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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瑾长着一张菩萨般的面容,他看向人的目光犹如雕刻出的佛像,写满慈悲。

若是不知情的人初次见他,一定会认为他是极好说话的善人。

他无情无欲,将所有人当做可以利用的工具,她能给予他什么才有资格留在他的身边?

祁嫣想了想,斟酌着说:“我懂茶道,也会笔墨,古今的历史都有涉猎,这里的人应该都看不懂书房里的字画吧,但是我懂,我可以陪您解闷。”

她指着墙上的一幅书法说:“这是启功先生的作品,他是当代的书法大家,外行人鲜少听过启功先生的名字,他初版的《说八股》,我父亲收藏了原稿。”

她葱指微移,“这是贺知章的草书《孝经》,它的一部分收藏在三之丸尚藏馆,虽然我不知道这是那部分,但它非常珍贵,您得到它一定颇费心思。”

“这是……”

她还没说完,他便打断了她:“可以了。”

“我不需要解闷,也不需要陪伴,恐怕你的才学见识要浪费了。”应瑾放下毛笔,左手摸上掌心缠绕的佛珠,凝视着她,“你叫什么?”

“祁嫣。”她说。

“祁嫣。”他重复着念了一遍,那名字在他的唇齿间溢过,仿佛都染了檀香,“我很欣赏你为自己争取出路的态度,但是每件物品都有它应该在的位置,礼物就应该待在仓库里。”

祁嫣捏着拳,指节陷入肉中,应瑾比她想象的更加冷漠。

她竭力辩驳:“您说过我是很有价值的礼物,那应该放在锦盒里,至少不能在仓库。”

她承认了自己作为一个可交易的物品,却希望能争取一个好一点的包装。

应瑾打量了她许久。

那审视的视线好似将她里里外外扒光了一般,明明他什么动作都没有,她却觉得他的目光锐利极了。

“过来研墨。”应瑾道。

祁嫣万分惊喜,她真的成功了,至少这是接近他的第一步。

她高兴地点头:“谢谢瑾先生。”

应瑾不得不承认,这位名叫祁嫣的女孩儿很会试探。

他早已习惯了国外的风土人情,可他骨子里更喜欢自己国家的文化,但是这里懂得人太少了,就连石云鹤也常常听不懂关于各类茶冲泡的名道。

他孤独地行走着,却突然冲出来一个人对他说,这些东西她都懂。

她会适当表露出她的才学,抓住他的心里想法,推测出他身边人没有懂茶道与笔墨文化,一步步试探他的态度,想通过叫他另一个称呼拉近与他的关系。

他能轻而易举看出她的盘算,明知道这是她是故意为之,可他偏偏吃这一套。

现在有一枝解语花甘愿随着流水漂浮而来,他若不拾起来,就辜负了这弯流水的好意。

“研墨吧。”应瑾将宣纸叠好。

祁嫣慢慢走过去,每一步都小心谨慎,她不是走在书房,而是走在悬崖峭壁上,稍有不慎她就会被子弹打穿了脑袋,这是瞬间死亡,哪怕是d77也救不了她。

她熟练地为拿起墨碇研墨,手法轻缓。

漆黑的墨碇衬得她手腕如雪一样光洁。

应瑾看了一会,便移开视线,专注于笔下。

静谧的书房中,只有狼毫浸着墨汁滑过宣纸的细微声响,隐隐还能听见窗外的巡逻声,天已彻底暗了下来,屋内的烛火时不时地跳动着。

男子垂眸书写,女子陪侍左右。

一个俊美至极,一个娇艳妩媚,怎么看都是一幅绝佳的画面。

研墨完毕后,祁嫣主动拿起桌案旁的扇子,为他轻柔扇着风,她就像古代的婢女,妥帖地伺候着自家公子。

她的手腕有些酸,却不敢停。

突然,屋外有人敲门,传来石云鹤严肃的声音:“瑾爷,刚才赫鲁那边传来消息,有两个礼物被他玩死了。”

“进来说。”应瑾放下毛笔,伸出骨节漂亮的手挡住了她摇动的扇子。

祁嫣识趣地问:“需要我避开吗?”

“小事,不需要。”应瑾将新写的书法随意放在一边。

石云鹤走了进来,他见到祁嫣居然站在应瑾身边先是一惊,随后立刻打招呼:“瑾爷。”

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是他有资格问的。

应瑾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镜框,沉沉道:“这才三天,他就玩死了两个,我送出去的东西都是最好看的,他也不知道珍惜。”

石云鹤干笑了一声,表情别扭地开口:“赫鲁先生的口味的确比较……恶心。”那些手段。他光是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传话是什么意思?”应瑾声音凉薄。

“赫鲁先生明天想过来一趟,亲自物色物色,他说这次要的人,按市场价的三倍给您。”石云鹤说。

应瑾沉思片刻,答应下来:“可以。”

禀报完毕后,石云鹤便离开了,走出书房之间,他深深看了祁嫣一眼。

寻常人想离瑾爷近一些都困难,她是怎么做到站在瑾爷身边的?难道这样狐媚相貌的女子都会勾人吗?

石云鹤满脑子问号,只能疑惑地离开。

应瑾取下眼镜,拇指与食指揉捏着鼻梁两侧,冷声嘱咐:“明天一定要跟在我身边,明白吗。”

“明白,赫鲁先生是谁?”祁嫣问。

“加里多·赫鲁,一个拉丁美洲的商人,年幼时出了事,一辈子不能人道,因此以折磨女性为乐趣。”应瑾重新戴上眼镜,他站起身,整理着衣衫的褶皱。

“怎么折磨?”她无法想象什么样的酷刑居然可以三天将人弄死。

应瑾嘴角轻勾,声音竟难得带着笑意:“简单来说是利用人体一切的洞口往身体里面塞虫子,具体不多说了,你会很难接受。”

祁嫣立刻缩着肩膀,麻得她打了个冷颤。

太变态了。

这都是一群什么畜牲!

此时,应瑾语气严肃下来,他转过身,微微低头与她面对面:“你如果被他选中,我不会救你。”

祁嫣皱紧眉头:“如果我藏起来呢?”

“不可以。”应瑾捏着她的下巴,欣赏着这张绝艳的面庞,微微一笑:“我宁可让你跟着赫鲁离开,也不可能给你逃跑的机会。”

虽然被赫鲁选中会让他觉得可惜,但要是跑了岂不是更得不偿失,只要送出去,至少是有价值的。

“我不跑,真的,让我躲起来吧。”她眼尾泛红,祈求地望着他,希望得到他的垂怜。

她简直不敢想象自己被选过去的下场。

应瑾的手移到她的后脖颈,用力将她拉近了些。