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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嫣嘴角微颤,她现在不能去看傅歧的神色,因为她知道一旦视线相对,他会立刻起疑。

然而眼下最重要的是,她分不清沈司羲是真疯还是假疯。

如果是假的,他为什么差点暴露她的目的,他就差说出“证据”两个字了。

如果是真的……

“沈司羲,是我,我是祁嫣,我们戒毒好不好,戒掉了身体就好了。”她拉着他,哄着他,却换来他巨大的挣扎。

“滚开!”此时的沈司羲早已没了当初温文尔雅的模样,他满眼血丝,眼珠微凸,像只失控的野兽。

傅歧一脚把他踢倒,他把祁嫣拽到他的身边,“瞧你这不值钱的样子,他都这样了,你还想哄着他?”

祁嫣再次打量沈司羲。

他被傅歧踹了一脚后便起不来了,躺在地板上有出气没进气一般,单薄的衣裤全部被打湿,浑身上下一眼被看个透彻,根本没有能装窃听设备的东西。

他真的因为冰,废掉了。

“傅歧,放了他吧,让他去戒毒所,沈家已经垮了,他身子也废了,对你没有任何威胁。”她恳求地说。

傅歧嘴角一勾,那锐利的眸嵌着未达眼底的笑意:“我没害过他,你求我有什么用,不如你问问他,看他愿不愿意跟你去。”

沈司羲在地上迷糊了一会,再次艰难地爬了起来,迷离的目光在祁嫣和傅歧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傅歧身上,“傅总,我跟你做个交易。”

“哦?”傅歧挑眉,“你还有什么可以交易的。”

“关于她的。”沈司羲指着祁嫣:“你把冰给我,我把她的秘密告诉你。”

祁嫣暗叫不好,沈司羲真的是疯了,居然想要出卖她换毒品!

傅歧瞥了她一眼,那眼神带着探究和考量,似乎在思考其中价值。

他轻啧了一声:“我不需要知道她的秘密,我没兴趣,很遗憾沈先生,我们的交易失败了。”

“哪怕是关于你的,你也可以不在乎吗?!”沈司羲瞪大眼睛,拿出他最大的筹码。

“关于我的?”傅歧一把揽过祁嫣的肩,胳膊搭在她的肩上,凑近她,“他说,你有一个关于我的秘密,你说这个秘密值几克冰?”

祁嫣大脑飞速转动,快速思考着对策。

沈司羲拿不出证据,但只要他出卖她,指控她,就足以让傅歧对她所有的信任崩塌。

怎么办,她应该怎么办?

d77适时提醒:【沈司羲并非重要人物,必要时刻可以做出牺牲,您不能让目标对您起疑。】

祁嫣认可d77的话,她也决定采取必要措施了。

就在这时,始终站在一旁的中年男人小声地说:“傅总,那个,冰没有了,现在我们手里没有货。”他从兜里翻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里面写着歪歪扭扭的字,“这是现在能搞到的。”

傅歧接过纸条,扫了一眼。

祁嫣一直惦记着让沈司羲闭嘴,所以目光始终停留在他身上,但就在傅歧看纸条的那功夫,她清楚地看见沈司羲对她眨了两下眼睛。

两下?

他装的?

祁嫣惊愕。

傅歧把纸条扔回去,“老羊,我看不懂这些,你们那有什么货拿什么就行。”

他虽然利用毒品害人,但他本人是从来不碰这门生意的,因为他知道其中的危害。

只要能挣钱,扩大势力,他什么都能做,什么都敢做,唯有一条铁律不行,那就是毒。

所以这么多年,他对毒品的种类并不了解,这些毒贩子他也看不上眼的。

老羊呵呵一笑,把纸条收好,“这么说吧,冰是高级货,不好搞,也贵,现在有点便宜的,仙儿,抽吗?”

沈司羲连忙点头:“行,行!”

若不是刚才那两下眨眼,祁嫣真的看不出来他是装的,他眼里的贪婪,身体的迫切,一切都那么真实。

或许他也不是演的,他是真的,但他始终保持着一分清醒,他还记得自己应该干什么。

但是录音设备在哪?

祁嫣想不到他能怎么录。

交易达成,沈司羲吸了吸鼻子,跪坐在地,“傅总,你过来,这个秘密得悄悄地说。”

傅歧走了两步,靠过去,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说。”

沈司羲笑了笑,“秘密啊,就是……”他慢腾腾站起来,直到与傅歧近乎平视,眼底清明了不少,“祁嫣爱我,她这辈子不可能喜欢你,你永远,永远也得不到她。”

傅歧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一拳挥到沈司羲脸上,怒喝:“你耍我。”

他这一拳用的力道极大,沈司羲摇摇晃晃站不住身体,撞到一边的墙上,嘴角开裂,流出血来。

即便挨了揍,沈司羲也是笑着的:“你看,被我说中了吧,哪怕我落魄至此,她也不会放弃我,因为我俩年幼玩得好的时候,你还在阴沟里爬呢。”

傅歧眼底好似夹着风暴,阴沉得可怕,他一把攥住沈司羲的衣领,强行拉过来,又打了一拳。

祁嫣此时不能劝,越劝傅歧下手越狠。

沈司羲为了刺激傅歧,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傅歧连踢带踹,打了沈司羲足有五分钟,打得他奄奄一息,吐出血沫来。

“好了,别打了,够了吧,再打会出人命的。”她劝阻着。

傅歧直起腰,目光失望:“你真的喜欢他?”

祁嫣知道沈司羲想递给她的剧本,从此刻开始,她变成了对沈司羲有爱意的女人,在傅歧身边所做的一切都是委曲求全。

太烂了,沈司羲平时能不能少看点乱七八糟的剧。

她不能让沈司羲白白忍辱负重,就算这出戏的剧本再烂,她也要演下去。

“是,我不喜欢他难道要喜欢你这样的人吗?你为了让我们没有在一起的可能,把他骗入赌局,让他输得倾家荡产,再教唆欺骗他吸毒,你的手段除了脏的只有脏的!就连你这个人,也脏!”

她满眼冷漠,字字诛心。

他知道自己手段不干净,但这话从她嘴里嫌弃憎恶地说出来时,他还是被伤到了。

傅歧只觉得手脚冰凉,那钝刀在他的心口上割来割去,疼得他无法呼吸。

“好,好,我脏,你喜欢他是吧?”

傅歧冷笑一声,一直从厨房抽出一把刀,在所有人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奔着沈司羲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