,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